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信硬是要和媛媛一起回家過年,媛媛想到爸爸媽媽已經知道他們兩個分了手,現在要是他又突然出現,她倒覺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她試圖轉移話題:“可是……你不用回家陪你爸媽過年么?還有葉涵啊,過年嘛,就是要一大家人在一起,你來我家多不好啊……”
他倒是笑瞇瞇的和她解釋:“沒關系,不過是一年不在家里過,有什么關系。要娶媳婦肯定要做一點犧牲的呀。”
看他如此厚臉皮,媛媛想婉轉迂回的戰略肯定是沒用了,于是她又軟磨硬泡道:“我爸爸媽媽看見你肯定很驚訝……別嚇他們老人家啦,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過一個年吧。”
卻沒想到他也撒起嬌來:“不要……這是我和你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你就讓我沒名沒分的……我不要!”
她萬不得已只得繼續哄他:“哎,也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嘛,到時候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呀?”
臉埋在抱枕里的葉乾信抬起頭來,一臉狐疑的看著她,然后又補充道:“真的嗎……那我要你給我講葷段子。”
“去死!”
***
雖然葉乾信萬分不愿意,可過年的時候他媳婦還是拋下他回家過年了,并且嚴令禁止不準他上她家來找人。
他十分委屈,可到底還是不敢真的就那樣找上門來,于是大年三十這天他就一個人陰暗的窩在自己公寓里長蘑菇。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媛媛打電話過來,背景聲有點吵,聽上去那邊十分熱鬧。葉乾信在看看自己,窩在臥室的床上,裹著一床被子看電視,冷冷清清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她還在電話那頭不知道死活的逗他:“哇,剛才那盤白斬雞好好吃,忘記給你剩下點兒了。”
他萬分暴躁,可是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喉嚨又痛,大概是感冒了,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你說好要給我講的葷段子……我要聽!”
葉乾信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耍無賴,媛媛在電話那頭聽了心情更加好,她笑瞇瞇的說:“色中餓鬼,才不給你講葷段子呢!給你講個小故事好了!”
可能真的是感冒了,葉乾信按了按太陽穴,然后又盡量高興的說:“不行,我就要聽葷段子!”
“去死!”媛媛惱羞成怒的罵他一句,然后又笑呵呵的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從前呀,有一只小兔子,有一天她到面包店里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個甜甜圈?’老板說沒有。”
“第二天,小兔子又進了那家面包店,還是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個甜甜圈?’老板依舊說沒有。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第八天小兔子還是去面包店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個甜甜圈?’這回老板很高興的說有,然后小兔子也伸出兩根手指,說:‘那給我來兩個!’”
“噗——”弱智的故事,可葉乾信居然真的笑了出來,他想肯定是因為生病了智商下降,所以媛媛講的笑話他也覺得好笑,真是沒救了。
媛媛又問他:“你在干什么?”
“看春晚。”他簡短的答道。
果然,馬上電話那頭就傳來她鄙視的聲音:“小葉紙,你真幼稚。”
“什么小葉紙啊!”他倒是覺得這樣的昵稱萬分別扭,雖然心里有點小受用,可是一想到萬一以后她當著別人的面叫出來……小葉紙……小葉紙……小葉紙……
話說完,他嗓子癢,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媛媛終于意識到了今天晚上的葉乾信有些不對勁,不像平時那么嘴賤,倒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她趕緊問道:“怎么咳嗽?是不是著涼了?”
到了這時,他也不瞞著,十分委屈的應了一聲,然后又說:“你不關心我……感冒好難受!”
媛媛立刻就擔心了起來,她握著電話在這邊想了很多,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又是一個人縮在公寓里面,萬一待會兒又發燒怎么辦?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她不顧他的勸阻,迅速掛了電話,然后又去客廳里蹭到媽媽面前去:“媽,我要出去一下……”
“大過年的你上哪兒去啊?”
