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了!”戰(zhàn)熠陽憤怒的大吼。
旁邊的戰(zhàn)亦琳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他,“哥,嫂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不。”戰(zhàn)熠陽搖頭,拒絕了戰(zhàn)亦琳的靠近,“我和榮榮想相守,就那么難嗎?剛開始的時候家人反對,當(dāng)家人不反對的時候,又來拆散的。當(dāng)我們終于廝守的時候,又開始有人搗亂,難道我想和榮榮相守在一起,真的那么難嗎?”
戰(zhàn)熠陽怒吼,聲音帶著無奈,帶著憤恨,帶著無力,帶著悲傷,帶著心酸。
是啊,只是想相守而已,怎么就那么難。
戰(zhàn)熠陽回頭,雙手用力的在墻壁上捶了一下,試圖用肉體的痛,來分散心里的悲。
“哥!睉(zhàn)亦琳大叫一聲,陳浩然已經(jīng)迅速的過去,阻止了戰(zhàn)熠陽的自殘。
“熠陽,你不能這樣,榮榮還帶等著你去救她,如果你受傷了,誰去救榮榮啊!标惡迫煌榈耐鴳(zhàn)熠陽,輕聲說道。
原本頭腦陷入悵然的戰(zhàn)熠陽瞬間清醒,是啊,榮榮,榮榮還在等著他救命呢,他怎么在這里發(fā)起了瘋。
“不能在這里空等著了,我要去救榮榮。”話音才落,戰(zhàn)熠陽便握了握有些發(fā)紅的手,似乎沒感覺到手背上的疼,直接離開了監(jiān)控室。
“浩然……”強(qiáng)大的內(nèi)疚和心疼以及總總元素的摻雜,讓戰(zhàn)亦琳失去了以往的判斷力,如今看到戰(zhàn)熠陽離開,只能驚慌的望著陳浩然,不知如何是好。
或許,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總是比以往無能。
“沒事,我安排一個人繼續(xù)看監(jiān)控,如果有情況立馬發(fā)給我們,咱們跟上熠陽!标惡迫荒桥牧伺膽(zhàn)亦琳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戰(zhàn)亦琳紅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在了戰(zhàn)熠陽的身后。
陳浩然一邊拿出電話叫了一個兵在這里看監(jiān)控,一邊也跟上了戰(zhàn)熠陽的步伐。
匆匆的出了警察局,戰(zhàn)熠陽便上了悍馬,一路疾馳,對著AB之間的地方走出,也就是那幾輛車不見得地方。
陳浩然和戰(zhàn)亦琳上了賓利車,跟在了戰(zhàn)熠陽身后,也是一路疾馳。
兩輛車就這樣一前一后,對著AB市中間的山路走去。
而許榮榮,此刻也已經(jīng)虛脫。
連續(xù)一個小時不斷地奔跑,饑餓加上恐懼,早就讓她的身體撐到了極限,如今一個小時都沒有看到追兵,她的身體和精神一下子懈怠下來,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天為蓋地為席,許榮榮就這樣躺在松軟的草地上,雙眼失神的看著天空,不知如何是好。
就這樣一直漫無邊際的走下去,她遲早會餓死。
想離開這里,可她偏偏又無法再走下去。更何況,又怎么知道,她會不會越走離A市越遠(yuǎn)呢,畢竟,她現(xiàn)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閉上眼睛,嗅著清新的空氣,許榮榮滿心滿肺的都是無助,難過。
這一刻,她無比的思念戰(zhàn)熠陽,思念他的胸膛,思念他的吻,思念他抱著她,淺淺的告訴她“別怕”。
斜陽掛在天空,照射在許榮榮的身上,讓她感覺暖洋洋的,一時間,她半瞇著眼睛,竟然將要陷入沉睡。
然而就在她即將深入到睡眠里的時候,一個小孩的聲音,驚動了她,“爺爺,快看,那邊有個人!
清脆的,軟軟的小孩子的聲音,聽著并不特別大,但是很悅耳,很溫柔。
許榮榮被驚醒,她猛地坐了起來,左右看了幾眼,才看到一對祖孫,正蹣跚著往這里來。
那個老人,已經(jīng)很老很老了,他的頭發(fā)和胡子都已經(jīng)花白了,他的腰也弓下去了,甚至于他的步伐,都很小很小,給人一種,走不動路的感覺。
那個小孩很小,十歲左右的樣子,樣子可愛的,萌萌的,讓人恨不得一口親上去,把她捧在掌心里。
許榮榮驚愕的看著這祖孫兩個,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來的。
因?yàn)樗呀?jīng)在這里走了一個小時了,卻連一處人煙都沒有看到,為何才剛躺下,就看到祖孫兩個呢。
不過考慮到儀態(tài)問題,她還是從草地上爬起來,待到那祖孫兩個人走過來,十分溫柔嫻雅的水,“老人家,你好。”
“哎,哎,誰啊?”老人家年紀(jì)大了,耳朵似乎有點(diǎn)背,許榮榮扯著嗓子連說了好幾遍,才聽清楚她的話。
“哎好,年輕人,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啊!崩先思翌濐澪∥〉膯。
許榮榮嘆了口氣,“老人家,我迷路了,走進(jìn)了這里,不知道如何走出去了,不知老人家知不知道,要怎么回A市?”
