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祖母您說的是這個。”

君長歌露出驚訝的表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才輕輕笑起來。

“剛才妹妹不是已經說了嗎，祖母您拿著杯子砸我是為我好，既然這樣，我也要表達一下對夕月妹妹的關懷呀，這可都是跟祖母您學的。”

你不是說我拿著杯子砸人是欺負君夕月嗎，可我這個舉動是跟你學的，你是不是仗著長輩的身份來欺負我呢？

她唇角微微勾起，姿態也是恭恭敬敬的，只是那眼里帶了幾分淡淡的嘲諷，西安是在嘲笑老夫人一樣。

你是長輩，我不能直接對你動手，難道還不能教訓一下君夕月這個到處攛掇挑事兒的人嗎？

“你，真是伶牙俐齒胡攪蠻纏！”

老夫人沒有想到，君長歌竟然會拿這話來堵她。

如果她說君長歌做的不對，那不是說自己也做錯了？

可要是就這樣放過君長歌，老夫人心里無論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她過去十年都待在老宅，才剛剛回到府里，一定要把自己的威嚴樹立起來，不能讓一個小賤蹄子踩在自己頭上。

君長歌低著頭做恭敬狀，不去看氣急敗壞的老夫人。

“你給我跪下！”

老夫人想不到借口來教訓君長歌，干脆不講理，直接拿著自己的長輩身份壓她。

“都怪你娘死的早，沒有教你規矩，竟讓你變得這么目無長輩！這滿京城，都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女子！”

君長歌慢慢握緊了手，眼底漸漸浮上一層怒意。

看在老夫人是長輩的份兒上，她已經做足了一個孫女應該有的恭敬。

可老夫人非但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孫女看待，還有一口一個有娘生沒娘教，一口一個不要臉，世界上哪有這樣辱罵自己孫女的長輩？

她不是原主，聽見這話都已經這么難受，要是原主沒死，老夫人這個態度恐怕也能把那個膽小怯懦的女子羞辱死！

君長歌站在原地不動，沒有跪下，看在老夫人眼里，那就是頂撞她，對她不敬，挑戰她的威嚴。

“你這個孽障，孽障！我才十年沒有回來，你眼里就已經沒有我這個祖母的存在了是吧？”

她就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生下來的會是什么好東西？君長歌果然和她那個早死的娘一樣討人厭！

“哎呦我的心啊，真是氣死我了。月兒快快快，快去把你爹叫來，讓他趕緊把我這個老婆子埋了算了，省得我在這里礙了別人的眼！”

君夕月見老夫人一只手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粗氣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挑釁的笑，轉頭對著老夫人的時候，卻是滿臉關心。

“祖母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更不要說這樣的話，就算姐姐不喜歡你，可月兒喜歡你啊，您是我的祖母，是爹爹的生母，這侯府誰敢對你不敬？”

就算是君長歌這個未來的明王妃，在老夫人面前也得低著頭，誰讓老夫人是她親祖母呢！

君夕月笑的囂張又克制，一張臉微微有一些扭曲，完全讓那幾分清秀姿色消失不見。

瞧瞧她說的話多么有技巧，表面上是在勸老夫人不要生氣，實際上確實在說君長歌根本不喜歡老夫人回府，而她確實打算從心里尊敬老夫人。

這兩廂一比較，老婦人的心自然偏向君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