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站起身來,當(dāng)看到風(fēng)無蹤歸真七重天時,眼神之中閃過凝重之色,按理說,自己的域,若想要強力破之,最起碼得有蛻凡三重天以上的境界才行,可風(fēng)無蹤的境界根本騙不了人,正因為這樣,凌白不得不慎重對待,更何況此時自己還身負重傷。
似是看出凌白心中的疑惑,風(fēng)無蹤一邊把玩著面具,一邊無悲無喜、慢條斯理的問道:
“是不是很疑惑我怎么破了你的域?”
凌白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風(fēng)無蹤。
“也罷!看在你即將死去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雖說我沒領(lǐng)悟域,但是卻作了這方面的研究,知道所謂域,其初始狀態(tài)不過就是一個結(jié)界而已!但凡是結(jié)界,就一定有結(jié)點,而一個結(jié)界的結(jié)點,就是其最薄弱的地方!”
說到這里,風(fēng)無蹤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大袖一揮,將所有塵埃驅(qū)散開,當(dāng)塵埃落定,所有人都看到巨大爆炸坑中兩個年輕的身影,但是兩人都不是被包裹在域里的任何一人。
“風(fēng)無蹤怎么會在那里,另一個人是誰?拳宗之人呢?”
有反應(yīng)快的人很快看出來了端倪,滿腦子問號的道。
“沒看到滿地碎尸嗎?拳宗二十二名核心弟子全完了!”
“我尼瑪!真是個猛人啊!”
“我知道了,另外一人好像是凌白,我看過他的畫像!”
“什么?凌白怎么可能會在里面?”
……
聽到這些議論,風(fēng)云蹤將金色面具隨意拋還給凌白,右手向外一攤道:
“看,你多出名!三千年來第一天才東方文明、庇佑魔女的多情郎凌白,不得不說,我還挺羨慕你的!”
伸手接過面具,凌白并沒有將它再戴起來,偽裝已經(jīng)大白天下,再戴也沒什么意義了!
“直說來意吧!”
印象中,凌白并未認識眼前看起來才二十勉強出頭的男子,既然不認識,也就沒有瓜葛,但是,要說他為了丹藥如此大張旗鼓,好像又說不過去。
“明武宗內(nèi)門第一天才風(fēng)無影是我弟弟,親弟弟!”
此話一出口,凌白瞬間明白了風(fēng)無蹤的目的。
“你們長得不像!”
凌白面無表情,在得知風(fēng)無蹤、風(fēng)無影二人關(guān)系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畢竟人在江湖飄,殺人與被殺、為親人朋友報仇雪恨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你和我弟弟會殊途同歸的,而且很快!”
話音未落,風(fēng)無蹤殺意已然噴涌而出,殺弟之仇,不共戴天!
凌白眼望著著他,“呵呵”一笑道:
“要殺我!恐怕沒那么容易,看看這周圍許多人的表情,你應(yīng)該明白!”
風(fēng)無蹤沒看,而是搖了搖頭道: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我”字音未落,風(fēng)無蹤一抬手,一把長槍憑空出現(xiàn),再重重一腳,踏地,頓時龍吟聲大作,與此同時,整個人突然消失。
長槍所過之處,空氣“嗤嗤”作響,這是空氣被長槍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覺一陣香風(fēng)拂面,一道身影擋在了凌白面前。
“叮!”
一聲脆響,風(fēng)無蹤退了幾步,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師雅!天琴宗難道要包庇庇佑魔女的凌白不成?還是說天琴宗與凌白是本身就是一丘之貉?”
“呵呵,你這些論調(diào),天琴宗可受不起!”
說完不再理會風(fēng)無蹤,回頭眼神復(fù)雜的望著凌白,憋了好久才問道:
“東……你沒事吧?”
調(diào)理了這么一會,凌白感覺好了很多,盡管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但氣息明顯順暢不少。
“不值得!凌白于你而言,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
凌白眼里盡是感激之色,同時也在替師雅解圍。
“我只知道,他還沒有權(quán)利決定你的生死!”
師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陰陽亂世將起,而魔女卻杳無音信,偏偏自己又受了凌白的恩惠,所以她也很矛盾。
因為在這之前,她也是將誅殺魔女作為己任的人,畢竟維護天青大陸穩(wěn)定繁榮、解除大陸危險可是每個天青大陸武修的共同職責(zé)。
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于是有人站出來呵斥師雅道:
“師雅!凌白與魔共舞,難道你也要步他后塵嗎?難道天琴宗真的墮落了?”
“秀劍宗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居然敢指責(zé)天琴宗?”
師雅氣得胸口起伏、七竅生煙,自己的事,為什么老是扯上天琴宗。
師雅話音才落,又一人跳出來厲喝道:
“我覺得他說的不錯,凌白勾結(jié)魔女,想要放出魔主,從而禍害天青大陸,這樣的人,本該人人得而誅之!而今你卻挺身維護于他,天琴宗不是墮落了又是什么!”
說話之人是一名看上去五十來歲的長者,身上背著一把劍,看上去氣宇軒昂,精氣神十足。
師雅看了他一眼,眼中嘲諷之色毫不掩飾的道:
“沒想到,堂堂萬劍宗七長老,蛻凡境大能都親自來了,那么晚輩想請問七長老,您敢說自己不是為了別的目的才來這里的?”
