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面露譏諷的笑意,“葉總的手段真的是通天了。居然連沈夏都能收買。佩服佩服。”
我譏笑道“傅總做事還真是周到,連開鎖公司的人都隨時帶著,真是佩服。”
葉寒遇陰沉著臉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像是泰山一樣冷峻壓來,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給我一種窒息感。
“乖乖回家,我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他墨黑的眸子透不進一絲光,低涼的嗓音透著寒意。
“當?是準備再玩一次表面裝大度,背地里算計懷疑我這一套把戲?”我對著他的眼睛,薄涼一笑,“你能做到,我不能。我沒辦法當一切沒發生過。”
懷疑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卻不問,背地里做鑒定報告。甚至可能就是他把我的女兒弄沒了,這一切都讓我心如刀割,我怎么可能和這樣的人繼續生活在一起?
葉寒遇聽見我的回答后,聲音更冷了,用命令的口吻說,“跟我回去!不要我說第三遍!”
他陡然拔高了聲調,帶著威脅感,讓我整個人毛骨悚然,連屋子里的嘉言都被吵醒,害怕的哭了起來。
他聽見兒子的哭聲,表情一遍,幾步走開,似乎要強闖兒子的臥室。
我怕他強行抱走我的孩子,以后再也見不到嘉言,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追過去后一下子擋在葉寒遇的面前,失聲大吼,“葉寒遇!離婚協議書你都簽了!三個月也過去了!我們不是夫妻了,嘉言的撫養權是你放棄的。你沒有資格帶走他!”
葉寒遇被迫停下腳步,然后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拽進他的懷里,冷冽的音調在我耳邊響起,“林笑,我的性格你應該知道。我沒多少耐心。帶著我的兒子,一聲不響的跑掉,還投靠沈邢那個奸夫,你當真不怕死,是不是?”
若是一起,葉寒遇這樣憤怒,我肯定嚇得連對視他的勇氣都沒有。可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一想到我那個無緣的女兒,再聽見臥室里傳來的兒子哭聲,我強勢甩開葉寒遇的手,怒吼道,“怎么?你要殺了我嗎?那你殺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帶著我的尸體回去!”
“你!”葉寒遇憤怒的瞳孔睜大,一只手高高舉起,像是要朝著我打下來一樣。
就在最危急緊張的時候,沈邢急匆匆出現在這里。
他應該是一路狂跑過來的,氣喘吁吁的說,“葉寒遇,你,你放開她。”
他似乎要走過來保護我,但沒有靠近幾步,就被葉寒遇的幾個保鏢攔在了外面。沈邢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制服住了。
而沈邢的出現,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里,整個局勢更加的沸騰危險起來。
葉寒遇收回差點沒控制住,要打我手,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在沈邢的身上。他冷冷地睨了一眼他的保鏢,“把他帶下去,好好招呼他,讓他明白什么事不能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透著殘忍的血腥味。
我看著葉寒遇冷峻的面龐,心里一顫,連忙說,“這事和他沒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么火,沖著我來。”
然而,我的維護卻更加刺激了葉寒遇。
他青筋暴起,沖著保鏢吼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帶下去?”
保鏢得令,不敢拖延,立即七手八腳的拽著沈邢,要把人帶走。沈邢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他奮力反抗,推開了一個保鏢。
如果這個時候,他選擇逃跑,還是有機會安全離開的。可是我還在這里,他肯定不可能逃走,推開保鏢的桎梏后,居然還朝著屋子里跑。
簡直是自投羅網!
屋子里的其他幾個保鏢,立即迎了過去,聯合外面的2個保鏢,里應外合,很快就把沈邢重新抓住,并且強行帶走。
走在最后面的一個保鏢還特意把門給帶上了,阻隔了我的視線。
我看不見外面的場景,卻清楚的聽見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沈邢的悶哼聲。那些保鏢的身材一個比一個魁梧,那拳頭下去,絕對不是沈邢受的住的。
可我現在也管不了他,我越是關心,只會讓葉寒遇越生氣。倒霉的只會是沈邢。尤其是嘉言這會兒還在哭,我根本就是自顧不暇。
我知道,今晚上我是逃不掉的。
為今之計,我只能跟葉寒遇回去,以后再找出路。
做好決定,我沒有再看葉寒遇,也不管外面的沈邢,走到臥室里,抱起哭得正傷心的兒子,安慰道,“不哭不哭,媽媽在這里了。是爸爸來找我們了。我們跟爸爸回家。嘉言不是想太爺爺了嗎?我們去看太爺爺。”
嘉言抽著眼淚,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脖子,弱弱問,“嘉言可以回家嗎?爸爸不會送走嘉言嗎?嘉言不要住學校。嗚嗚……”
聽見嘉言哭的嗓子都啞了,再看見尾隨我進來的葉寒遇,我心里又燒起一股怒火,“葉寒遇,要我回去,是吧?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孩子留在家里,不能分開我們母子。你答應了,我就跟你回去。”
“不可能!”葉寒遇絲毫不顧兒子哭的有多么傷心,面色陰寒地看著我,“林笑,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消磨了我對你僅有的信任。回去后,我會安排嘉言出國讀書。沈邢的手再長,也找不到他。至于你。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我就讓嘉言回到你身邊。”
雖然我也確實是想著先回去,以后找機會溜走,卻沒有想到我的條件,他居然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我無可奈何,放下嘉言后,大步走到茶幾旁,拿起上面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手腕上的經脈。冰冷的金屬感貼合這肌膚,似乎只要輕輕一劃,就會結束所有的噩夢一樣。
嘉言都愣住了,驚慌的喊媽媽。
葉寒遇也被震住了,冷漠的表情出現了驚慌,想要過來搶走刀子,又怕我一個激動真劃開手腕,連忙大吼,“你別亂來!”
我不忍心看嘉言的表情,卻又不得不在孩子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所以我只能仰著頭看葉寒遇,扯了下嘴角,“葉寒遇,我說過,今天你要強行帶走的話,只能帶走我的尸體。你不肯離婚,那就喪偶吧!”
葉寒遇的眼中閃過痛意,“你就那么厭惡我?寧死,都不肯跟我回去?”
“沒錯。就好像我消磨了你對我的所有信任。你也一樣,消磨了我對你的所有愛意。葉寒遇,你對我女兒是不是你的骨肉猜疑,你對嘉言的哭聲那么的冷漠,讓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你對我的感情,也只是你的自以為是!我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唯一擁有的就是兒子。你要把他送出國,先要了我的命!”
葉寒遇滿眼失望的看著我,我卻心如死水。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只知道,嘉言是我的所有,誰都不能搶走。
冰冷的刀鋒都被我的體溫給捂暖了。葉寒遇還是沒有妥協的打算,和我僵持著。
五分鐘后,他的眼眸動了動,朝著我踏出了一步,“林笑,別和我玩苦肉計。嘉言不能失去媽媽,你還不敢死。你也不忍心,死在嘉言的面前,讓他做一輩子的噩夢。”
他一字一句的威脅,差點就說動了我。
可我知道,今天的對弈,我不能輸!
我硬下心腸,對著他一笑,“你猜我敢不敢?葉寒遇,比起我今天死在這里,我若生命都不做,讓你帶走他,把他扔到國外一個人生活才是他永遠的噩夢!”
說完,我握著刀柄的手十分決絕地劃了一道口子。尖銳的痛感從手腕傳來,皮膚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很快涌出來,一滴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