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遇一手抓住葉靖遠的衣領(lǐng),一拳狠狠揍完他的臉,反扭著他的胳膊,把他摁在墻壁上,“我警告過你,不要動我的女人!”
就在我為他當著白薇的面聲稱我是他的女人而心旌搖曳時,葉靖遠掄起胳膊反給了葉寒遇一拳,冷嘲道,“你的女人,是在說周霖,還是林笑?”
嘩啦啦——
像是一盆冰水澆灌下來,我自作多情的心瞬間清醒了過來。
而葉寒遇挨了一拳,嘴角很快泛出血色來。他抬手擦血,下一秒,再次揮拳回擊,和葉靖遠扭打在一起。
說是扭打,也不盡然。
葉靖遠畢竟瘸了一條腿,平常站穩(wěn)都靠拐杖。剛剛出拳能傷到葉寒遇,不過是攻其不備。此刻葉寒遇挨他一拳后,火氣更甚,幾乎拳拳見肉,一點都不留情面。葉靖遠就幾乎是在被他吊打。
我看著被打趴在地上的葉靖遠,頓時慌了,連忙抓住葉寒遇的手,“葉寒遇,你瘋了!住手!”
他微低著頭,緊攥拳頭的樣子,就連黑色的發(fā)梢都顯得鋒利,“讓開!”
我盯著他看,心跳砰砰不止。
即便是這樣安靜的葉寒遇都讓我莫名的害怕。
“葉寒遇,你覺得自己很牛逼嗎?呵呵。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你和你爸還要靠著我家養(yǎng)活呢。”葉靖遠躺在地上,苦哈哈的笑著,目光里滿是諷刺,“可盡管如此。你爸那個膽小鬼。還是怕你會被我這個瘸子搶走好不容易偷來的執(zhí)掌權(quán),給你安排了白家的聯(lián)姻。你想靠女人鞏固地位,先把你的屁股擦干凈。別再招惹林笑。”
他的話音剛落,葉寒遇再次發(fā)怒,推開我,一個拳頭砸在葉靖遠的腮幫。
葉靖遠的牙齒沾著血,打落在地上。
看得我觸目驚心,下意識擋在葉靖遠的身上,“葉寒遇,你欺負一個沒有還手能力的人,好意思嗎?”
雖然我知道葉靖遠未必有我所見的那么無辜純良。可說到底,他的童年和經(jīng)歷已經(jīng)夠慘了。而葉寒遇也確實是從他那撿了漏賺到了。
人的本能就是同情弱者,我也不例外。
可我潛意思的行為,似乎讓葉寒遇更為憤怒。他靜默佇立在原地,地上高大的身影一直斜到?jīng)]有光的暗角。
他高高在上,俯視著我和葉靖遠,“葉靖遠,是男人就和我光明正大的決斗。在商場上分勝負。別利用林笑!”
葉靖遠此時已痛得面色發(fā)白,卻依舊高抬下巴,挑釁說,“在你眼里,林笑就那么不堪,不能吸引我真心追求?只能是利用?”
葉寒遇怒紅著眼睛,咬牙冷笑,“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只會在大人面前裝懂事,一副好哥哥的謙讓模樣。但背地里,但凡我喜歡的玩具,你哪個不搶過去?然后玩不了幾天就丟開。”
葉靖遠似笑非笑的開口,“林笑不是玩具。是讓我非常心動的女人。我可以保證,娶了她后一心一意對待。”
葉寒遇在聽見葉靖遠要娶我時,眼神瞬間滲出一股徹骨的怒意,不容置喙地說,“你做夢!”
而此時葉靖遠似乎恢復了體力,抓到摔出不遠的拐杖,重新站起來,聲音很淡,卻很強硬,“你不同意,你還能娶林笑不成?你的父母已經(jīng)和幫你和白家訂了婚約。即便林笑愿意沒名沒分的跟著你,白家也不會答應。還有你那個出色的好母親,能容忍林笑的存在?”
我再一次愣住,葉寒遇都已經(jīng)和白薇定下婚約了?
可是他明明說他不會為了葉氏集團,和白家聯(lián)姻的啊。
這些日子,他又是接周霖回國,又是和白薇定親,對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真是極好啊!
此時一直很安靜的白薇突然開口,聲音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葉先生,你多慮了。我和寒遇的婚約,不過是兩家的家長口頭說著玩的。你把我約過來,說有話要和我談,不會就是為了提林笑討公道吧?我和寒遇在包廂里等了你那么久……”
如果不是葉靖遠剛剛告訴我周霖包廂里的那個老男人是白薇安排的,我都要信了她此刻說的話。
我震驚地看著白薇,再看看葉寒遇。他眉頭皺得那么深,目光和周霖一樣的費解,似乎真不知道周霖也在這里,并且出了事。
我的腦子就轉(zhuǎn)了這么一圈的功夫里,周霖已經(jīng)從背后的包廂里走出來,頭發(fā)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臉色蒼白如紙。
“寒遇,你,你怎么才來?”她看見葉寒遇,像看見救世主一樣激動地跑過去。但腿卻是沒力氣般,最后整個人軟趴趴地倒進他的懷里。
看見葉寒遇的手下意識接住她的胳膊,我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周小姐,你怎么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白薇詫異地瞪大眼,同時把頭往808包廂里頭望去,好像真的不知情,對周霖在里面的遭遇十分好奇。
“寒遇,我聽說你今晚上要和人訂婚了。我,我怕你會丟下我。我想見一見你,就來找你了。在酒店大廳里,遇見了你的堂兄。他說你在808,我就進去了。結(jié)果,結(jié)果我在等你的時候,喝了點酒,然后就……”周霖說著,嗚嗚哭起來。
她雖然沒說下去,但身上的吻痕斑斑,還有明顯的掐痕都讓葉寒遇清楚的明白她遭遇了什么。
可依我對周霖的了解,她不可能真那么無辜。她肯定是有所圖謀,結(jié)果被人利用她的這心理。最后聰明反被聰明誤,被葉靖遠和白薇聯(lián)手擺了一道。
葉寒遇看見這樣的周霖,臉上雖然不悅,卻沒有我以為的那么震怒,只是冷聲問葉靖遠,“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周霖不等葉靖遠解釋,立即說,“還用問嗎?是林笑。肯定是她。是她勾引了你堂哥,讓你堂哥幫她出氣,才這么算計我的。”
“你胡說。”我瞪大眼,氣她沒有證據(jù)的血口噴人。
“就是你。你敢說,剛剛你沒有開門看我的好戲?”周霖說著,眼淚再次啪啪掉下來,抓住葉寒遇的襯衫,哭訴,“她剛剛和葉靖遠開門了。如果不是他們害的我,為什么不救我,還把門關(guān)上?”
葉寒遇此刻的神色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從兜里掏出煙,猛烈地抽了一口,頗為失望地看我,“她說的都是真的?你真見死不救?”
我開門時,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根本不存在見死不救。周霖說的話故意傳遞了這種意思讓葉寒遇誤會我。但我已經(jīng)懶得解釋了。
對葉寒遇說周霖的壞話,就像穿高跟鞋上山——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我只是冷笑了下,“別說她沒死。就算真死了,我也不會救她。我不是圣母,別指望我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