白雅點頭。
他走的非常匆忙,握緊了拳頭,眉頭也擰了起來,眼中帶著朦朧的霧氣。
白雅有些擔心他,他的神情非常的不正常。
她走到窗口,看顧凌擎健步如飛的出去,連士兵打招呼都沒有看到的上了車子。
因為顧凌擎走的太匆忙了,資料沒有給她。
她不知道下午開會商量心里測驗方案的事情顧凌擎還有時間安排嗎?
吃完飯,她躺在了床上玩手機。
沐曉生打電話過來。
白雅接聽,“怎么了,曉生。”
“白雅,你簡直料事如神,現(xiàn)在已經(jīng)抓到了托尼的前女友了,他們家里是開的生肉加工廠,她對殺害托尼的事情招供了。
她和托尼原本是情侶,她的父母嫌棄托尼不踏實,她就和托尼分手了,嫁給了現(xiàn)在的老公,有一個兒子。
后來,托尼勾上了她,他們舊情復燃了,沒有想到托尼有梅毒,傳染給了她,她又傳染給了她老公。
她老公惱羞成怒,就開始了殺人計劃。
那天,托尼從蘇筱靈那離開,就接到了約會電話。
她說老公不在家,讓他去她家,還讓托尼吃了迷汗藥的酒。
托尼昏厥了過去,就被他們放到了冰庫里面凍死了,在進行機器切割。”沐曉生敘事道。
“他們的小孩呢,現(xiàn)在不是成了孤兒嗎?”白雅心疼這個無辜的孩子。
“這個孩子經(jīng)過DNA檢驗是托尼的,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被她丈夫凍死了。”沐曉生黯然的說道。
掛了電話,白雅心里也有些傷感。
人啊,千萬不能做錯事,否則,現(xiàn)在不報,以后就會有報應(yīng)。
如果當初,托尼的女朋友沒有嫌棄托尼和托尼結(jié)婚了,還是是托尼的,托尼沒有受到感情的刺激,有深愛的伴侶,不一定會走上牛郎這條路。
托尼的女朋友也不應(yīng)該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現(xiàn)在的老公,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妻子有別的男人的孩子。
正如她當初。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想要生下孩子,也不會讓孩子成為她心頭永久的痛。
白雅的心情不好起來,她知道不能在胡思亂想下去了,否則,她的病又要犯了。
她把自己的電腦打開了,準備做些功課,轉(zhuǎn)移思緒。
短信響起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是一張照片,好像是顧凌擎,身上的衣服也是他今天穿的,他緊緊的抱著一個女孩。
白雅的心里一緊,點開了照片。
以拍照的視覺,因為顧凌擎抱著那個女孩,只能看到顧凌擎的臉,和女孩的背影。
女孩穿著紅色的長袖裙子,很高,很瘦弱,長發(fā)扎成了馬尾。
“叮咚”一聲,第二條短信又發(fā)了過來。
白雅點開。
顧凌擎的眼角帶了淚珠,把那個女孩抱得緊緊的。
白雅也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第三張照片也很快發(fā)了過來。
顧凌擎握住女孩的肩膀,吻落在了女孩的額頭上面。
第四張照片,顧凌擎抱著女孩上了他的車子。
第五張照片,顧凌擎抱著那女孩,去了酒店,酒店的名字是九州星際大酒店。
短信又發(fā)過來:他們在九州星級大酒店2108總統(tǒng)套房,如果想要阻止什么,快去吧。
白雅隨手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她這里到九州星際大酒店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她能阻止什么,她什么都阻止不了。
當心理和身體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上,她阻止能有用嗎?
她想到了她和蘇桀然的新婚,三年前顧凌擎的背叛,又想起了那些照片。
怪不得,顧凌擎走的那么著急。
怪不得,原本安排好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她的心理涌出了鋪天蓋地的憤怒,委屈,難過。
這些氣焰直接沖向了她的腦際。
她的思維控制不住的混亂。
她一會覺得現(xiàn)在還在和蘇桀然那段地獄般的婚姻里,孤獨,無助。
一會覺的還在顧凌擎出事后自己的周海蘭的時光里,心痛的快要絕望。
漸漸的,才想起自己活在了三年多后,她重新愛上的男人依舊身體出現(xiàn)了背叛,心里出現(xiàn)了背叛。
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愛她,也沒有會保護她。
她不過,是一個精神病。
是的,她不僅僅是一個心理醫(yī)生,她還是一個精神病。
她在掩飾以及麻痹自己,可是再麻痹也欺騙不了自己,她就是一個精神病,跟她的母親一樣。
白雅嚎啕痛哭了起來。
她摔掉了臺燈,摔掉了花瓶,摔掉了水杯,摔掉了自己的電腦,扯了床單,扯了被子,把所有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在了地上。
她昨天還和顧凌擎在這張床上做,愛,現(xiàn)在想起來就覺得無比惡心。
東西太亂,她去拿放在窗臺上盆景的時候,絆倒了自己,整個人趴到了地上。
尖銳的瓷片進入了她的血肉之軀,那一瞬,非常疼,疼的理智回到了腦子里。
鮮血血流出來。
白雅看著滿屋的狼藉,知道自己犯病了。
眼淚還在不斷的流著,心里也在滴血。
如果她就這樣死了,會不會太難看。
劉爽會傷心。
媽媽會無助。
顧凌擎會因為她死在他這里,弄臟了他的東西,給他增加了麻煩,而提起她,都是厭惡和憎恨。
她要死,也不能死在這里。
白雅忍著疼痛,爬起來。
鮮血已經(jīng)把衣服給染紅了。
她解開了衣服,看向自己的身前,很多處傷口,還好,只有一個瓷片破了衣服,插進了肉里。
白雅把瓷片拔了出來,血流的更快了。
她從行李箱中選了一條白色的裙子,撕破了,綁住了傷口。
她不能讓顧凌擎的勤務(wù)兵進來,否則,勤務(wù)兵肯定會告訴顧凌擎的。
她還是想要留住最后一點自尊吧。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精神上有問題。
她把自己行李箱中的衣服全部拿了出來,倒在了沙發(fā)上,把地上的碎片全部弄到了行李箱中,從床單擦干凈了地上的血跡,把床單丟進了行李箱里,還好,被子沒有沾到血。
她把被子抱到了沙發(fā)上,站起來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頭開始眩暈。
她千萬不能暈倒,千萬不能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