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本來想直接撞到君長歌身上,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這么靈敏,一閃身就躲了過去。
見狀,他把手里的車子掀起來,上面的胭脂水粉散落一地,咕嚕嚕滾成一片。
“你干什么把我的攤子撞倒?”
君長歌還沒說話呢,那商販已經苦著臉,悲憤地一嗓子叫了起來。
“你胡說什么,明明是你沖著我家小姐跑過來的,怎么還冤枉我們撞到了你的攤子?”
悠寧見自家小姐被冤枉,恨不得擼起袖子就跟他理論一通。
可是那個小販擺明了是要碰瓷,根本不管她說的是什么,只一個勁兒地扯著嗓子哭喊:“千金小姐撞了人不講理啊,我這一攤子的胭脂水粉全都毀了,卻還要賴我自己撞上去的,真是沒天理啊!”
“怎么了,哎喲喂,看這地上的胭脂水粉,還挺好看的。怎么這么糟蹋東西啊!你這個小姑娘撞了人,弄壞了人家的東西,最起碼得道個歉吧?”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邊的爭執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的路人。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穿著青布麻裙,心疼的撿起了一盒胭脂,還不忘出言指責君長歌。
當然,那盒胭脂被她塞進了衣服里。
君長歌翻了個白眼,對她這樣的舉動很是鄙夷。
“我說大娘,你沒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就出來指責別人,難道不覺得心虛嗎?”
“就是就是。”
悠寧氣鼓鼓地瞪著眼,在一旁為自家小姐加油助威:“明明是這個人沖過來撞到我們家小姐的,你怎么只聽到他的話就說這件事情是我們家小姐做錯了?”
“嘿,不是你們把人家攤子撞到的,還能怎么樣?這一車子的胭脂水粉可值不少錢呢,難道他會故意把自己的東西給砸了?”
把那盒胭脂塞到自己懷里,婦人撇了撇嘴,眉毛豎起來,就伸手指著君長歌,開始自己的道德高論。
“我看你穿的挺好看的,也是個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難道就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不把我們這些窮人放在眼里?撞了人不道歉,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的作風!”
呦呵,還上升到窮富階級斗爭去了!
君長歌笑了,這笑容讓其他圍觀看熱鬧的人感到不滿。
他們大多都是底層的老百姓,也有不少人和那個商販認識,是妥妥的窮人。
婦人指責君長歌的話,立刻就讓他們想到了其他富人那些仗勢欺人的囂張行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升起來,好像自己就是那個被欺負的商販一樣。
“道歉!賠錢!”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叫了一句,引來一大批人的附和。
“道歉!賠錢!道歉!賠錢!”
起先只是一兩句吆喝,隨著這聲音越來越大,人群好像更加憤怒,更多人慷慨激昂的叫著,甚至還有人激動地從人群里跳出來,伸手就去打君長歌!
“大家別沖動!”
朗潤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特別獨特,像是一道春風吹了過來,溫柔又舒適。
激動的人群不自覺停下動作,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君長歌也順著這道聲音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穿著錦衣的玉面書生,唇角含笑站在不遠處。
見她看過去,沈月晗雙眸微亮,抬腳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