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念在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皇上不想與太子計較,但是心里卻留下了一道印記。
“恒兒,你這么晚才來,是做什么去了?”
“回父皇的話,兒臣今天去城外賑濟災民去了。一得知消息,便馬不停蹄地回宮,終究還是有些晚了,望父皇責罰!
太子不敢抬眼看父皇,只怕此時他已經氣憤至極。
“既然是忙去了,那就趕緊就坐吧,晚宴即將開始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聽到恒兒的一番話,皇上不由得又心軟了。這孩子,一直在為自己分心,他剛剛卻那樣冷眼相待,著實有些過分。
晚宴倒是十分熱鬧,宮里的樂師彈奏了美妙的樂曲;歌姬也展現了他們美妙的音律;舞姬也展示了他們曼妙的舞姿,真叫人賞心悅目,心神蕩漾。
晚宴結束后,所有人都離開了,太子卻在原地幫忙收拾。
阿嬌本欲離開,只是看到在那里打掃的太子,便停了下來。緩步走到太子身邊,輕輕地湊在太子耳邊:“太子殿下,你可知我是何許人也了?”
太子剛剛本有些慌神,卻被這姑娘一說,立馬回過頭來,看著這嬌嫩的臉龐。只覺,今日的姑娘,卻更加的迷人。
這臉蛋,無比精致,這身段,更是叫人遐想。他從來不會對任何女人產生什么感情,只是每每見到這女子,眼睛會情不自禁的跟著她轉。
“你是阿嬌?”太子輕柔的說道。
“原來太子哥哥還記得我啊,只怕不是記得,而是看到了我娘親,便猜測了一下吧!”阿嬌嘟著小嘴說道。
“沒錯,我確實是看到姨母之后,才確信你是阿嬌的。之前有所懷疑,卻不敢斷言。”
那樣的性情,當屬他的表妹無異。與其他待字閨中的女子不一樣,總是任意妄為,鬼點子非常多。
“你還真是一個呆子,呆頭呆腦的!
阿嬌如此接近容恒,不過是在想著如何拉攏容恒,成為自己的復仇工具罷了!盡管心里也有些牽扯,更多的卻是自己的計劃。
容恒一身白色長袍,與那天無異,看起來總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畢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老天爺讓自己先遇見的是容恒,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表妹這句話,我有些聽不懂。”
容恒看著表妹,眼睛里卻有鄙夷的味道。這么小的年紀,卻有如此深沉的眼神,實在不相符。
“聽不懂就算了啊,我又不是非要你聽懂我說的話!卑呻S心所欲的說了一句。
“表妹是否有些太過調皮,一點也不像個皇家子女呢?”
實在相差甚遠,不過卻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有什么,我又不是很喜歡當這個郡主,再說了,難道皇家的人,就非要規規矩矩做事嗎?反正我不喜歡,我就不愿意那么做!
阿嬌的眼神,一直瞅著這個容恒,也沒從他眼睛里看出什么驚艷的感覺。
許是看到自己那么任性的樣子,卻不喜歡吧!
還記得上一世之時,他們極少有見面的時候,即便見了面,也只是打個照面,便直接離開。
阿嬌一直覺得這個哥哥性子冷淡,不愿意與自己來往。倒是容徹,喜歡跟在自己后面。只是現如今想到,一切都變得那么的可恨,阿嬌的臉上露出一絲兇狠的神采,不過轉瞬即逝。
“你真有意思,難怪在長安這么有名。不過我只是覺得,現在的你,比起六歲的你,這相貌上,倒是差別甚遠!
回想起那時候,他不過把她當妹妹,F如今,曾經嬌小的人兒,長這么大了,卻叫人有些詫異。
“有什么區別呢?”
“那時候你還小,除了喜歡打架之外,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現在的你,倒是亭亭玉立。”說出口,容恒便有些后悔。
不過是自己的妹妹罷了,自己怎么能說出如此拗口的話。
“懶得跟你說了!卑煽焖俚呐荛_了。
翌日。
多哈王子一大清早便到達御書房,嚷著要見皇上。太監怎么攔都攔不住,只能任由他闖了進去。
皇上無奈,只好說道:“讓他進來吧!”
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卻沒想,竟然來得這般的快。
“小王多哈拜見皇上。”多哈彬彬有禮。
皇上冷笑了一聲,皺眉道:“一大清早,不知多哈王子有什么事情嗎?”
