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醫院的路上,端木霖和白月痕誰都沒有說話。
車上異常安靜,司機開著車,端木霖和白月痕坐在后排,二人誰也不看誰,都將頭轉向車窗一側,看向車窗外面。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道路上已經沒了多少行人和車輛。
白月痕看著路燈下橘黃色的光暈一閃而過,心里想起了自己來到Y國后和沐安若經歷過的那些美好瞬間,還有沐安若一次次放過自己,原諒自己的情形。
白月痕已經下定決心要為沐安若捐獻心臟了。
可是,一想起自己要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能照顧沐安若了,白月痕心里就一陣刺痛,他不放心將沐安若交給任何人,哪怕是陸懷瑾。
雖然,白月痕知道陸懷瑾很愛很愛沐安若,他對沐安若的好一點也不比自己少。
可是,白月痕還是不放心,他擔心沒有自己的時候,沐安若再也沒有可以傾訴苦衷的藍顏知己,自己再也不能在沐安若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
想想這些,白月痕心里很亂,一方面,白月痕希望沐安若能好好的活下去,一方面白月痕又不舍得離開沐安若。
左碧潭心里是希望陸懷瑾能夠竭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保衛國家的,哪怕陸懷瑾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來。
左碧潭一直都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卻也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她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一定是符合道德常理的事情。
曲線救國,左碧潭認為是可行的,她想了又想,對陸懷瑾說道:“懷瑾,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W國真的把核武器投入Y國,對咱們大家都沒有好處,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達官貴人還有機會來開這里,拖家帶口地逃走到國外,那些老百姓就要受苦了!标憫谚f著,臉上都是悲憫的神情。
看著這樣的陸懷瑾,左碧潭覺得自己再說下去是有可能勸動陸懷瑾的。
“懷瑾,媽媽很高興你能心懷百姓,其實,在媽媽看來,國家是大家的國家,我們每個人都有義不容辭的義務去維護國家的安定團結,無論我們是什么樣的身份。”左碧潭說著,用殷切的目光看向陸懷瑾。
聽著母親的話,看著母親的眼神,陸懷瑾明白母親想說什么,可是,陸懷瑾明白自己一旦要去阻止W國意味著什么。自己已經是葛尼罷免了的國防部長了,這個時候再讓自己站出來,陸懷瑾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
再者,陸懷瑾的心現在都在沐安若身上,他擔心沐安若在哪一個不經意的時間里就離開了自己,自己真想每一分每一秒都陪在沐安若的身邊,不錯過任何一個陪伴沐安若的時間,說不準這就是沐安若最后的日子了。
看著陸懷瑾猶猶豫豫,想去保家衛國,又似有牽絆的樣子,左碧潭已經在心里猜到是因為什么了。
“懷瑾,你是在擔心沐小姐吧!”左碧潭看著兒子問道。
被母親說中了,陸懷瑾心里一陣難為情,冷峻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媽,您要知道,我是已經不是國防部長了,我不應該為心愛的女人考慮一下嗎?”陸懷瑾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很明顯的傳遞了自己的意思。
“兒子,把你拉下水的是葛尼,不是國家,國家和人民是愛戴真正的英雄的,這一點從古到今都沒有變,而且,你要想清楚,如果W國的核武器扔到了Y國,無論是哪個地方,都會帶來很慘痛的后果,沐小姐一定不希望看到這些,她那么善良一定會心痛的!弊蟊烫墩f道。
陸懷瑾對沐安若的性格是很了解的,單看她地孤兒院孩子們的照顧就知道她有多么善良,如果自己不去保家衛國,沐安若是一定會怪自己的。
看陸懷瑾遲遲不表態,左碧潭繼續說道:“兒子,即使你帶著沐小姐遠走高飛了,可是,歸根結底,沐小姐都是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左碧潭繼續說著。
陸懷瑾不等母親說完,就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母親的言語。
“媽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陸懷瑾說著,將手中的紙條用打火機點燃,仍在了垃圾桶里。
隨即,陸懷瑾立即離開了家。
端木霖和白月痕回到醫院,誰也沒有向沐安若提起白月痕跟沐安若配型成功的事情,還是跟以前一樣照顧沐安若。
陸懷瑾回到醫院,顧不上陪沐安若多說幾句話,就用手機召集了秦墨風,又將白月痕叫了出來。
“下個整點,到官致越的病房見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标憫谚獙Π自潞壅f道。
“好的,我會準時到!卑自潞鬯斓卮饝溃词,白月痕不知道陸懷瑾要說什么事情。
秦墨風接到陸懷瑾的通知,駕車趕到了醫院,直接去了官致越的病房。
這幾個男人聚在了一起,又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夏亦初趁著這機會,就去陪沐安若了,也能給他們一個獨立的空間。
官致越依然無法面對陸懷瑾,心里仍是很自責,一直將頭埋在被子里,沒臉去看陸懷瑾。
陸懷瑾明白官致越的難看,并不去刻意跟官致越說話。
“陸懷瑾,怎么了?電話里說得那么急!”秦墨風問道。
“是個十萬火急的事情,現在就告訴大家,W國元首已經下到了命令,要在核彈試驗的時候,扔一顆核彈到Y國的領土上!标憫谚f道。
“什么?”秦墨風瞪大了眼睛,明顯很驚訝。
躲在被子里的官致越顧不上難堪了,也探出頭來,驚訝地看著陸懷瑾。
白月痕對W國元首的陰險和狠毒很了解,他倒覺得這是W國元首的行事風格,并不驚訝。
“對,核武器!”陸懷瑾說道。
“這個孫子,怎么如此狠心!燒著咱們的石油,吃著咱們的糧食,卻還要迫害咱們!”秦墨風憤憤地說道。
“現在先不說這些,咱們要立刻想好對策,阻止W國!”陸懷瑾擺了擺手,沖著秦墨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