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倒了一杯熱水給顧辰琛,也倒了一聲謝,繼而問道:“這孩子叫什么名字?”
“蘇小姐一直都沒有給孩子起名字,我們平常都叫他寶寶。”
此時小寶寶正張大眼睛看著顧辰琛,漆黑的瞳孔中能倒映出顧辰琛的身影。慢慢的,他竟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看的顧辰琛立刻心花怒放。
他很想將寶寶從搖床中抱出來,但是他從小都沒有照顧過孩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了這個小家伙,只能打消了那個念頭。
酒店里,作為老板的陳晨被員工灌了不少酒,喝地他雙眼都充滿了血絲。
他的酒量算不上好,只是眾人盛情難卻,他也不好推脫。
蘇柏顏看著陳晨像是不要命似的這樣喝著,終究還是于心不忍,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他拖了出去。
墨米也知道陳晨喝多了,所以急忙圓場,爭取讓大家不要過多地將目光放在陳晨和蘇柏顏的身上。
大廳的沙發(fā)上,陳晨渾身無力地倒在上面,蘇柏顏無奈,去到廚房要了一杯醒酒茶,給陳晨喂了下去。
陳晨睜開自己的眼睛看著蘇柏顏,一抹淺笑漸漸地浮現(xiàn)上了他的唇角,他輕聲道:“本來說好是給你們慶功,結(jié)果我自己還喝多了。”
“酒多傷身,還是少喝一些吧。”蘇柏顏淡淡地說道。雖然她以前也愛喝酒,但是自從懷孕之后,她就滴酒不沾,生怕誤事。
醒酒茶十分有效,過了一會兒,陳晨就清醒了大半,只不過走路的腳步還有些飄浮。
他呼出一口濁氣,看著蘇柏顏道:“走吧,我們還是先進去,不然讓大家等得太久了。”
“好。”蘇柏顏本來想攙扶著陳晨,但是當(dāng)她的手伸到半空中的時候,卻又僵硬在了那里。
陳晨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jié),一直往前走著。但是快要走到大包間的時候,他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本來還跟蘇柏顏有說有笑的他,在接到那個電話之后,卻立刻變了臉色。
掛斷電話之后,他一臉尷尬地看著蘇柏顏,猶豫著道:“柏顏,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本來預(yù)計,等半君山這部戲殺青之后,我給你放一個長假,讓你好好地陪一陪兒子,但是剛才我臨時接到一個電話,讓你和半君山的一眾演員去參加一個通告,要接近一個禮拜的時間。”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我去。”蘇柏顏看著陳晨糾結(jié)的表情,輕笑著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的職業(yè),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唔,不過先說好,等半君山的事情完了以后,我可真要好好地休幾天假,好好地陪我的寶貝兒子。”
“沒問題!”
聚會到了半夜十二點多才結(jié)束,大家都喝的有些多了,包括墨米。
一群人中唯一清醒的就只有蘇柏顏一個人。不過這么晚趕回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所以將墨米搬到酒店的房間,扔到床上之后,她給張嫂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張嫂,我明天開始要去趕一個通告,可能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沒有問題,我會按時告訴你寶寶的情況。”張嫂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顧辰琛到家中來的事情告訴蘇柏顏,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蘇柏顏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蘇柏顏依舊在外地忙著工作的事情,只有傍晚回到下榻的酒店時,才能拿出手機,和自己的寶貝兒子視頻一會兒。
透過手機那冷冰冰的屏幕,蘇柏顏只覺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又長大了一些,心中滿是欣慰。
而每天下班以后,顧辰琛也不回家,而是買一大堆東西去蘇柏顏的家中。
張嫂每次見他來,都會默默地離開,將空間留給顧辰琛和孩子。
他將小寶寶從搖床里抱出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在呵護著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寶貝兒子,今天一天沒有看見爸爸,是不是很想爸爸呢?嗯?”顧辰琛坐在沙發(fā)上,將兩條修長的腿搭在茶幾上,讓小寶寶躺在他的腿上。
看著小寶寶那雙漆黑的瞳孔,顧辰琛只覺得自己辛苦了一天的疲勞也都消散了。
張嫂拿著一個奶瓶走了出來,輕輕地放在顧辰琛的面前,笑著說道:“寶寶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吃乃,你喂喂他吧。”
“好。”顧辰琛點了點頭,將奶瓶對準(zhǔn)孩子小小的嘴巴,再把瓶身喂喂傾斜,力道掌控的地很好。
他只用了兩三天的時間就學(xué)會了如何照顧孩子,而且做起來十分得心應(yīng)手。
喝完奶以后,顧辰琛又繼續(xù)抱著孩子玩耍,不過每次叫“寶寶”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些拗口,不禁道:“這樣吧,爸爸給你起一個名字好不好?叫什么好呢?讓我好好地想一想。”
他用自己的胳膊當(dāng)成搖籃,輕輕地搖晃著寶寶,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許久才道:“就叫你之易好不好?之易,之易,來之不易。”
“這個名字好,等蘇小姐回來之后,我跟她說說,爭取就叫寶寶這個名字了。”張嫂在一旁咧嘴笑著,看著顧辰琛和之易寶寶的相處模式,她也覺得十分欣慰。
本來嘛,小孩子就是要跟父母多多接觸的。蘇柏顏的職業(yè)比較特殊,常常不在家,盡管每天晚上都會跟之易視屏,但還是比不上自己親自照顧來的好。
現(xiàn)在顧辰琛愿意每天來陪著孩子玩一玩,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沒人要的,這對于小孩子的心性來說,十分重要。
等之易玩的累了,顧辰琛便小心地哄著他睡覺,那溫柔體貼的模樣連他自己都不曾想到過。
但是做起來偏偏又那么得心應(yīng)手。
許久以后,顧辰琛才道:“張嫂,一般小孩子多久開始學(xué)習(xí)說話,走路?”
