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許榮榮笑了,“明明就很難好不好?”閔世言又不是戰(zhàn)熠陽,天寧怎么會叫他爸爸呢?
“難嗎?”閔世言挑挑眉梢,“明明只要你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就可以了!
“噗……”許榮榮是真的噴了,毫不客氣的那種,好像她真的只把閔世言的話當(dāng)成了一個玩笑話對待。
“唉……”閔世言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我在跟你求婚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太殘忍了!
然而,許榮榮只是笑得更加開懷了。
其實她知道閔世言或許不是開玩笑的,她應(yīng)該嚴肅對待。但是和閔世言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格外放松,面對他半真半假的求婚,她沒有壓力,也不去考慮,只是覺得很好笑。
“……”閔世言又嘆了口氣,他做男人太失敗了。但是,又有誰敢說這種沒心沒肺的笑,只是許榮榮一種無意識的逃避他的方式呢?
“好了,別笑了!遍h世言揉揉許榮榮的頭發(fā),“我是認真的,哪天你想結(jié)婚了,又正好缺個一起去民政局的人,找我啊。現(xiàn)在,我們還是不要繼續(xù)這個話題好了!碧珎宰鹆。
許榮榮這才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閔世言:“我和戰(zhàn)熠陽,雖然已經(jīng)完了。但是,我還沒有忘記他,短時間內(nèi)……”
“我知道。”閔世言知道許榮榮來來去去,想說的無非就是——短時間內(nèi)還無法接受第二個男人,但是——“我愿意等,也愿意花時間和精力去追你!
“……”
“你呢,什么都不要做!遍h世言繼續(xù)說,“只要我約會你的時候,不許找借口推脫。我?guī)湍忝Φ臅r候,不許說謝謝,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親我一下就是最好的道謝了!彼铄涞哪抗馔M了許榮榮的雙眸,“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條路走,我會讓你喜歡上我,讓你真正開始新的生活。”
“……”許榮榮承認她心動了,但是,是對新的生活心動。徹底忘記戰(zhàn)熠陽,開始新的人生,已經(jīng)成為她人生的新目標(biāo)。
“怎么樣?”閔世言問。
“……好!痹S榮榮給了閔世言追求她的機會。
她的人生才過了不到三分之一,她未來的歲月還有那么長,什么時候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誰都說不定,就像四年前她和戰(zhàn)熠陽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的時候,不會想到四年后會身陷這樣的境地一樣。
或許,她真的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呢?
閔世言滿意地笑了笑,桌面上忽然多出來幾張電影票,“明天晚上七點半,你剛剛才答應(yīng)我的,不會拒絕我!
許榮榮看著桌面上的電影票,“為什么是……3張?”難道還有一張是備用的?
“唔,看看電影的名字。”
許榮榮仔細一看,明白過來了。
這是最近幾天才上映的一部片子,一檔明星親子戶外真人秀節(jié)目的原班人馬出演,算是電影版的一期節(jié)目,很適合家長帶著孩子去看。
所以,另一張電影票,是天寧的。
許榮榮明白閔世言是怎么想的,他知道她一時間不能接受她,就算不拒絕和他約會,在約會的過程中,她也會不自然。但是帶上天寧,她就會自在很多。
閔世言,其實真的是個很細心的人。如果不是他出現(xiàn)的時間不對,那么喜歡上他,對她而言也許不是難事。
只可惜,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入住了。
“那,”許榮榮說,“明天電影院門口見?”
“那樣的話,你就要一個人回戰(zhàn)家去接睿睿?”閔世言沉吟了一下,“明天我去淺水灣接你,一起去接睿睿吧。”
許榮榮沒有多想,點頭答應(yīng)下來,然后接著去忙了。
閔世言笑瞇瞇地看著許榮榮去忙碌,心想:真傻。只想到他是為了不讓她太尷尬才帶上天寧的,從來沒想過他還有別的目的。
吃完了意面,閔世言自行把餐具拿去清洗干凈,在院子里亂晃,當(dāng)做是飯后散步。
晃著晃著,就晃到了咖啡廳門口。
深秋的季節(jié),外面的馬路上的兩排法國梧桐樹的葉子早就變成金黃色,時不時有幾片葉子飄落下來,吸引著人去靜立注視。
閔世言也被飄零的落葉吸引了目光,但是望過去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猛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咖啡廳門口的正對面是一棟商住兩用的公寓樓,7到9層之間,有一臺望遠鏡正對著咖啡廳的門口。
閔世言眼角的余光,敏感地捕捉到了望遠鏡的鏡頭被太陽折射出來的光。
他不敢仔細盯著看,怕被對方發(fā)現(xiàn)他注意到了望遠鏡的存在,所以無法確定具體樓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有人在監(jiān)視許榮榮。
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先是遭到暗殺,不成功又被監(jiān)視。
呵,有趣。
閔世言勾了勾唇角,轉(zhuǎn)身回了咖啡廳,到樓頂去打電話。
“查查紅磚路上那棟‘雅詩麗’公寓,7到9層之間,正對著‘迷迭光年’那間咖啡廳的戶型,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有一套簽了租約。”
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電話那邊的人回復(fù)說:“一個叫沈雅婷的女人,雙倍價錢簽了一個月的租約。房子是毛坯房,沈雅婷沒有運進去任何家具,只是經(jīng)常去那里,很可疑。”
“沈雅婷?”閔世言的目光變得危險,這個女人和許榮榮之間的恩恩怨怨,許榮榮曾經(jīng)跟她說過,他問,“她和品瑞云有沒有關(guān)系?她剛剛出獄不久,哪里來那么多錢租公寓買望遠鏡?”
