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兒本來也只是去看看楚阿嬌,挑釁則是其次。明天她的計劃就要成功,她怎么也要去看看情敵最后一眼。
等到她成功以后,一定會給楚阿嬌多燒燒紙錢。
“韻碧,你找的那個人怎么樣,可是靠譜之人。”衛青兒換了一件衣裳,將那一件被楚阿嬌潑了茶葉的新衣裳丟在一旁。
韻碧得意地說:“娘娘放心,這次找的人十分靠譜,他可是楚家一冤死的家丁的兄弟。一聽說對方是長安公主,恨不得要將她的骨血給啃咬了。”
衛青兒很是滿意,楚家的仇人,那便是她的朋友。看來這一次的成功幾率要大很多,不,她要的不只是這樣,她要絕對的成功。
“不管怎么樣,人還是一定要看住。叫他好好布置,明日長安公主進宮的途中一定要攔截住,不能有任何的閃閃失。”
韻碧點頭,“娘娘放心,這次一定會是萬無一失。”
韻碧下去之后,衛青兒叫宮女將那換下來的衣裳拿去燒了。一個將死之人潑過茶葉的衣裳,不要也罷,省得晦氣。
當處理完這些事情,衛青兒心滿意足地回房。今晚,一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長安公主今日還是照常進宮,雖然她跟容徹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但一些規矩還是不能變的,反正她進宮也不完全是因為容徹,去看看阿嬌也是好的,順便再跟她說說關于容恒的一些事情。
想到容恒,長安公主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只要他當了皇帝,他不久可以和阿嬌在一塊了嗎,倒時再也沒有誰可以阻攔。
這么簡單的道理,他怎么就是想不通。
坐在馬車里,長安公主的煩躁也跟著不停轉動的車輪不休不止。倒是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她這么做都是為了誰啊,竟然沒有得到半點好處。
馬車驟然停止,長安公主的思慮也跟著停止,只聽見外面一陣刀槍撥動的聲響。她正想問問是怎么一回事,一陣濃煙便吹了進來,只不過是一瞬間,長安公主便倒下了。
等她再次想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嘴里還塞了一個臭抹布。長安公主掙扎了一會,那繩子綁著她的手生疼生疼的。她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破舊的茅屋,那窗戶已經破爛不堪,還有那些蜘蛛網在上面堆積著。
整個房間里都是煙塵滿天飛,長安公主一直都是在公主府里養尊處優,何時待過這樣破舊的地方,還有那樣多的粉塵。因為不適應,她感覺自己的喉嚨都是癢癢的,嘴上又被塞了東西,她連咳嗽都不能。
那邊衛青兒得知長安公主已經被抓住,連連稱快,她還以為長安公主的能耐多大,到頭來還不是被她給抓住了。
“既然長安公主已經被抓住了,那現在就拿著長安公主的信物去給楚阿嬌,引她出宮。”衛青兒吩咐道,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楚阿嬌,看你這次還怎么跟我爭。
阿嬌還在宮里忙活著要去跟容恒見面的事情,昨晚上她是一夜無眠,翻來覆去都想找一個思路,可就是沒有任何的想法。
等到天快亮時,她才覺得焦急。這一次恐怖是她和容恒最后一次單獨相處了吧,如果談話不成功地話。
從心底里,阿嬌是希望容恒站在她這一邊的,但是也心疼他放棄自己的意愿來遷就她。本來他們的愛情就已經不容易了,她也不希望更加委屈了容恒。
“阿嬌,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從醒來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發呆。今天你要去見地人是容恒,他是你最重要的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懂不懂啊。”鳴鳳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阿嬌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疼了。
“小鳳,我沒事,你不要太激動。”阿嬌忍不住要打斷鳴鳳的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最近話頭竟然越來越多。看來是宮里的那些宮女太八卦了,把她也給帶壞了。
鳴鳳不以為然,阿嬌在別的事情上也許還行,但是一遇到容恒的事,可不就是沒轍了嘛。別以為她看不見阿嬌眼底那烏黑的一片,擺明了就是睡不著了。
“今天就好好說話,不要太偏激,態度不要太強硬。一定和容恒委婉地說,保不準他就答應了呢。”鳴鳳在一旁提出自己的意見,一邊還幫阿嬌整理頭發。
