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司語又想到了她失去的那些記憶,藺晨說只要她的和子墨的血,就能解除封印,她不知道如何被封印,可是解除封印,只要一滴血就可以。
想到這里,她的手緩緩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胸前的吊墜。
只要她的一滴血……
可是她腦海中又浮現起子墨的話:‘命運讓你意外忘記這一切,對你來說也許是一種恩賜!不愿讓你活在痛苦與愧疚之中,如今即都已經忘了,何苦又自尋煩惱的把過往的的痛苦再重新經歷一次?’
她猶豫了,難道這就是子墨拿走她記憶的原因?只因她的過往中有過痛苦?她想回一趟司家……
子墨越來越覺得司語不對勁,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緩緩合上了眼睛,隱去心中的擔憂,也隱去心中那些來不及撫平的傷痕!
次日,司語醒來便看見一身深藍色家居服的子墨,雙手環胸靜默站在落地窗前,頎長挺拔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落寞,宛若隆冬里的一顆古松,靜默,孤冷,歷盡滄桑,不漏悲喜。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孤落的子墨,直覺的心口一陣莫名的抽痛,司語緩緩起身!
感覺到床上的動靜,子墨回頭,幽深的眸子平靜又不失溫和的道:“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望著如此溫柔的子墨,仿佛剛才看到的孤寂落寞都成了她的錯覺,她語氣溫淡:“睡醒了!”
早餐過后,司語繼續擺弄花室里的花花草草,看起來與之前沒什么兩樣!
子墨靜靜地望著那一抹在芬芳中專注輾轉的倩影,幽深的眸底有無力,也有恐懼,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情緒交錯著浮現!
“嗡……嗡……”手機屏幕顯示:司政業,好看的劍眉微蹙,接起電話!
“子墨哥哥,爸爸昨晚不下心摔壞了腿,能不能讓姐姐來看看爸爸?我們在市醫院2016號房!”
子墨雙眸陰寒,沒有說話!
司言急了:“不管怎么樣司語也是爸爸的女兒啊!她難道就這么狠心?”
“嘟嘟嘟……”
司語都聽見了,盡管從她醒來至今,只感受到了司政業的冷漠,可是她還是會擔心,畢竟那人,是她的父親!再說她本來也打算回去一趟,她終究無法說服自己做一枝溫室之花!
“想去嗎?”他怎么會不知她的心思?
司語點點頭!
“我陪你!”
我陪你,簡單的三個字驅走了司語內心的矛盾,心里一暖,回了句:“好!”
“嗡……嗡……”又是司政業!
“半小時到醫院!”說完便掛斷,子墨不想跟這女人多說一個字!
醫院里,司政業想了一晚上,本想直接去找司語,又不知她現在住在哪里,問胡子墨也不可能告訴他們。
最后跟殷柔商量出了這個辦法,假裝生病,讓司語來見他。
醫院走廊里司言壓低了聲音打電話:“秦大小姐,一會兒司語會來市醫院2016看我爸爸,消息我已經告訴你了!來不來就是你的事了!還有,司語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如果她能想起以前,估計她自己都會沒了活下去的勇氣!”司言陰笑著提醒。
聞言,秦悅悅不屑一笑:“好!”
想借她的手除掉司語?呵!真是好笑!不過她到是想看看,那個賤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死里逃生!姜哲既然有意瞞著她,暗度陳倉,她偏偏就要把這件事攤在兩人之間,讓他無從下手!
轉身走出房門便換了一副面孔!一手扶著墻壁,一手捂著肚子聲音虛弱:“老公……老公……”
姜哲聞聲從書房出來,見秦悅悅一臉疼痛難忍的樣子,扶著她的手臂,語氣溫柔的關切道:“怎么了?”
“老公,我肚子好疼!”
