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藺晨走到距離方楚楚不遠處頓住腳步,目光卻在司語身上流轉,不多時,又眉宇輕蹙,眸中更是多了一絲意味不明!
心中暗自感嘆,怪不得讓子墨這個冷閻王找了170年,長得還真是漂亮,一個風華內斂,一個明艷動人,這倆人還真是一對人間絕色啊!
而這一幕看在方楚楚眼里,妒恨油然而生,她一直認為藺晨不是貪圖美色之人,更是認為藺晨對她難以忘情,可他如今這是什么眼神?也被這個女人吸引了?
可方楚楚忘了,縱使藺晨出世便同師傅隱居與人前,畢竟是藺氏血脈,一身傲骨怎能因歸隱而消亡?
身為藺氏兒郎最不可放下的便是尊嚴,而她方楚楚,又恰逢觸碰了他的底線!
方楚楚笑顏如花,癡癡的望著不遠處的男人,欣喜的開口:“阿晨,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
“……”藺晨猶如沒聽見!
“阿晨,你還在怪我?”
“……”依舊充耳不聞!
方楚楚氣的緊咬下唇,不依不饒:“你到底想怎么樣嘛?難道做不成戀人,我們還做不成朋友嗎?”
反觀藺晨,卻一直盯著司語,連個目光都沒給方楚楚!
司語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腕表,逗留的時間也夠久了。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澄清她和姜哲的關系,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些媒體也應該不會打擾安安了!
她看向子墨:“子墨,我們回去吧!”
“好!”
二人越過藺晨,向宴會廳出口走去!
擦肩之際,藺晨毫無征兆的收到子墨一記眼刀,頓覺脊背一陣發涼,原地打了個寒顫,這男人不該是狐妖,應該是冰妖雪妖,簡直特么能凍死人!
路虎車里,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盯著后視鏡,漸漸暗沉,卻聲色未動!
“子墨,那個藺少,你認識吧?”
是疑問,但語氣卻尤為肯定,那個藺少主雖盯著她看,可眼角的余光卻是在跟子墨互動,她看得清楚!
藺少主的背景如此強大,不屑旁人,卻單單與子墨眉來眼去,而且子墨還易了容,這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都能將其辨認出來,想必子墨,也并非只是她猜想中的富二代!
子墨暗自輕笑,若說秀外慧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還當真是沒有幾個女子能比擬司語。
“認識而已!”削薄的唇吐出了清冷又簡單的幾個字!
司語挑眉,這藺晨的身份,可不是誰都能高攀的起的,可子墨卻如此輕描淡寫,越是如此,反倒越容易引人深思!
她看著子墨冷峻的側顏:“我更想知道你的身份!”
是的,她想知道,她曾經不問,是因為覺得沒必要,可是此刻,也許是因為情動于他,也許是心生好奇,她就是想知道!
子墨卻是心頭一窒,今天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提及這個話題!
身份?他哪有什么身份,他只是一個狐妖,前世她不在意他的身份,今生呢?他不自信,甚至怕她接受不了前世的驚世駭俗,竟然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狐妖,甚至為此,不敢讓她想起前世!
他語氣淡漠:“如果一定要一個身份,東市的晨曦集團,是藺晨送給我的,我可以算是晨曦集團的法人之一!”
司語又被不大不小的驚了一瞬,晨曦集團?雖及不上姜氏,可那也是臨界與Z.J之上的存在!
“那么大的集團,你怎么能不去公司坐鎮?”
他哪來的時間整天陪她?甚至還不惜為了她喬裝委身成保鏢?且不說Z.J,就連司政業名不見經傳的鼎盛都每天瑣事纏身,更何況是晨曦集團?
“語兒,晨曦有人負責,有事藺晨自會處理,我說過,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顧名思義,他想做的事就是陪在她身邊!
司語最近總是被子墨的話,猝不及防的觸動心弦。
沒遇到子墨之前,司語一直覺得,經歷了這么多年的悲喜,早已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至于情動這種東西,既不可信,又稍縱即逝!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飛蛾撲火般的冒險,而是靜水深流般的穩妥!
可自從認識了子墨,她似乎真的丟了理智!
世紀小區樓下,子墨看向司語:“語兒,你在車上等我!”
接著便是一聲車門關閉的悶響,即使關門的人刻意小心翼翼,也足以使得她思緒回籠!
司語剛要下車,只見車門外子墨跟大概跟十幾人纏斗在了一起,雖是月夜下,卻因為有路燈而看的格外清晰。
不管她再怎么冷靜沉穩,此刻也是心下一窒,欲要開車門的手頓時僵住了。
只見子墨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十幾個黑衣人之間,身手極為敏捷,不等司語看清他的動作,頃刻間,十幾個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司語不光是替子墨捏了一把冷汗,還差點驚掉了下巴!
她沒想到子墨竟然這么強悍?才恍然想起子墨下車前的那句‘語兒,你在車里等我!’難道他早就知道有人埋伏在這兒?
司語匆忙下車,上下打量著子墨,又強行扳著子墨轉了個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見他確實沒受傷,才松了一口氣!
可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子墨,你真沒事嗎?”
這一系列的動作,落到子墨的眼中,都促成了他眉宇間那抹化不開的柔情與激動,可出口的卻是:“曦兒,你在關心我?”
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良久,子墨眸光微動,恢復了淡漠:“我沒事!”
并非他不想解釋,只是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要從何說起?
司語眼中的復雜亦是一閃而過,頃刻間便恢復了淡漠:“沒事就好!”
又問:“這些人是?”
“應該是藺晨的仇人!讓他自己去處理吧!”幽深的眸子此刻真是讓人難以踹度他話中的虛實!
“那這些人怎么辦?”溫溫涼涼的聲音,一如往常,帶著三分疏離!
子墨沒有回答,冷冷的撇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十幾個人:“還不快滾?”
聞言,一群黑衣人匆忙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司語本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說出口,只覺得嗓子發緊的難受,心中仿佛醞釀著某種從未體驗過得疼痛,欲要破土而出,卻只能極力忍耐,壓制。
從前是不敢問的太多,如今想問,卻又發現自己沒有資格了!
還真是諷刺,可她的心為什么這么痛呢?前所未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