阿嬌點點頭,越到后面她應該越冷靜。成與不成,就看今天的了。
鳴鳳見阿嬌整理的差不多,便出去找吃的,一大早起床,她還早點都還沒有吃。這么一折騰,她倒是有些餓了。
房間里只剩下阿嬌,阿嬌看著銅黃的鏡子里面無神的自己,眼底的烏黑已經被水粉遮蓋,只是,眉眼之間的疲憊是任何的胭脂水粉都遮蓋不住的。
“咚咚咚”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阿嬌趕緊起身去開門。
來人是云衡,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封信。阿嬌接過信封一看,是寫給她的。
快速地拆開此封,從里面掉出一塊通透的玉佩,青翠明亮,阿嬌認出,那是母親的玉佩。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阿嬌緊張地看了一眼信得內容。
信紙忽地一下從阿嬌的手心中滑落,像一只飄飛的蝴蝶。阿嬌的腦中一陣混亂,來來回回都是信上的幾行字。
若要救長安公主,獨身到城外五里馬陽坡。
簡單明了,阿嬌的心都在這幾個字上面。她反反復復地看著手上的玉佩,想要證明這不是母親的玉佩,也許是有心人特意弄來了一塊假的東西來嚇唬她。
可是不管看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樣的。阿嬌知道,這就是母親的玉佩,這還是跟她的那個是一對的。
當時年少,母親在生辰之日送她一塊玉佩,據說是進貢的上好和田玉。先帝特意賜給母親,母親見那玉也是好的,便著人弄造了兩塊玉佩,一枚在她身上,一枚在母親身上。
阿嬌甚至還記得當日母親說:“阿嬌是母親的掌上明珠,將來也會是幽明國最尊貴的女人。”
阿嬌不喜歡當那個幽明國最尊貴的女人,卻一直記得母親當日的目光有多慈祥。年少時光,總是美好的,那時沒有那么多的陰謀詭計,也沒有那么多的工于心計。
如今玉佩還在,母親卻生死未卜。
阿嬌沒有多想,手里緊緊地攥著玉佩,好像有一團火在眼中燃燒。
“這信是誰送來的。”阿嬌的聲音帶著一絲陰狠,云衡一時打了一個寒顫。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只見這信就落在了院子里。奴婢一見是要給娘娘的,便拿了過來。”云衡如實說。
那信就那樣大喇喇地丟在了院子,當時云衡也沒有多想,只當是誰人不小心掉了。誰知道阿嬌見了竟會這樣反常。
阿嬌會意,看來那兇手是十分謹慎的了,不肯暴露自己。她在明,對方在暗,這顯然是一場不對等的戰斗。
但是她沒有多想,將玉佩收好便匆匆跑出去。母親落到餓了賊人的手里,她不放心。
“娘娘,你去哪兒?”云衡在身后喊著,但是阿嬌已經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了。
阿嬌出門的時候撞到了鳴鳳,鳴鳳正想喊她,只見她飛快地跑,根本不理會身后的鳴鳳。
鳴鳳正納悶的,又閃來一道人影,是云衡。鳴鳳趕緊拉住云衡,問了一些事情。云衡顫抖地拿著手里得信紙,差點要哭出來。
鳴鳳一把搶過云衡手里的信,看了看,臉色變得陰暗,將信紙交給云衡,跟著阿嬌的腳步便跑了出去。
長安公主被人劫持這么大的事情,可竟然沒有一點風聲,倒是有人給阿嬌送信。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陰謀。
阿嬌和鳴鳳按照信里的指示到了對方所說的地點,城外五里,根本就是一個荒郊野外。要想進行什么交易,在這里無疑就是一個好地方。
“出來,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找我來嘛,現在怎么不敢冒頭了。”阿嬌用手做成一個喇叭狀對著大喊。
在這里停留一分,她內心的恐懼就更多一分。她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想到母親被劫持,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她只希望對方能夠早點出來對峙,他要什么條件,她都能答應。
滑落,一個蒙面黑衣的男子從天而降。蕭瑟的秋風隨之襲來,卷動了幾片枯黃的落葉。
阿嬌怒視著眼前的人,看來兇手就是他了。只是,就只有一個人,未免太不可思議。母親出行,帶的人不會少,要真是他一個人,那一定是他的功夫深厚。
“就是你劫持了我的母親?”阿嬌不停地打量著黑衣男子,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
黑衣男子低沉嘶啞的聲音從黑布之下傳來,給人帶著不知名的恐懼,“我不是叫你一個人來的嗎?怎么,你是想讓長安公主多受一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