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徹果然跟伊稚斜提起了這件事情。伊稚斜本來也很中意容恒,又因為容恒是幽明國的王爺,位高權重,對匈奴也有一定的益處。只是容恒并不喜歡自己的妹妹,若真是喜歡的話早就在漠北就已經成婚了。
“單于莫不是看不上朕的皇兄了?”容徹凝眸看著伊稚斜。
“本汗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王爺已經有了妻子,本汗的妹妹雖然愛慕王爺,但是也不想受委屈了!
容徹聽了牙齒咯咯直響,容恒竟然在外宣稱那是阿嬌是他的妻子。分明阿嬌還是他的皇后,不管怎樣,阿嬌也只能是他的皇后。
本來容徹還是對衛青兒的提議還很惱火,但現在就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單于想必不知,皇兄一直未成婚,何來的妻子。所以這一門親事你大可放心,朕給單于幾天的考慮時間,若是單于覺得可以的話就告訴朕。”
容徹只留給伊稚斜幾句話便讓他回去,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如果不成,那就是伊稚斜的原因,阿嬌也不會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若是成了,阿嬌便有理由死心了。
伊稚斜回去之后便收到衛青兒的信,兩人相約在衛青兒的寢宮中見面。因為衛青兒懷孕了,也不能再宮中多做走動。
這一次衛青兒是打定主意要借伊稚斜的手讓楚阿嬌一家滅亡,她要讓她的孩子在出生之后無后顧之憂,穩穩妥妥地在宮中健康成長。
伊稚斜來到衛青兒的寢宮,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后妃的寢宮,不過他也聽說了現在后宮中最得寵的就是衛青兒。
“不知道娘娘來到本王來可是有什么事情?”伊稚斜在宴會上見過衛青兒一次,當下只覺得很是驚艷,畢竟他中原女子遇見的不多,姿色可人的就更加少了。
衛青兒一看到伊稚斜來,也是小小的贊嘆。伊稚斜不同于中原男子,生的是人高馬大,他蓄著絡腮胡子,就這一點衛青兒不是很喜歡。
畢竟她還是喜歡干凈利落一點的男子,匈奴男子,果真不是她的所愛。
“單于既然來此,想必也是知道本宮的意圖。那么本宮也不打算多說了,對于本宮的提議,不知道單于可是有什么想法!
伊稚斜瞇了瞇眼,他對于衛青兒的提議說不上來反對,但要說是贊同的話也是少了一些意思。他雖然是戰敗了,要成為幽明國的附屬國。但到底還是一時的,要是攀上了衛青兒,對匈奴確實是有利的。
但是眼下他人在敵方,要是一個差錯,到時候衛青兒倒打一耙,他不也一樣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所以這件事情還是得小心謹慎處理。
“只要事成之后,本宮定不會虧待單于,難道單于還是不肯放心嗎?”衛青兒知道現在是唯一的辦法了,伊稚斜以后可以對付,現在她只想好好地將楚阿嬌一門給處置了。留得太久,終歸都是一個禍患。
“娘娘可是確定不會出錯,我匈奴雖然戰敗,是前來求和的。本王不希望都是后連累整個匈奴,所以此事還是希望娘娘能夠處理好了!币林尚焙攘艘槐瑁性暮貌璐_實不錯。
伊稚斜心里還是對攻打幽明國心存僥幸,不過是一次戰敗,以后他們還會有更多的機會。
中原地區,那是一個富饒之地,人人都想得到。這里的一切跟匈奴想必,簡直就是一個天上地下,毫無可取之地。
“單于大可放心,本宮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又怎么會出了意外呢?”衛青兒也笑了笑,端起茶杯,兩個人的視線再空中相遇,就當做是一個約定完成了象征。
兩人繼續交談著相關事宜,突然之間,衛青兒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鉆心的疼。她一個驚慌,手中的茶杯突然落了地。
伊稚斜看到衛青兒不對勁,沒心一皺,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衛青兒肚子疼得直打轉,她心里一個驚慌,更是寶貝似的抱住自己的腹部。一定是有人給她下了藥,想要殺害她的孩子。
那個人,一定是楚阿嬌。
此時衛青兒已經疼得在地上打轉,氣若游絲地想要喊人來。似乎是早有預謀一樣,衛青兒才出聲,便有一大群的宮女太監進來。過了不久,容徹也趕來了。
在阿嬌的寢宮內,鳴鳳開心地跟阿嬌說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本來她是知道伊稚斜要去找衛青兒的,所以特意在觀察伊稚斜的動向,等到他走到半路的時候故意去撞他,然后往他身邊放好她煉制的藥。
也是阿嬌比較聰明,知道衛青兒肯定是對嘴巴入口的東西小心謹慎,但是對于其他的氣味卻不甚擔心。所以她特意研制一種在空氣中漂浮,只要孕婦吸食了之后就會中毒,從而導致流產。
“小鳳,今天你做的事情簡直太完美了!卑刹挥傻觅潎@道,只要這次能夠成功,衛青兒的孩子肯定是沒了。只要她的孩子沒了,容徹定然不會再寵著她,到時候她就可以幫母親報仇了。
“阿嬌,我們還是趕緊去衛青兒的寢宮看看吧,說不定還有一場好戲發生呢。”鳴鳳提議道。
下藥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關于伊稚斜和衛青兒勾結的事情了。就算容徹不相信到時候證據一出現,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一想到將來會有一場好戲發生,阿嬌就很興奮。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現在終于能夠實現了,怎么不令人心動呢?
