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邊燈光閃耀，一排排燈籠高高低低地掛在河邊，河面倒映出高樓樹木煙火明燈，一眼看去恍若白晝。

蕭凌滄和君長歌手拉著手走在路上，迎面有微涼的夜風吹過。

君長歌心情極好，只覺得連刮過來的風都是歡快的。

她自然地拉著蕭凌滄的手，腳步輕快地拉著他走到一處賣糖人兒的小攤子前。

“姑娘買糖人兒？”

做糖人兒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一張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笑起來的時候見牙不見眼，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

君長歌興沖沖地看著他攤子上的那些糖人兒，有孫悟空豬八戒之類的神話人物，也有關公岳飛這種英雄豪杰，還有一些頗受小姑娘喜歡的兔子狐貍等動物。

她指著蕭凌滄，“老爺爺，能照著他的臉捏一個糖人兒出來嗎？”

蕭凌滄仍舊戴著那張面具，沉默著不說話的時候，一身冰冷氣息很是唬人。

賣糖人兒的人往蕭凌滄的方向掃了一眼，呵呵笑了，“呦，小夫妻出來逛燈會啊，這年頭愿意陪著妻子逛街的男人可不多，小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啊。”

他說罷才回答君長歌的問題，“還請姑娘稍等一會兒，老頭子一會兒就捏好。”

君長歌笑瞇瞇哎了一聲，正準備掏銀子，蕭凌滄已經先她一步，把一錠銀子放在了老頭面前。

他瞥了君長歌一眼，眼神藏著溫柔，“給她也捏一個。”

“好嘞。”

老頭笑呵呵收了銀子，手下動作很快，面團在他手中逐漸有了人形，之后有了輪廓，再然后勾勒五官用糖上色。

君長歌興致勃勃地看著面團逐漸有了蕭凌滄的模樣，等到老頭把糖人兒串起來的時候，才舉著那糖人兒到蕭凌滄面前。

“看，它和你像不像？”

“它如何能和本王相比？”

蕭凌滄輕嗤一聲，似乎頗為嫌棄，君長歌卻看到他微微翹起來的唇角。

“口是心非的家伙，你不喜歡的話我自己留著。”

她把手收回來，蕭凌滄不為所動，反而抱著手臂站在一旁。

君長歌正有些生氣呢，另外一個糖人兒正巧做好，她準備伸手去接，蕭凌滄身高手長，一把接過去。

“嗯，和你長的挺像。”

他低頭打量著手里的糖人兒，輕笑出聲，“你拿著本王的，本王拿著你的，正好。”

“什么正好啊，明明我的更好看！”

君長歌跳起來去奪蕭凌滄手里的那個糖人兒，他卻很快就把糖人兒換到了另外一只手里。

撲了個空的君長歌再接再厲，蕭凌滄卻故意引著她往后退去。

一連嘗試了好幾次，君長歌累的直喘氣，最后一咬牙，猛地跳起。

身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子，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遠處有爆竹聲鳴，君長歌只覺得自己心跳如擂，比那爆竹聲更加響亮。

“中秋快樂！本王的小王妃。”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溫柔地響起，君長歌被他抱在懷里，愣了一會兒，半晌之后反手抱緊了他的腰。

“中秋快樂。”

萬家燈火似乎都集中到了護城河，人來人往的百姓沒有發現街角這一對相擁的年輕男女，熱鬧的氣氛彌漫在整個京城。

擁抱似乎漫長又短暫，眼前的黑影往后退去，世間的燈光煙火重新闖進眼底。

君長歌突然笑起來，踮起腳在蕭凌滄唇角落下一個吻。

謝謝你，如同月色溫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