媛媛這時也覺得再沒什么理由可找了,于是原原本本的告訴媽媽,自己和葉乾信又和好了。
趙媽媽臉上的表情是又好氣又好笑,她伸手點了點媛媛的腦袋,原本想說些什么,可大概是礙于大年夜,所以并沒有說出口,只是對媛媛道:“這么晚也不安全,我送你出去。”
媛媛一瞬間愧疚起來,連忙擺手道:“哪里不安全了,才八點多。”
“不行!”趙媽媽沉下臉來,說:“今天外面可沒什么人,我去叫你爸爸,我們一路散步出去。”
媛媛覺得這樣十分不妥,萬分在下樓的時候看見他們家樓下的劉叔帶著老婆孩子出門,說是要去夜游湖,趙媽媽這才放心下來,就讓他們捎媛媛去葉乾信的公寓。
一路上葉乾信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媛媛知道他要說的無非是讓自己不要來了,于是都直接忽略,就那樣一路到他家門外。
他給她的鑰匙還在,媛媛開了門,發現客廳里黑漆漆的,只有臥室里映出一點昏黃的燈光來,她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又躡手躡腳的往主臥方向,剛走到主臥門口要往里面探頭探腦的張望的時候,整個人卻突然被人從后面抱住。
媛媛嚇得一口氣提起來,還沒等她尖叫呢,那人又將她轉過來,臉上帶著一點笑意,可依舊是皺著眉:“你還真的跑來了?”
媛媛忍不住捶他:“生病了還有力氣嚇人!”
他手上還拿著手機,估計剛才是在給她家里打電話,媛媛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從包里拿出好幾盒藥來,說:“我去倒熱水,快點來吃藥!”
葉乾信看見那些倒是一熱,隨后又緊緊摟住她的背,說:“老婆,你對我這么好我很感動呀。”
聞言她得意的捏了一把他的臉蛋,說:“那就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懂否?”
吃完藥上了床,電視里在放著嘰嘰喳喳的春晚,雖然一開始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之情,可媛媛現在卻窩在他的懷里看得十分歡樂。
葉乾信摟著她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檢查什么寶貝似的,媛媛懶得理他,就那樣懶懶的躺在那里。
“你的腿……這是怎么了?”他指著她膝蓋上的一個小傷口,心疼的問道。
媛媛看了一會兒,自己也沒想起來,于是傻笑道:“可能是剛才撞的吧……居然不痛,嘿嘿。”
“笨蛋。”他又忍不住這樣罵她。
然后,極其溫柔的將唇覆了上去。
“呃……”雖然每天都洗澡,但……媛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一路吻上來,可卻沒有沾染上一點**的氣息。等他要吻她的唇的時候,媛媛“咯咯”笑著要用手去擋,一邊晃著腦袋叫嚷著:“不要!你感冒了!我不要流鼻涕!”
葉乾信也笑出來,拉開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十分壞心的堵上了她的唇,聽著媛媛的“嗚嗚”聲,他笑得更加得意了,一邊用舌尖去頂開她的牙關。
“唔,這下咱們倆一起流鼻涕。”他低低的嗓音,十分曖昧的從兩人的唇齒間溢出來。
***
第二天早上媛媛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了人,她下意識的以為他去了洗手間,于是又伸手摸向床頭的手機,卻意外的摸到一張便箋,上面是葉乾信的筆跡——
“早餐在外面桌上,起來了就去吃。公司里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媛媛盯著那張便箋上看下看,但卻嗎沒有嗅到一點JQ和溫情的味道,她忍不住失望的長嘆一口氣,她原本還以為他的抬頭會寫“磨人的小妖精”什么的呢。
媛媛吃過早餐,看他還沒回來,自然是沒有再等下去,而是幫他鎖好門自己回家。
回到家里看見人還挺多,他們家在A市親戚少,江蔚一家都回B市去看姥爺了,現在客廳里坐著的都是爸爸媽媽上門來拜訪的同事。
媽媽一個相熟的阿姨看見媛媛,打趣道:“怎么一大早就不見了你人影,小姑娘到哪兒去了?”