阿嬌和鳴鳳說完后便帶著一些宮女太監,拿一些補品給衛青兒,做戲也是要做全套的。既然衛青兒流產了,身子肯定是要好好補一補的。
等阿嬌到了衛青兒的寢宮時發現容徹已經面色鐵青地將伊稚斜給綁了起來,而且衛言和容恒居然也在。阿嬌不由得感慨她是不是來晚了,錯過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伊稚斜,太醫已經說了你身上帶著毒藥,對孕婦十分不利。朕還以為你是真心投誠,結果是為了傷害朕的皇子。如今證據確鑿,你可是知罪。”
容徹冷眼看著伊稚斜,本來他還想著跟匈奴和親,但是眼下看來并不需要了。衛青兒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結果現在卻沒了,這怎么不令他難過。而且太醫也說了,衛青兒中的毒太深,雖然吸入的只是一點點,可是一點點就已經足夠要人命。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孕婦,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就是大人都有些懸。
“天皇陛下,本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衛夫人中毒,那應該是宮中的監管不利所致,與本汗毫無關系。”
伊稚斜依然為自己辯解著,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個回事,本來兩人還是好好地談論計劃,怎么一下子衛青兒就已經倒下了。
“放肆,分明是你圖謀不軌。”容徹都要氣炸了,伊稚斜分明就是殘害了他的皇子,還敢說他的后宮監管不利。
鳴鳳在一旁看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反正當時她已經戴上了人皮面具,誰也不知道是她在伊稚斜身上投毒。反正伊稚斜也是不安好心,就讓他們兩個人自食惡果,也怪不到誰的身上。
阿嬌倒是冷著臉看了全場的戲,現在只要看看戲就好了。她也犯不著在這個時候沖上去,引起懷疑。她本來也就不喜歡伊稚斜那樣野心勃勃的人,現在他出現幫忙解決了衛青兒,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出來跪在容徹的面前說:“皇上,衛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如今衛夫人還在昏迷中,至于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娘娘的造化了!
跪在地上的太醫也是心驚膽戰的,本來這也不是一個好差事。要是皇上一個動怒,將他的腦袋給摘了也是一個厄運。
容徹本來就已經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可是眼下真聽到衛青兒的孩子死了,他還是很傷心。這到底都是他的孩子,后宮的好消息難得出來了那么一次,就這樣沒了。
“來人,將匈奴單于伊稚斜關入天牢,等候發落。”容徹厲聲道。伊稚斜敢殺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是不會放過匈奴的。
眼下匈奴正處于戰敗,要是單于再死了,不就沒有什么威懾力了嗎?他已經下定主意,絕不能讓匈奴安全度過這個難關。
衛言聽說姐姐的孩子沒了,心頭一窒,姐姐是有多么愛護這個孩子他是知道的。要是姐姐知道了孩子沒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阿嬌看沒有什么好看的戲了,正準備離開。她忽然感覺到身后傳來了一道刺人的視線,回過頭來,卻看懂容徹目光陰鷙地看著她。
她心頭一震,難不成容徹是在懷疑她。眼下證據都已經出現了,分明就是伊稚斜的錯,他還敢將臟水撲到她的身上。冷笑一聲,阿嬌并沒有為自己做辯駁,帶著鳴鳳很快就離開了衛青兒的寢宮。
只要衛青兒的孩子死了,那么她就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了。從衛青兒的寢宮走回自己的寢宮,阿嬌的情緒一直都是緊繃的,好像一扯整個人就會崩潰了一樣。
母親的死對她來說就好像才是剛剛發生一樣,在衛青兒孩子死的時候又突然爆發了曾經的情緒。一命償一命,只是母親再也回不來了。
“阿嬌,你怎么哭了,不要嚇我啊!兵Q鳳一看到阿嬌流淚,心里就很難受。在她眼里,阿嬌一向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是不會輕易地哭的。
現在衛青兒的孩子都已經死了,為什么阿嬌還要哭呢?難道她不應該高興嗎,她們已經成功了不是。
“小鳳,我沒有事,F在報仇了,我只是太開心了而已!卑蛇煅实,心里很苦,哭出的眼淚也是苦的。
“阿嬌,不要這樣,你一哭我就跟著難受。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不是嗎?你怎么能哭了呢!
鳴鳳知道阿嬌一定是想起了長安公主的事情,長安公主確實是死得很冤枉。阿嬌難過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作為朋友,鳴鳳也不希望阿嬌太傷心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小鳳,我想去祭拜一下母親。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衛青兒的孩子沒有了,我們報仇了!卑煽拗,眼淚一直往下掉。她要告訴母親這個好消息,讓她在黃泉之下不要太悲憤。
有仇報仇,衛青兒終于嘗到了她種下的惡果。阿嬌很欣慰,上天總算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