“A市?”老人家一頓,滄桑的面容上有幾許的懷念之意。
那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因?yàn)槭煜敔,所以有些不解的拉了拉老人家的袖子,聲音清脆單純,“爺爺,爺爺,你怎么了??br>
老人家臉上的懷念和憂傷這才微微一頓,露出幾絲笑容出來,“阿暖乖,爺爺沒事,現(xiàn)在爺爺渴了,你幫爺爺去灌一點(diǎn)水來好不好!
“好的爺爺!卑⑴瘡睦先思业纳砩辖庀乱粋十分破舊的軍用水壺,蹦蹦跳跳的往前繼續(xù)走。
這個時候,老人才看向許榮榮。
說是看,其實(shí)老人家的眼睛估計(jì)完全看不見了,因?yàn)閯偛乓恢笔切∨⒗先思业氖肿叩,否則以老人的年紀(jì),恐怕寸步難行。
“老人家,您?”許榮榮有些不解的問道,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出乎她的衣料,在她以為的荒無人煙的山里,怎么會 出現(xiàn)這樣一對祖孫呢?許榮榮很好奇。
“呵呵,我啊,我是一個生活在山里幾十年的人。”老人家笑了笑,沒有拄著拐杖的右手,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山羊胡。
許榮榮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些奇形怪狀的,就像,被什么硬生生劃開,又長在一起的樣子。
“生活在山里幾十年?”這時候,許榮榮也聽到了老人的話,她不由得愣了一下,“二十一世紀(jì),居然還有人生活在山里!
這簡直難以讓人置信。
“是的,有人生活在山里,只是比較少吧!崩先思液蜕频恼f道。
許榮榮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雖然年過三十,但是被戰(zhàn)熠陽寵的心性不太成熟的她,一時間想到了流行的小說里的說法,不由得好奇的問了一句,“老人家,你是隱世神醫(yī)嗎?”
“哈哈,哪里有隱世神醫(yī)啊!甭牭皆S榮榮這句話,老人家笑了,“我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然后選擇在山里了此殘生的人罷了!
“那,是不是有很多跟老人家一樣,選擇在山里的人呢?”見老人和善可親,許榮榮猶豫了下,決定多問一些東西。
“這個世界,哪有人愿意放棄榮華富貴,去山里生活的。我也不過是,對生活喪失了信心,才來這里的罷了!崩先思椅⑿,蒼老的面容上,帶著慈祥之意。
“那,那個小姑娘,是您的親孫女嗎?”許榮榮想起剛才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頓了一下,還是問了一下。
“唉,那是我十年前撿到的一個小女孩,就在這個附近的河邊,小姑娘應(yīng)該是剛生下來,便被扔在來這里,我尋思著,反正一個人也孤獨(dú),便將這女孩撫養(yǎng)長大,爺孫兩個,也算有個依靠!
老人家搖搖頭,這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了女孩開朗的笑聲,看得出來,這是個活潑的小女孩,并沒有因?yàn)闆]有父母,而變得心里不健全。
“阿暖今年十歲了,我本以為,我能看她長大的?瓤龋Y(jié)果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我應(yīng)該是撐不了多久的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可憐這個十歲的小女孩,不知如何長大啊!崩先思艺f到這里,眼角泛起一絲淚水、
“老人家,別擔(dān)心,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痹S榮榮見狀,也只能柔聲安慰他。
老人嘆口氣,這個時候,小女孩已經(jīng)捧著水回來了,她舉起水壺,聲音清脆,“爺爺,給你喝水。”
“哎好,阿暖乖!崩先祟濐澪∥〉慕舆^水壺,勉強(qiáng)喝了幾口水,便將水壺掛在了腰間。
好在阿暖是個小孩,力氣不足,水壺里灌的水也著實(shí)少。若是水壺里是滿滿的水,老人不見得拿得動。
喝了水,老人家看向許榮榮,“年輕人,你一定是誤闖進(jìn)來的吧,這地方著實(shí)偏僻,如果不是誤闖進(jìn)來,沒有人知道怎么進(jìn)來的。”
“是啊,老人家,我誤闖了進(jìn)來,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還希望老人家給個指引!痹S榮榮懇切的看著老人,雖然知道他根本看不見。
“我可以指導(dǎo)你出去,但是,我有個要求。”老人家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許榮榮是個聰明的,從剛開始老人家說自己身體不行了,擔(dān)心阿暖等等,她就知道,老人家,是希望她帶走阿暖。
所以,在老人家停頓的時候,她就張口保證了,“老人家你放心,阿暖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她流浪山野的!
不說老人家?guī)土怂,就算是路上不小心遇到了阿暖這樣的女孩,許榮榮都無法置之不理。
而且,她一直都是想生個女兒的,奈何身體不允許,如今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給她,她還非常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