媛媛臉一紅,還沒想到應該怎樣應付,原本在餐廳的媽媽就走過來,笑著說:“我讓她買東西去了。”
說完又轉向媛媛:“店家沒開門?”
媛媛如釋重負的松一口氣,又趕緊點點頭,“嗯,還沒開門。”
客廳里又是一陣哄笑,都笑趙媽媽,大年初一有哪家店會早上八點開門的。
等媛媛進了自己房間,媽媽又跟進來,把一個福橘塞到她掌心,然后問:“小葉怎么樣?沒事了吧?”
“嗯。”媛媛理直氣壯的點點頭,“他沒事。”
趙媽媽又看一眼媛媛,然后幽幽的嘆一口氣,說:“怕他生病你也先照顧好自己,也被傳染上感冒就不好了。”
媛媛的臉可疑的紅起來,被媽媽這么一說,她很快就想起昨天的那個壞蛋是怎樣硬要把感冒也傳染給自己的。
***
與此同時,葉乾信站在自家酒店總統套房的客廳里,等著臥室里的那個人出來。
葉涵和葉媽媽都已經出來,俱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小口的喝著茶一邊陪他一起等待。
等到客廳里的古董鐘結結實實的敲了八下的時候,主臥的門終于被拉開,葉以延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站在客廳中央的兒子,他輕咳一聲,然后說:“你跟我進來。”
葉乾信知道事情不妙,葉涵一早就向他暗示過爸爸這次回大陸來心情十分不佳。
“坐吧。”葉以延在兒子面前雖然從來不表現得如何慈祥,可對他依舊是有極大的期望的。
葉乾信依言,乖乖的在父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香港去?”
“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葉乾信心里一笑,既然老頭子和他打太極,那他也就拐彎抹角的說,“內地的事情多,總得有人照顧。”
葉以延沉聲說:“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完年就讓你吳叔過來。”
吳叔還是當初跟著葉乾信爺爺在的時候提拔起來的干將,現在也有六十多了,可老當益壯,現在還在集團里做事。
葉乾信忍不住冷笑一聲:“他?還是算了吧。年紀大了也不容易,就讓他留在香港,老婆孩子熱炕頭。”
聽著兒子的話,葉以延終于動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沉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心心念念要留在這里?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總算把事情挑明白了,葉乾信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道:“沒錯。原來您也知道啊,我就是為了她。那您什么時候方便,抽個空見見未來兒媳婦?”
葉以延暴怒,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盯著一臉滿不在乎的葉乾信,沉聲問:“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葉乾信倒是繼續裝傻,反倒一臉無害的模樣的問他父親:“我岳父岳母的女兒,難道還有別人?”
沒想到葉以延怒極反笑,他冷笑道:“你也別和我裝傻,她的什么事你不門兒清?我現在只是告訴你,盡快和她斷了,不要等到我出面干涉。”
葉乾信倒是繼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為什么要斷了?我喜歡她,和她可好著呢。”
“你倒是忘了你小姑姑是怎么得病的,又是怎么死的!”葉以延重重的訓斥他,“一個私生女,能好到哪里去?要是你一分錢沒有,我倒要看看她會有多喜歡你!”
葉乾信終于忍不住,偽裝得十分完好的面具像是被撕開了一條裂縫,“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歡我是因為我的錢。”
“呵。”葉以延冷哼一聲,“有其母必有其女。”
葉乾信只覺得心頭有隱隱的怒氣浮上來,可偏偏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他還不能發作。先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完全派不上用場,他只是固執的說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說的那些,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看著終于處于下風的兒子,葉以延依舊冷靜,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需要去了解她。我只要知道,她是個私生女,是莫書瀾的私生女,是把你小姑姑氣得病死的元兇。”
葉乾信忍不住爭辯:“那和她有一點關系么?她的養父母是很好的人,正直清白。況且,她能選擇她的父母嗎?”
葉以延拿出一支煙來,悠悠的點上,然后在一邊淡淡的說:“說的沒錯,兒子。她不能選擇,但你可以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公子居然這么早就更了
公子也覺得像做夢一樣……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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