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上憑空出現的腳印讓我的心猛然一沉,果然有問題,可通靈術竟然照不到它,難道是鬼王?
不對,應該不是鬼王。如果是鬼王的話,直接就可以用武力震懾我們,何必用這種伎倆。
只要不是鬼王,我都有把握跟它一戰。
麻煩的是。這只鬼竟然能躲過通靈術的勘察,看不到他的話對付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林東來到我的跟前,問道:"怎么啦?"
如果他被附身的話,魂魄會被壓制,有些人會昏迷過去,而有些也能清醒,但都會對身體失去控制力。身體讓另外一個人控制說話的神態語氣當然都會跟原來不同。
可林東的眼神,說話的表情都跟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讓我很納悶很不解。
難道他真的是林東,只是被什么東西跟上了,而不是被上身。
既然這樣還是先收拾掉這只鬼祟再招羅楊來為妥,羅楊要是暴露了?峙乱矔萑胛kU之中。
我拿捏出很疑惑的表情說道:"焚香突然不靈了。"
林東道:"不靈,怎么會不靈的,不是說你的香最靈嗎?"立刻伸手把香接了過去看了起來。
我急道:"我也不知道啊。"
林東拿著香看不出什么名堂,轉而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我沉默不語,低頭沉思起來。
掌心含著一張驅邪符,看似不經意勾向他的肩膀,眉頭不由的一皺,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力,很順利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如果是鬼祟跟在他的身后的話,驅邪符應該能貼中他才對,怎么完全沒有反應。
余光向他腳后望去,林東的腳后還顯示著一雙憑空出現的腳印。
這下整個人就迷糊了。
林東到底招惹了什么?
我問道:"你累嗎?"
林東說道:"昨晚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好。"他見我卻是臉色有異,說道:"我看你臉色不對勁,要不,先躲這里休息一下,等精神好點再上路。"
像,太像,連思維方式都跟林東一模一樣。
我回轉頭去看向鬼了鬼,說道:"行吧。那就在這里呆著吧,白天上路,鬼小姐也不是很方便。"而心里卻想,怎么收拾掉這只鬼祟。
我倆從陽光邁進陰涼處時,目光定格在林東照在地上的影子上。
怎么會這樣,地上的影子居然有兩個,鬼是沒有影子的,這不是鬼!
難道是山中的精怪?
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的通,為什么我的通靈術照不到了。
盯著精怪的影子判斷出他的方位,突然間,額頭顯露陰司冥火,手中黃符在掌心燃燒起來舞做一團的沖了過去。
地上的腳印飛快的倒退。
我猛的一撲抓到一撮毛茸茸的東西。
嗡!的一聲,火焰一冒而起。
隨即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伴隨著這聲慘叫,一只全身長滿茸毛的怪物顯了出來,一張如同鬼魅的臉孔,紅眼,長臉,體型不過孩童大小,頃刻就被火焰吞沒了。
林東見身后突然起火。嚇了一大跳,慌忙往前逃去。
精怪倒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痛苦的吱吱直叫,大概半分鐘后,火焰消失,精怪燒成的只剩下一具殘尸,形體上有點像青蛙也有點像猴子。
林東驚魂未定的道:"這是什么?"
我道:"應該是山中的精怪。"
突然一道很詭異的聲音傳來:"沒錯,就是精怪,不過,發現的太晚了,你們已經暴露了。"
正想回頭望去,天地一片漆黑下來。
不好,是鬼霧!
當即我就拉著林東往陰暗中沖去,守住小晴的尸體,而鬼了鬼也驚醒了,她慌忙站了起來。來到我們的身旁。
三個人都警惕的望著遠端的黑暗處。
陰森鬼氣擴散開來,我看到一位穿著明朝錦衣衛飛魚服打扮的男子走來,不過,衣服的顏色很奇怪。左邊是白色,右邊是紅色,看不清容貌,腰間掛著一把錦繡刀。
那人單膝下跪道:"卑職見過鬼醫。"聲音好像同時有兩道,一男一女,男的聲音沉穩,女的聲音嫵媚。
只聽到這個聲音就讓人感覺惡心。
鬼了鬼冷聲道:"虛偽。"
鬼了鬼跟鬼都的牽扯很深,而且是個醫生。這些人恐怕都找他看過病。
他也不生氣,依舊恭敬的道:"鬼醫大人,卑職奉命把陰尸帶走,還請把陰尸交給我,免得傷了和氣。"
不待鬼了鬼說話,我插入道:"妄想。"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也借此看清了他的樣子,長的肌膚雪白。眉清目秀,有著說不出的風流瀟灑,說他是男人,卻長了一雙修長的鳳目,流露出絲絲媚態,說是女人,眉梢又有幾分英氣。
他明澈的雙眸掃了我一眼,臉上表情淡然,說道:"你就是名瞳,傳言中的白無常。"
我道:"正是。"當即念響焋鬼術,長帽狩衣加身顯露出無常真身。
他的臉上微微動容,眼眸之中射出一道寒光。
鬼了鬼在我身旁輕聲說道:"他是焚王座下第一高手,圣子嬰,雙魂融合體,詭異的很,鬼王之下甚少能有人跟他抗衡。"
看得出來實力很強。要不然也不會知道我是白無常后還敢來搶尸。
圣子嬰道:"你現在還太弱,不是我的對手,看在鬼醫大人的面上,我不殺你。"他說的很認真。好像我還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道:"想要尸體,除非我死!"死字我是從牙齒縫隙里面說出的。
圣子嬰輕聲嘆息說道:"鬼醫大人應該很清楚,鬼都四王來了三位,而焚王大駕就在附近。你們沒有任何的機會,為什么還要抵抗,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鬼了鬼默不作聲,這等于變相的承認了他的話。
我的心不斷的沉下去。如果青城山中真的來了三位鬼王,想要把小晴的尸體帶出去或者拖到她的殘魂全部回體幾乎是不可能了。
圣子嬰道:"你們在等人?等幫手?別等了,葉文強已經被三王圍攻致死了。"
轟!
我的腦子仿佛被雷電襲擊而過,頃刻間變的一片蒼白。
我吼道:"我葉叔叔實力這么強勁,怎么可能會死,怎么可能。"心卻不斷沉下去,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起來。
圣子嬰搖頭嘆息道:"如果你葉叔叔還活著,那他為什么不來找你,他就算不管你,也不會不管他的女兒,名瞳,放下陰尸帶著鬼醫大人逃命去吧,往北面走。"
鬼了鬼沒有說話。
我道:"還是那句話,想要尸體,除非我死!"
圣子嬰終于失去了耐心,鳳眼之中射出一道兇光,無窮盡的勁風升騰爆發,帶著凌厲的氣勢驟然之間沖了過來,吹得他身上詭異的飛魚服獵獵作響。
我腳下扎根,紋絲不動,宛如江河中的礁石,屹立千百年任浪潮勁風再大再猛,也凜然不動,陰司氣息猛然爆發出來。
圣子嬰的臉色一變,從身體中分化出一道影子,這道影子薄薄一層,散發著詭異卻又銳利的氣息,一閃的就要洞穿我的身體。
這種感覺很有點老和尚開佛途的意思。
不過老和尚的開佛途要高明的多,是完全不著痕跡的,是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而他則是從體內爆發出來的力量,高下立判。
面對一閃而至的身影,手中翻出一道黃符,灼燒而起,含在掌心,一個手刀臨空劈去。
突然,那道影子浮現出圣子嬰的真身,他正做出一個側身拔刀的姿勢。
我眉頭一皺,好詭異,簡直真假難分。
"給我破!"
左手一張黃符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