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辦法,他要是去對宜言說不讓她和溫韞單獨出去玩,她一定會滿臉迷茫不解,眨著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一直望著他,非得問出原因不可。
難道他要說,吃醋她和溫韞的親近嗎?
這怎么行,所以他一本正經地對溫韞重復道:“知道了嗎?”
面對未來迎娶宜言必然要得到認可的內兄,溫韞自然能應下的都應下:“好,我知道了。”
淮揚滿意地點點頭,接著想到趙佑,皺眉:“趙佑怎么還沒離開?”
溫韞想了想,還是打算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
簡明扼要地將宜言和趙佑午后見面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敘述一遍,溫韞便沉默下去,等著淮揚的反應。
淮揚聽聞趙佑字里行間竟然還存著拐走妹妹的心思,氣從心中來:“他倒想得真好!居然還敢問言言愿不愿意隨他去京城!”
“他的夢做得也太美了些!”淮揚側目看了眼溫韞,“你覺得呢?”
溫韞神色沉靜,頷首贊同他:“確實。”
“白日做夢不可取。”他語調雖是溫和的,但分明藏著一絲對趙佑的敵意與不滿。
淮揚笑了兩聲:“趙佑確實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人選,那你覺得,誰才是呢?”
溫韞聞言怔忪一瞬。
關于宜言日后的婚事,他自認與蘇家人是心照不宣的。
他并未隨著年齡的增長疏遠宜言,而是繼續保持從前的方式相處,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而蘇府對他的態度也一如既往,沒有因為顧及男女大防而將他拒之門外,分明是默許了他的心思。
只是因為宜言尚未及笄,所以事情沒有攤開說過。
甚至像淮揚這樣似試探、又似也沒有過,所以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溫韞回道:“自然是待言言真心實意且品性可靠之人。”
淮揚哂笑,他是在說自己嗎?
還真是自信他到時能娶到他們一家寶貝了這么多年的女孩。
淮揚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那還要到時候再說。”
宜言如今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不適合談太多,所以溫韞只輕輕應了聲。
淮揚見他仍然是這副從容的姿態,不由想刺激他一下:“言言雖然只余半歲便要及笄,但恐怕離出嫁還早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言言及笄后不久便要加冠了吧。”
一想到自己正在受嫁娶之事困擾,而溫韞卻已經在等著拐走自家妹妹,淮揚頓時對他生出深深的不滿。
他很樂意等他加冠的時候好好欣賞欣賞他的窘迫之態。
溫韞作為和淮揚同門多年的師兄弟,對他的心思不說了然于胸,至少也有三分把握。
忽略他話中的深意,溫韞只笑著應聲:“是,我來年夏日加冠。”
“比師兄晚了約一年。”他慢悠悠地加上一句。
淮揚嘴角的笑僵住,低低地呵了兩聲。
居然還敢反將他一軍,話里話外告訴他,他還有一年時間,不妨先管好自己。
哼,他將來要是能讓他隨隨便便就娶到妹妹,他就不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