姜哲擰眉:“我帶你去醫院!”說著把人橫抱了起來。
多么好的男人啊,她疼,他毫不猶豫的帶她去醫院;她冷,他會體貼的把帶有體溫的外套脫給她;她難過,他不厭其煩的安慰,陪伴她……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心卻不在她這里!偏偏她還得裝作看不見!將她的賢惠沒有底線的偽裝到底,多么諷刺……
市醫院,2016號房。
司言一見子墨和司語來了,眼睛冒著貪婪的光,那是獵人看見獵物時才會有的眼神。
司言快步走到男人面前:“子墨哥哥,你們來了!”
子墨眼神冰冷的射向躺在病床上的司政業。
觸碰到子墨冷冽的雙眸,司政業目光心虛的閃躲!又將目光轉向司語:“語兒,你來看爸爸了?”
司語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感覺,沒有了之前的擔憂,反而看著紅光滿面的司政業,開始后悔來醫院!
語氣僵硬的說了一句:“您還好吧?”不知為何,那聲爸爸,她叫不出口!
司政業神色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膽怯的偷瞄了一眼子墨,輕咳了一聲道:“咳!子墨啊,有些話我想單獨跟語兒說!”
司言訕訕一笑,趕緊道:“子墨哥哥,要不你陪我下樓去買水吧?”
子墨并未理會司言,冷摯的眸子一直盯著司政業,毫不遮掩目光中駭人的肅殺之氣,聲音冰冷又強勢:“我不允許!”
他回答的是司政業的問話!他不允許他們單獨談話!
司語有些驚愣的看著子墨,他不允許,為什么?他在擔心什么?
她不明白,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子墨,沒有原因,只是本能的順從了自己的心!
“有什么話您就說吧!子墨是我丈夫。”言外之意,他不是外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也不分彼此!
一句‘子墨是我的丈夫!’讓子墨的心頭一震,多種情緒交錯在他漆黑幽深的雙眸中,最后又都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石沉大海,恢復了一片無波!
司政業正苦惱怎么開口,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由遠及近:“司語?真的是你?你沒死?”
司語微微蹙眉,聞聲望去,有些不悅,她好端端的怎么會死?
司語問:“你是誰?”
秦悅悅一臉茫然:“我是秦悅悅!”頓了頓又有些歉然的道:“司語,你還在怪我嗎?如果不是我,你和阿哲就不會離婚……”
又是一震驚雷,震的司語腦袋發蒙,她覺得最近老天總喜歡跟她開玩笑,什么她和阿哲不會離婚?阿哲又是誰?
然而此時的子墨已經憤怒到了極致,雙眸中布滿了嗜血可怖的血絲,周身散發著近乎毀天滅地的駭人殺氣,猶如一頭暴怒中的野獸!
他驟然抬起手,扼住了秦悅悅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把她推靠到墻面上,修長的手指漸漸收攏!
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子墨這是要掐死秦悅悅?她可是秦家的大小姐,還是姜氏集團未來的少夫人!
司語被他的暴怒震驚了,喊了一聲:“子墨!”
子墨沒有看她,他現在只想掐死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愣愣的望著眼前周身殺氣肆意的男人,司語紅了眼眶,聲音低沉帶著祈求:“子墨!放開她!”
子墨回頭,見司語眼中的晶瑩,放開了手中的脖子,環視了一眼眾人,語氣冰冷又近乎癲狂的開口:“你們一個個都想傷害我的語兒,讓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的語兒有一絲不妥,我讓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
秦悅悅心神未定的癱在墻角,可嘴上卻不甘示弱:“你是誰?我不會放過你的!”
子墨沒理會秦悅悅,收起眼底的憤怒,目光逐漸恢復平靜,又抓住司語的手。
“語兒,如果不喜歡待在這里,我們就回去!”
“站!”伴隨一聲擲地有聲的男音,姜哲走了進來,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司語,轉身扶起秦悅悅,語氣張揚又輕蔑:“我的未婚妻,也是你隨便就能欺辱的?”
子墨聲音冰冷的丟下兩個字:“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