師雅所說的別的目的,指的自然就是丹藥一事,眾人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柔柔弱弱、溫柔可親的師雅,居然會這么鋼,竟然連萬劍宗蛻凡境長老都敢質(zhì)問。
“來這里的可不止老夫一人!”
萬劍宗七長老話音剛落,其四周分別憑空出現(xiàn)三女六男一共九個四十到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九人加上萬劍宗七長老,十人分別來自中洲十大勢力,而且都是各自勢力中長老級別的存在,并且都是蛻凡境。
九人一到場,其中一中年美婦便溫柔的呵斥師雅道:
“雅丫頭,你在那里添什么亂,還不快點過來這邊!”
這么多長老級別大能突然出現(xiàn),師雅知道,就算自己能力通天,也不可能改變什么,于是回頭滿是歉意的望著凌白道:
“希望你能理解,長老都來了,而我只是天琴宗一個小小的弟子,所以……請原諒我?guī)筒涣四愀啵福 ?br>
說真的,師雅能當(dāng)作這么多人的面力挺自己,凌白已經(jīng)很感激了,如今她面臨抉擇,兩難之境的她選擇宗門也無可厚非,畢竟二人交情并不深。
“足夠了,多謝!”
凌白滿臉真誠,畢竟這個世界,情義在利益面前真的算不了什么,更何況師雅于自己而言也算仁至義盡了。
師雅剛離開,一五大三粗漢子便以一種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姿態(tài)望著凌白含沙射影的道:
“看到了嗎?相較于天青大陸的安危,愛情友情都算不得什么!這就叫做現(xiàn)實,所以,我勸你你還是趕緊將魔女交出來,還天青大陸生靈一個樂園,再說那樣做,你說不定還可以少受許多罪!”
“樂園?天青大陸有你們這么貪婪的生靈存在,永遠不可能成為樂園,所以,你們別總是以一副為蒼生造福、不入地獄誓不休的態(tài)度以及語氣和我說話,因為那樣只會讓更加看不起你們!”
凌白不相信這些人個個都是真正的替天青大陸著想,因為,自從走上修練之路起,每一個人都在與天爭、與地爭、與天下其他生靈爭,說白了,從開始修煉起,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既然心存私念,誰又比誰好到哪里去!
“放肆!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嗎!”
五大三粗之人氣得臉色發(fā)紫,平時高高在上慣了,誰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答案是沒有,最起碼這十幾二十年來就沒有過。
凌白白了他一眼,滿臉厭惡的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五大三粗之人見凌白看自己的表情,心中無名火苗“呼呼”往上直竄,腳下生風(fēng),眼看就要借著暴怒將他給處理了,卻被旁邊一個面白無須、眼神陰翳的中年男子給拉了回來。
“嚴兄稍安勿躁!區(qū)區(qū)螻蟻怎能污了你那一雙鐵掌!”
“哼!”
姓嚴的狠狠瞪了凌白一眼,氣咻咻的退了回去。
姓嚴的不再說話,陰翳男子則從頭到腳認真打量一番凌白后,雙目之中閃爍著奇異齷蹉的光芒道:
“姓凌的小子,對于美麗的事物或者人,可以是說人人喜歡,這本無可厚非,魔女雖美艷無雙、惹人喜愛,但是,畢竟都過了這么久了,我想你也應(yīng)該玩兒夠了!……”
“閉上你的臭嘴!”
打斷了陰翳男的話,凌白環(huán)視一周其他人后,眼神充滿嘲諷的道。
“各位看到了嗎?這就天青大陸的主宰!這就是堂堂一大勢力長老級別的存在,大家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就這種心思齷蹉、卑鄙下流之流,不知哪來的臉開口閉口天青大陸!”
陰翳男的話雖然被凌白打斷,但每個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正因為如此,在場女武者有一個算一個,無不對其投去鄙夷、厭惡、憤怒的目光。
當(dāng)然,絕大多數(shù)女武者敢怒不敢言,但也不是沒有一個女人不敢說話,這其中就包括天琴宗之前叫走師雅的中年美婦,只見她狠狠瞪了一眼陰翳男后斥道:
“郝瑟!別將所有人都想象成你自己,別以為所有人都是你原本應(yīng)該有的樣子,比起你,我倒是認為那個叫凌白小家伙好得太多!”
郝瑟也知自己之前的話有些不合時宜,加上又見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不是很友善,所以并沒有反駁天琴宗中年美婦,而是略顯尷尬的望著凌白道:
“凌白,若你再不交出魔女,魔主一旦復(fù)出,天青大陸所有人類都得死,雖說你將我拳宗核心弟子屠戮了四分之三還多,但我在此保證,只要你交出魔女,你與拳宗恩怨不但一筆勾銷,我還保證此后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反之,若是你不交出魔女,今日便是你存在天青大陸的最后時光!”
郝瑟說了什么,凌白沒聽,也不想聽,就算聽了,也不會相信。就他這種人的言論,聽了都會有種耳朵被蹂躪的感覺,現(xiàn)在,凌白只想給自己多爭取一些療傷時間。
“素聞冰雪天宮不問世事,沒想到居然為了我凌白而破例,不知我是不是該不該感到慶幸!”
沒理會郝瑟,凌白不知道誰代表冰雪天宮,他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純粹為了拖延時間。
“別誤會,天宮對你并無惡意,也不想卷入你們之間的紛爭!”
十人中一體態(tài)輕盈似二八少女的中年美婦表態(tài)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