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擎都說成這樣了,她在強求,感覺是質疑他的人品。
他會更生氣的吧。
她干脆,看向窗戶外,心里還是很浮躁。
那種浮躁,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出乎了自己的判斷的不踏實。
手機響起來。
她從包里翻出手機,看是劉爽的,趕緊接聽。
“小白,你現在在哪里啊?我曠班出來了,我來接你,雨太大了。”劉爽仗義的說道。
白雅像是受到了及時雨,說道:“你現在去藍天別苑吧,我在那里,一會你到了藍天別苑打電話給我。”
“好嘞,么么噠,一會見。”劉爽風風火火的掛上了手機。
白雅松了一口氣。
顧凌擎沒什么表情,眼眸漆黑的一片黯然。
他云淡風輕的對著宋中校說道:“這種大雨,很適合鍛煉士兵的意志,十分鐘后,安排急訓,另外,確保戰士的安全,讓醫護室的人全部在辦公室待命。”
白雅:“……”
她覺得顧凌擎是故意的。
他耳朵那么好?
難不成是偷聽到她和劉爽的聊天了?
看樣子,他是知道她和劉爽的關系了。
她不能把劉爽害了。
“別急訓了,多危險啊。”白雅低聲抱怨道。
顧凌擎看向白雅,眼眸沉沉,“現在培養抵御危險的能力,是為了將來能夠在危險中生還。我軍中的事情,白警官想過問么?”
白雅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的顧凌擎怎么腹黑成這樣。
她有些賭氣的成分看向窗外。
不一會,劉爽打電話過來,“擦,我靠,那個變態首長這么大的雨讓士兵們急訓,我還得過去,有沒有一點人性啊。你當年幸虧沒跟他……”
白雅心里一緊。
她不想顧凌擎知道他們過去的事情,打斷道;“爽妞,不著急,你先忙,我反正回來了,不準備走了,我們隨時有時間聚會的。”
“也只能這樣了,你不知道,那個顧凌擎有多嚴格,在軍區里,我都不敢大聲說話,我先不說了,晚點在聯系。”劉爽無奈的掛上電話。
白雅還沒有收起手機,顧凌擎轉身,單手撐在她的身側,把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中,目光漆黑的審視著她,“你當年幸虧沒有跟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每說一個字,氣息都撲在了她的臉上。
白雅盡量讓自己穩定下來。
顧凌擎已經聽到了。
她否定,反而成了掩飾。
她微微揚起嘴角,“字面上的意思。”
“我們……”顧凌擎眼神幽暗了起來,打量著她,慢慢的吐出口,“睡過沒?”
白雅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問這個,別過臉,不讓他看到她的眼睛。
顧凌擎了然了,口氣很平靜,“看來睡過啊。”
白雅不知道應該這么回,心亂如麻,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沖動是魔鬼,心理學的知識告訴她,當大腦無法準確思考,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時候,千萬不要因為心虛而胡亂撒謊。
一個謊言往往把人帶進萬劫不復之中。
白雅看向顧凌擎,對上他深諱的眼睛,“首長的技巧,沒有讓人回味的地方。”
顧凌擎擰起眉頭,握住她的下巴,厲聲道:“你說什么?”
“幸虧沒有跟你,這句話不是滲透了很多有趣的意思嗎?當然,首長如果生氣,我應該改口,首長的技巧可真是出神入化,讓人驚嘆不已。”
顧凌擎眉頭擰的更緊,對上她的喜笑顏開,心里不太舒服,松開她的下巴,筆直的坐著,幽暗的看著前面。
白雅揉了揉臉。
顧凌擎沒有再說話,車子里的氣氛一直凝結在零點。
她也不會故意去搭話,暴露自己的心虛。
謹言慎行,才是活得長久的秘方。
終于到了藍天別院。
宋中校打起了傘,過來撐顧凌擎。
顧凌擎看向白雅,眼神依舊是冷冰冰的,“撐她。”
“是。”
宋中校過來撐白雅。
白雅看顧凌擎已經走向了雨中。
暴雨很大,在他的周圍籠罩上一層迷迷蒙蒙的濕氣,清冷,又矜貴。
她想到了一句話:滿城風雨,你從海上來。
心里,有了幾分暖意,眼眸也濕潤了幾分。
即便他已經失憶,即便他越發的冷酷,即便,他變了很多,但是有些東西,是骨子里擁有的,比如,她熟悉的,顧凌擎的,面冷心熱。
白雅覺得心里有些難受,別過了臉,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情緒,才跟著宋中校走向他的別墅門口。
顧凌擎先進去了,在門口放了幾雙拖鞋。
拖鞋都是男性的,型號比較大。
那說明,這里,她可能是第一個來的女性。
即便不是,他這里,女人也很少來。
白雅垂下了眼眸,穿上拖鞋進去。
顧凌擎在倒水,沒有看她,不冷不淡的問道:“喜歡咖啡還是果汁?”
“白開水就好。”白雅說道。
顧凌擎把白開水遞給了白雅。
白雅面無表情的接過。
“說下吧,你這里看病怎么收費?”顧凌擎冷聲問道,公事公辦的態度。
白雅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我在美國的時候,一小時的收費2000美金。”
“合理,我一個月結賬給你,現在就開始看吧。”顧凌擎走向書房。
白雅望著他的背影,現在這樣,在經濟上清楚,公私上分明,挺好。
至少,不會在感情上相欠。
白雅跟著他走進了書房。
他的書房很干凈,整齊。
桌面上很多軍艦模型。
他的書種類很多。
有一本軍事論放在桌上,一支筆夾在中心。
看書,做筆記,他的習慣還沒有變。
白雅坐到了他的對面。
“開始吧。”顧凌擎沉聲道。
“你覺得你是什么問題?”白雅輕柔的說道,手輕輕的敲著桌面。
“這三年來,我經常做夢,夢的內容關于一個女人,我從來都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她卻一直在,起初,我以為是我的女朋友,后來我發現不是。”顧凌擎狐疑。
“你是怎么發現不是的?”白雅問道。
“她很痛苦,聲嘶力竭。”顧凌擎看向白雅的手,眼眸深了幾分,“我看到她也是斷了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