“皇上,小王此次前來,便是向皇上討個人情,求皇上將阿嬌郡主許配給小王!弊蛱焱砩纤麖匾刮疵。
自從見到阿嬌的那一刻開始,他早已經一見傾心。若是不得到此美女子,他只會后悔終生。
“原來多哈王子是為這件事情而來。 被噬瞎室獠淮稹
“是的,小王自從見了阿嬌郡主,便茶不思,飯不想。我得了相思病,唯有阿嬌郡主才能幫我解除病痛。”
雖然多哈一副色狼樣,但他卻不是粗人,說話挺文雅的。
皇上臉色開始不悅起來,這個多哈,還真的是看上了阿嬌。若非母后昨天非要姐姐出席宴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子,我不是不答應,只是我們阿嬌年紀尚幼,不過十二歲罷了!讓她這么早背井離鄉,朕實在于心不忍!
皇上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哀婉,似有無限的恩仇。
“小王不介意,小王可以等阿嬌郡主長大,在我們匈奴那片土地,郡主肯定能長得更加的美麗。”
看郡主的樣子,哪像是十二歲,反倒像是十五歲,難道是皇上在敷衍自己,不愿意將郡主下嫁自己?多哈忍不住懷疑。
“這樣總是不好的,畢竟阿嬌年紀尚幼,需要待在娘親的身邊。我想她應該也舍不得離開這里,去你們匈奴的,朕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言下之意,便是多哈王子太過分了,只是皇上卻不知道,這多哈,究竟是臉皮厚?還是聽不懂?
“皇上,你該不會是不想讓阿嬌下嫁于我吧?”多哈王子理直氣壯的問道,語氣非常的生硬。
“王子哪里的話,阿嬌確實還小,所以朕才說出這樣一番話的!被噬厦娌桓纳。
“是嗎?我記得昨天宴會之前,皇上便答應小王,說要幫本王找一位漢族女子做賢內助的。只是現在小王遇到了,皇上卻矢口否認了!
多哈王子臉色非常的黑,心情自是不悅。
見多哈王子似乎一點都不愿意退讓,倒是讓皇上覺得難堪。
“王子誤會了,朕只是希望等阿嬌再長大一些,再談婚論嫁也不遲,難道不是嗎?”皇上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生硬起來。
“難道皇上執意如此嗎?”多哈的面部開始猙獰起來。
多哈是國王最寵幸的兒子,在匈奴本就是呼風喚雨。生性愛美色,此番前來,只是為了尋一中原美女子。
只是眼下美女子就在眼前,卻得不到,那種趕緊著實叫人難受。
“王子別動怒,要不等我問下阿嬌的意見,然后再告知與王子,你看怎么樣?”
即便是不悅,也要表現自然一些;噬险媸强嗖豢把裕@多哈得寵,他自然是知曉,不然斷然不會如此以禮相待。
“好,那小王就等皇上的好消息了,反正這郡主我是娶定了!
若是皇上不答應,他便強取豪奪。
多哈離開后,皇上臉色很不好。卻只覺得十分愧對姐姐。若是無皇姐,便沒有他今天的一切。
阿嬌是皇姐最疼愛的女兒,寵愛程度自然遠勝其他父母。不僅如此,就連母后,皇后,自己都對阿嬌愛護有加。
現如今,弄得如此局面,他苦不堪言。
皇姐昨日因為擔心,并未回宮,也是時候該面對了。
靜怡閣內。
長安一大清早便起來了,天色微微亮,太陽還未升起,草葉上有點點的露珠。長安起來是習慣,擺弄那些花花草草,倒別有一番風味。
長安今日身著一件紫色的旗袍,遠遠望去,倒是婀娜多姿。即便走近一看,也是完美無瑕,只是稍稍有些皺紋。
皇上慢步走來,看到皇姐如此雅興,心里自然更加自責。
機靈如長安,看到皇弟的那一刻,看他步履蹣跚,隱隱有幾分擔憂!盎实,你這是怎么了?”
皇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皇姐那么關切的眼神,心里更加內疚!盎式悖腔实軐Σ黄鹉恪!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會高高在上,但在皇姐面前,他永遠都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這江山社稷,本就是皇姐為自己拼來的。
“怎么了,這是?怎么一大清早就說這樣的話?”長安心里已然有數,只是不愿明說罷了!
“昨日夜里,皇姐你也看見了,那個恃才傲物多哈看上阿嬌了。一大清早便去求我賜婚,我搪塞半天,他卻還是執迷不悟!
即便如此,皇上終究覺得自己不過是在找借口罷了!
長安蹙眉,臉色開始轉變,“皇弟是說,你已經答應讓阿嬌嫁給那個什么多哈的了?”
“沒有,我怎么可能答應,只是看那樣子,不讓阿嬌跟他走,他是不會罷休的。”皇上難為情的說道。
“一只癩蛤蟆,竟然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是什么樣的身份?”長安眼里,只有太子一人,是她的乘龍快婿,其他人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