“暫時沒有跡象顯示她和品瑞云認識或者有關(guān)系!彪娫挶硕说娜苏f,“還有,品瑞云,我仔細查過了,真的很干凈!彼榻z剝繭地查了這么久,可是找不到任何一個漏洞。
“戰(zhàn)家也查過她的背景。”閔世言揉揉太陽穴,“要是有不對勁的地方的話,她早就被戰(zhàn)家解決了。查查她最近見過什么人吧,如果許榮榮的車禍真的是她做的,肯定有人幫她,順著那個人說不定能查到線索。先這樣,有消息給我電話。”
掛了電話,閔世言的目光寒下去。
品瑞云很干凈?背景資料毫無漏洞?
呵,越是這樣,越是可疑,也說明……她背后的勢力,越是強大,否則不會把資料做得這么完美無缺。如果查出來品瑞云真的有問題,那么戰(zhàn)熠陽記起了所有人卻記不起許榮榮這件事,想必也不會那么簡單。
閔世言在旁邊的咖啡色藤椅上坐了下來,絞盡腦汁地開始想對策。
太陽的光線越來越弱,空氣中的涼意越來越明顯,路邊的燈接二連三地亮起……
傍晚了。
臨江的西餐廳內(nèi)。
極具情調(diào)也足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西餐廳,用來約會什么的,最浪漫不過了。
品瑞云就把戰(zhàn)熠陽約到了這個地方。
戰(zhàn)熠陽進來的時候,品瑞云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微笑著看著他,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坐下的時候,品瑞云叫來侍應(yīng)生,說餐點可以上來了。
“熠陽!逼啡鹪颇抗鉁厝,“這幾天,你和許榮榮,沒有聯(lián)系吧?”她知道許榮榮搬出戰(zhàn)家的事情,所以心情大好。
戰(zhàn)熠陽看了品瑞云一眼:“你希望我和她有聯(lián)系?”
“才不是!逼啡鹪泼蛎虼,抓住了戰(zhàn)熠陽的手,“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們……”她想說她和戰(zhàn)熠陽之間,已經(jīng)不像回國之前了,可是怕戰(zhàn)熠陽煩,又改口,“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單獨呆在一起了!
這時侍應(yīng)生剛好把餐點端上來,戰(zhàn)熠陽給品瑞云倒了杯白葡萄酒:“我們現(xiàn)在就單獨在一起。”
“是啊!逼啡鹪坪芨袊@的樣子,“多難得。明天……陪我去看電影吧?”
“……”戰(zhàn)熠陽的動作頓住,電影……他只在部隊看過,和一個女人去到電影院看電影是什么感覺,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在戰(zhàn)熠陽準(zhǔn)備拒絕的前一秒,品瑞云半開玩笑半撒嬌地開口了:“這段時間,你的時間都花在了前妻和兒子身上了,我什么都沒有說,你真的不覺得應(yīng)該好好補償我一下嗎?”
戰(zhàn)熠陽猶豫了一下,“明天我去接你,幾點?”
“都可以啦!逼啡鹪菩Φ煤孟衲樕祥_了花一樣,“我還沒決定好看哪部電影,明天我們到了電影院再挑。要不,你五點鐘左右去接我,我們吃完飯我們再一起去電影院?”
“嗯!睉(zhàn)熠陽沒什么事情,索性聽品瑞云的安排。
晚餐后,戰(zhàn)熠陽要送品瑞云回去,卻被品瑞云拉著去江邊散步。
散步之類的事情,戰(zhàn)熠陽從來都是不熱衷的,他習(xí)慣了鍛煉,反而認為這個年齡的人花一個多小時去散步,是浪費時間。
可是品瑞云拉著,他也沒辦法。
實際上,品瑞云只是很享受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被眾人注視的那種感覺。
戰(zhàn)熠陽的外形和氣質(zhì),注定了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焦點,牽著這樣的一個男人的手,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盡管……他的目光極少放在他身上,只是望著倒映著兩岸景觀的水面。
她的目光在戰(zhàn)熠陽身上就夠了,品瑞云想,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后,她就會脫離組織,永永遠遠和戰(zhàn)熠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