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君長歌竟然真的敢殺人！

哪怕楚玉竭力維持著震驚，垂在身側的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原來表嫂你這么厲害。”

嘴上說著厲害，心里卻是打避而遠之。

君長歌清楚她心底的打算，卻并不拆穿。

如果讓楚玉知道，她這個名義上的蕭凌滄的未婚妻是個狠人，能夠讓她打消心思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殺人的惡人罷了，要是有皇太后撐腰，她現在能不能活著還不知道呢。”

洛念曉嘀咕了一聲，正好被楚玉聽見。

然而楚玉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臉上恢復了溫柔似水的笑意。

“對了，我剛才買的那件鮫人紗挺好看的，聽伙計說是你看中的，既然這樣，我就送給你吧。”

給自己的丫鬟使了一眼色，洛念曉笑嘻嘻地說道，臉上根本看不見原先的驕縱。

“這怎么可以？”

楚玉連忙拒絕，一邊抬頭去看君長歌：“表嫂，不如我們花錢把這件衣服買下來如何？既承了洛小姐的好意，也不算占了她的便宜。”

“那你打算出多少銀子呢，是兩百三十八兩，還是四百七十六兩？”

君長歌沒有做決定，直接反問了一句。

這一問倒是為難住楚玉了，原本這件衣裳只用花兩百多兩，然而洛念曉非要和她們搶，硬生生花了兩倍的價錢。

若是她給洛念曉兩百多兩，那么洛念曉仍舊是虧了一倍的價錢；若是她出四百多兩，豈不是讓她自己做了冤大頭？

怎么想都為難！

她神色糾結，拿不定主意。

然而要讓她就這么接受洛念曉的好意，她骨子里的教養又讓她做不出來這件事。

洛念曉為人雖然驕縱，可是在她愿意花心思的地方還是很靈敏的。

看見楚玉那樣糾結的神色，她立刻就知道了原因。

“就當是我給你賠罪好了，早知道是你想要這件衣服，我怎么都不會跟你爭的。”

她把衣服往楚玉手里一塞，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帶著自己的丫鬟就往外走去。

“以后要是有機會，歡迎你來丞相府找我玩啊。”

君長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們倆，像是看了一場好戲。

楚玉一抬頭，對上她那張微涼的眸子，心里猛然一驚。

“表嫂，我，我不想收下這件衣裳的，只是洛小姐她盛情難卻，我初到京城，不愿與人交惡，所以才......”

“我知道。”

君長歌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是一件衣裳，你喜歡收下就算了，一會兒回到府上，我把這事告訴蕭凌滄，然后讓人送點東西到丞相府，也不算是占了她的便宜。”

她神色比剛才冷了許多，然而要說臉色難看，也算不上。

楚玉摸不清她的心思，只輕聲道：“表嫂可是生氣了？”

“生氣倒是不至于。”君長歌搖搖頭，墨色眸子認真地看著她：“只是你要知道，有些東西可以爭搶，有些東西卻是不能的。”

她沒有挑明，但楚玉一定可以明白。

以后她如何對待楚玉，就看楚玉怎么樣行事了。

楚玉乖乖巧巧答應下來，兩人才繼續到街上買了些首飾衣裳。

回了明王府，楚玉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手邊是那件極好看的鮫人紗。

“送給我了？真是好笑！”

她一把抓過剪刀，用力惡狠狠地撕開衣裳，眼底神色瘋狂：“我想要的東西，自然都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