“一般情況下,六七個月的孩子,只要有家長的引導(dǎo),就已經(jīng)會叫爸爸媽媽了,但至于具體什么時候能學(xué)會說話,這個還是要因人而異的,學(xué)走路也是一樣。不過我們之易寶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個多月了,已經(jīng)可以學(xué)著爬了,顧先生,你如果沒事的話,可以多陪他練練,有爸爸的引導(dǎo),他學(xué)起來會很快。”
“我明白了。”顧辰琛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然有了一個成型的計劃。
蘇柏顏又參加了一個晚宴,對方都是娛樂圈的龍頭老大,即便不愿意跟那些人扯上關(guān)系,但為了半君山,她還是陪著喝了一些酒。
好在那些人表面上都是正人君子,倒是沒有勉強和逼迫她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就直說單純地喝酒而已。
一直到深夜一點多鐘,那個飯局才散了,蘇柏顏已經(jīng)喝到失去了知覺。
墨米一個人沒有辦法攙扶著她,再加上她也替蘇柏顏擋了些酒,沒有辦法開車,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找來陳晨,讓他幫著一起送蘇柏顏回了酒店。
半夜時分,蘇柏顏睡的十分不安穩(wěn),她一直在做噩夢,夢里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一直折磨著她,讓她情不自禁地從夢中驚醒過來,身上已經(jīng)是冷汗直流。
墨米聽到動靜,急忙走了過來,將她攙扶著做起來,用一塊浸了水的帕子擦著她臉上的汗水,關(guān)切地問道:“顏顏,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嗯。”蘇柏顏輕輕地點了點頭,至于究竟夢到了什么,她卻是閉口不言的。
墨米也不想讓她再去回憶痛苦的東西,就只是坐在床邊陪著她,直到天快亮了,蘇柏顏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墨米將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陳晨,并且讓他重新規(guī)劃了一下蘇柏顏接下來的工作計劃,讓她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清晨,蘇柏顏再次清醒過來,偌大的房間內(nèi)只有她一個人。
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腦海里卻還在重復(fù)著昨晚的那個夢境。
夢里面展現(xiàn)出來的,是她親身經(jīng)歷過的,顧辰琛背叛她的事情。
從頭到尾,又真真切切地重復(fù)了一遍,并且是以她的視角。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從夢中醒來,因為那種痛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至今還沒有愈合。
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無力地攥著被角,許久才眨巴一下眼睛。
不一會兒,她聞到了一股梔子花的味道,十分清香。
她費力地轉(zhuǎn)過頭,卻看見墨米的手中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里還插著幾朵梔子花的花苞。
“這個時節(jié),梔子花還沒有完全開,我是看到別人的花圃里有這個,想著你最喜歡梔子花的味道,就花重金買了幾朵回來,讓你放松一下心情。”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就讓蘇柏顏紅了眼眶,她看著墨米,哽咽著道:“墨米,真的很謝謝你。”
“傻瓜。”墨米無奈地笑笑,繼續(xù)道:“對了,我剛才給陳晨打了電話,幫你請了半天假。本來是想請一天的,不過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個通告,是一個綜藝節(jié)目,我看過了,是現(xiàn)在最火的一檔,你可以參加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