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遇終于被說動了,收斂了火氣,一字不吭,直接把我拽走,丟進了車里。
白色保時捷像是閃電一樣,飛馳在公路上。急速的車速下,狂風從敞開的車窗里肆意兜了進來。
我看著葉寒遇一手開車,一手抽煙,連闖了兩個紅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想到現在的局面,我整個人都呼吸不能,我多想時間倒流,退回到昨夜,可惜不能。
回家一小時的路,硬是被他開成了半個小時。
“吱——!!”
刺耳的剎車聲過后,車子停靠在我們之前住的婚房門口。他一拳重重砸在表盤上,顯然還有余怒未發,要和我清算。怕回家后,嚇到孩子和老人,就把我帶來了這處。
我心里打鼓,有些害怕,可不容我逃避,他已經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拖下了車。我的手腕被捏的通紅,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憐惜。
“放,放開我。”我痛苦的喊著,還來不及反應就又整個人被他扛起,倒掛在他的肩頭,一路被他抗到樓上的臥室,然后重重地丟到床上!
“現在沒人了,有什么話都可以說清楚了。”他回腳把門踹上,然后將他的外套脫下,扔在地上。那衣服,是他昨晚上參加舞會的衣服。他一晚上沒有換衣服,是找了我一晚上嗎?
我盯著他眼底的烏青的黑眼圈,心口有些發澀。
他穿著一身肅殺的白色襯衫,解開袖口,一腳踢開邊上的取暖器,拽了一把椅子到我的面前坐下,盯著我問,“說,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要關機?嗯?”
我艱難地從床上撐坐起來,和他對視,他那雙寒星一般的眼眸里閃爍猩紅點點,有著困獸般無助的傷感。我瞬間不知道怎么開口,說我只是嫉妒他和凌蕭的那個吻,所以才和沈刑喝了一夜的酒?
“林笑。”葉寒遇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往他的面前一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這次我沒有殺他,不代表下次不會。”
我能聽出他不是在開玩笑,是說真的,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解釋的時候眼淚不受控地流出,“我,我不知道沈刑為什么要說謊。但是,我們真的沒有發生過什么。我,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要什么感覺?”我不知道哪句話讓他有了聯想,受到了刺激一樣,一把扯開我的衣服,露出我脖子,鎖骨處的曖昧痕跡,然后冷笑中夾著怒火,墨眸和我對視,“都這樣了,還叫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林笑,你當我三歲小孩,是不是?”
“我,我沒有。”我說話艱難,哭著回憶昨晚的所有細節,“昨天,我看見凌蕭和你……我也是氣糊涂了,我怕我憋不住,又因為她的事,和你吵起來。我們剛和好,我不希望又吵架。我只是想離開,一個人靜一靜。等情緒平和了,我再和你談。
可是,我沒有想到沈刑的媽媽會給他下藥。我們兩個人都喝了那個湯,意識一開始確實紊亂。我把他當成了你。可后來,我認出了他,也拒絕了……”
我越說越低,沒敢說,到最后我還是昏過去的事。其實,對于我和沈刑有沒有突破那一層關系,我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
尤其沈刑不久前說的一句他不后悔,更是把我心底里的希望都打碎了。沈刑如果真卑鄙到說謊都要拆散我和葉寒遇,昨晚上他肯定也真的要了我。
但在葉寒遇面前,無論如何我必須咬死,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不然以他的脾氣和占有欲,不要說沈刑會倒霉,只怕鄧麗雅和金恩熙都會被牽連。
葉寒遇聽了我的話,面色更加痛苦,既怨又恨,“我和凌蕭怎么了?你到底是看了什么?為什么你對我的信任就那么的脆弱。”
“我看見她吻你了,你沒有推開她。”我說著,腦海里就又想起那一幕,心里又犯了酸。可因為我現在的錯事比他嚴重百倍,所以我說話也沒了質問的底氣,甚至將心比心的明白,此刻葉寒遇到底有多憤怒。
如果今天換做我,目睹他和凌蕭過了一夜,帶著滿身的吻痕,不管什么理由,我可能都會比葉寒遇都要瘋狂。
“是。她是吻我。可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推開她嗎?”葉寒遇冷笑更甚,眸色更痛。
“……”我不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是和我表明心意了。告訴我,當初她也喜歡我,只是因為知道是我的妹妹,所以才拒絕我。她一直瞞著這個秘密,為了徹底放下我,所以匆匆嫁給她現在的丈夫。但她不甘心,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沒有放下我,我卻變了心。她不愿意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所以選擇表白,告訴我實情。可我拒絕了她,告訴她,我有老婆,并且這段婚姻是我慎重選擇的。和她的倉促決定不一樣。
我說,過去的已經過去,叫她往前看。她不相信,我真的放下了。才提出吻我一分鐘的要求。只要她吻我一分鐘,我的心跳沒有起伏,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她就徹底相信,我已經放下她了。這就是所有的真相。我拒絕了她,而且也行動證明了,她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她也徹底死心了。”葉寒遇說到這里,都有些咬牙切齒,仿佛每說一個字都往我的心上扎刀子,“可你呢?你是怎么回報我的?”
“你說你把他錯看成我了?你對我的感情就那么廉價嗎?以前,你總說我沒有心,什么事都瞞著你,不和你溝通。可你自己想想,我能和你溝通什么?我媽在剎車上做手腳的事,我沒有瞞著你。你想調查,我幫你。因為我們是夫妻,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媽。可你呢?你一生氣,就在我們吵架的時候,把那事拿出來說,還被葉靖遠聽見了!!
你什么秘密都守不住的性格,你要我怎么告訴你,凌蕭是我妹妹?我幫她,只是出于親情,出于過去的情分?你吃醋時,即便我什么都沒有解釋,至少我一直在安撫,用行動給你安全感。
可我做的,你都看不見。你只管自己的情緒,不開心了就鬧,就找沈刑尋求安慰!!”葉寒遇目光猩紅,仿佛被劇烈的心痛逼瘋了,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怒吼,“林笑,你可真是咬人的狗不會叫啊!平時表現的癡情忠貞,關鍵時刻就給我弄了這么大頂綠帽子!是不是看見凌蕭和我接吻,你堵著一口氣,想要以牙還牙,所以就拿沈刑來氣我?”
他野獸般的嘶吼聲,震得我耳膜都疼了。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箭,穿透了我的心,痛的我瞬間窒息。
“寒遇,不是的。”我哭著,無助地抓住他的衣服,嗓子像是被磨砂紙打磨過一樣發疼,“你相信我,我和沈刑真的沒有。”
葉寒遇狠狠地拽過我,把我身上的衣服剝得一干二凈,帶著薄繭的手一寸寸掐著我的身體,似乎在檢查屬于他的每一寸領土有沒有被人侵犯,最后在我小腹處看見一枚吻痕時,徹底瘋了。
他把我拽進浴室里,冰冷的冷水沖刷我的身體,他的手也十分用力,甚至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個紅印,“你知道,你有多臟嗎?嗯?”他的目光變得猩紅無比,“我真恨不得撕了你,把你身上屬于那個人的氣息通通毀掉。”
“不是的。這不是的。這是你前天弄的……”可我的解釋沒能說完,整個人被他強壓在冰冷的瓷磚上,眼睛里都進了水,睜不開,只能狼狽的拿手去揉。
葉寒遇的俊臉猛然放大,大手緊握我的腰,然后像是要從我身上咬下肉一樣,狠狠的親吻,把沈刑留下的痕跡一一覆蓋抹去。
我疼的要命,下意識反抗,卻引得他更生氣,對待我的動作更加粗暴。
我像是困獸般低聲尖叫,卻逃不開獵人的陷阱。
“說話。”他暴躁無常,上一秒還不聽我的解釋,欺辱我,這一刻又厭煩我的沉默消極,逼著我開口對他解釋,給他保證。
可我這會兒哪里還有心情安撫他。對他的愧疚和理解,都在他對我的殘暴里一點點消耗殆盡。
“說話!!!”他一個猛烈挺入,與我合二為一。
這是我們認識這么久,第一次那么的疼,沒有一絲的憐愛和歡愉。他把我當破娃娃一樣擺弄,像是報復,又像是羞辱。
“我說了,你就信嗎?”我實在受不住他的逼迫,不敢繼續沉默,但嗓音也痛到嘶啞,“我從沒有想過和沈刑玩曖昧,來刺激你什么。我是嘉言的母親,就是不為我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啊。寒遇,你相信我。”
葉寒遇冷笑,居高臨下著問我,“要我相信你,做夢!以后,你都不許再和沈刑見面!你要敢不聽話,我就真找人廢了他。”
此時,我已經沒有力氣解釋什么了。
因為說再多,都不及他自己腦補的,還有沈刑的一句話有說服力。可偏偏,沈刑一口咬定了我們有過什么。讓這個事情是注定過不去的,也會成為我和葉寒遇結婚以來最大的矛盾和心結。
葉寒遇在我的身上發泄一番后,丟開我后,又把雜物架狠狠推倒,揚長離開。
望著霧蒙蒙的水汽,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特別的冷。想起我上次落水后,一直有些宮寒的毛病,我不敢自暴自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便站了起來,走進浴缸里。
放好熱水,把渾身酸疼的肌肉泡在溫水里,給自己按摩了一小會兒,很快我就靠在浴缸上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
夢里,我去做婦檢,醫生說,我的身體沒毛病,不影響懷孕,只要精神保持愉快就好。沒多久,我果然懷孕了。再一眨眼,就有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朝著我奔跑過來,小模樣像極了我。嘉言像葉寒遇,我一直都有些遺憾。看著和自己相似的女兒,喊著媽媽,我的心都被萌化了。
可我還沒有高興多久,一個男人抱走了我的女兒。女兒喊他爸爸,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沈刑。
那瞬間,我整個人都被驚到了,一下子從夢里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個夢,是一種預示,征兆,還是單純的透露出我內心的恐懼,恐懼昨天晚上我真的和沈刑有過什么。
我重重吐了一口濁氣,從浴缸里起來,拿毛巾擦身體的時候,卻聽見浴室外面傳來葉寒遇打電話的聲音——
“小李,幫我辦件事。趣意設計的老總,沈刑太蹦跶了。你幫我把他的腿給廢了,送他回韓國。這輩子都入不了境,回不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