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女尸容貌的瞬間,整個人激動的無以復(fù)加,葉小晴,真的是葉小晴,清麗的容顏跟她的魂魄一模一樣。
只是因為尸體的關(guān)系臉色蒼白的如同墻上的白灰,但是她無疑。
可是很奇怪,激動的心情只是瞬間的,一下子就淡化。
不對。這種感覺不對!
記得那天在西川見到小晴的尸體,心跳的很快,情緒幾乎失控,第一眼看到小晴的尸體,就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但面對這具女尸卻沒有這種感覺。
完全陌生!
雖然她跟葉小晴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葉小晴的尸體。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再去確認一下,正準備過去的時候。張家佛大喊道:"你們干什么,陰尸圣女是我張家的,誰都別想奪走。"
他的臉上沾滿鮮血,雙眼赤紅。兇狠的瞪著我,整個人都魔障了。
為了陰尸圣女至于連性命都不要嗎?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外傳來密集的沙沙沙的聲音,有人來了,而且來得不少。
這既然是一具葉小晴的假尸體,我還是別攤這趟渾水。
樹林里沖進來七八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目光在我們身上掠過,很快就落在葉小晴的假尸體上,假尸體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太好認了,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當(dāng)即沖了過去就想搶。
張家佛瞪大赤紅的眼睛,暴怒而起,卻被氣勢洶洶的來人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樹上摔了下來,嘴里還艱難的說道:"陰尸圣女是我張家的,誰都不能奪走。"
那人冷笑道:"張家佛?狗屁,不堪一擊。"
這話有失公允,要不是張家佛跟人惡戰(zhàn)重傷奄奄一息,他也未必能贏。
不過,這終究是成王敗寇的世界。
贏了說什么都可以。
張家佛的手死死的抓著地上的青草。竟然還要向陰尸爬去,眼中射出可怕的兇光。
那人拔出一把匕首,抓著張家佛的脖子,就割向他的咽喉。
張家佛已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了,居然還要痛下殺手,太毒辣了,我出聲道:"朋友,人都這樣了,放他一馬吧,陰尸盡管拿走。"
那人轉(zhuǎn)身向我們望來,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我道:"路過的。"
他的目光很銳利,就像鷹的眼珠,說道:"我非殺他不可呢?"
我道:"我會救他。"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道:"搬尸。"跟著他的同伙一起飛快的走出了樹林。
凌風(fēng)很不解的道:"名瞳,你怎么能讓他們把陰尸帶走,這一次咱們進四川不就是想找回葉小晴的尸體嗎?"
瞎子道:"陰尸圣女這么重要,怎么會落到幾個小輩手里?"
瞎子眼睛雖然瞎了,但心卻是透亮的。
我望了一眼張家佛,道:"我們走吧。"
走出樹林不遠,路邊躺著七八具尸體。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當(dāng)即跑了過去,竟然就是剛才在樹林搶走陰尸的那七八個人,全都死了,而那具陰尸卻不知去向。
這些人面色發(fā)青應(yīng)該是中毒而死,難怪沒有聽到打斗聲。
這時瞎子等走了過來,凌風(fēng)皺著眉頭道:"全都死了?!"
我嘆了口氣,事情比想象的要復(fù)雜的多,這些人為了陰尸圣女竟然連命都不要,瘋了,簡直全瘋了。
瞎子道:"你昨天說得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我道:"先生是指天君?"孫天道說陰尸圣女祭天之后,能行瞞天過海修煉禁術(shù),從而成為三香天君。
瞎子點了點頭,他道:"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一拳敗萬拳來這句話,話事人要是一旦落敗,讓人看出了深淺。麻煩必定接踵而來,家族子弟必定會被人看輕,被人擠兌,日子就會不好過。故而九大陰陽師家族的話事人從來都不交手,但要是突然有一個人實力遠超其它人,你說會怎么樣?"
我道:"必定會打破這個平衡,一家獨大,慢慢蠶食掉其它家族。"
難怪這些人連命都不要的搶奪陰尸圣女。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如果只是巴蜀道觀,我還期望羅楊他們找到葉叔叔,有葉叔叔壓陣,也有幾分把握。但現(xiàn)在,連一葉,鐘老祖這樣的老妖怪都出來了,怎么應(yīng)對?!
希望渺茫啊!
我道:"不管怎么樣,到了巴蜀道人的老巢再說。"
跟著林東的指引,我們重新上路。
越走越深,也越來越偏僻,這一趟出來。我們做足了準備,帶齊了家伙事跟干糧,就算在山里呆個三四天都沒問題。
嗷!
天空一聲鳥鳴,抬頭望去,一頭黑色的雄鷹飛過。
凌風(fēng)道:"這里怎么會有鷹,而且看起來不小啊。"
我心里也納悶,現(xiàn)在生態(tài)破壞嚴重,城市里基本已經(jīng)看不到大一點的飛禽了,就算是山里也很難看到,更何況是這么大的一只黑鷹。
瞎子問道:"應(yīng)該是人養(yǎng)的,東北的楚家雖然不是九大陰陽師家族,但這個家族也是干這一行的,而且善于飼養(yǎng)飛禽。"
嗷!又是一聲鳴叫。
雄鷹低盤從山谷繞行而過,把天空的陽光全都阻擋住了,這是一頭巨鷹啊,翅膀展開恐怕得有三四米。
瞎子道:"沒想到連楚家都來湊熱鬧。"
我道:"這楚家很厲害嗎?"
瞎子道:"楚家的當(dāng)家叫楚惜刀。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通吃黑白兩道,還有一點很讓人佩服,很會做生意。是國內(nèi)有名的富豪。"
雄鷹又叫了起來,聲音高亢悠長。
我道:"他是不是想表達什么?"
瞎子道:"它在叫囂,楚家人可能正跟人交手。"
這時候雄鷹往前飛去。
我道:"它飛走了。"
瞎子道:"快,跟去看看。"
雄鷹在天山飛。我們在山里跑,沒多久,就聽到了前方打斗的聲音,一個女子被兩個男人圍攻。苦苦支撐著。
三人是赤手空拳的交手,看樣子都沒有鬼耆加持自身,我最近才知道,道行不夠是沒辦法鬼耆加持自身的,起碼要達到一香中期。
而鐘小慧之所以一香前期就能加持鬼耆,是因為那只鬼耆是一只變異的鬼耆,不同尋常。
這三人應(yīng)該都只是一香前期。
我大吼道:"兩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還要不要臉。"
我跟凌風(fēng)當(dāng)即就沖了過去,英雄救美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愛干,凌風(fēng)一記飛腿加入戰(zhàn)圈,攔截住其中一人,而我則搶身攔在了另外一個人跟前。
他怒喝一聲:"找死。"當(dāng)即一記邊腿踢了過來。
我猛然的右腳踢出迎上了他踢來的一腳,踩住他的腳借力騰空而起,一個半旋轉(zhuǎn)腳背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這人的實力也就葉濱的水準。
他在落地之前用手一撐地面,借力反彈而起,沒讓自己摔在地上,見此,我不待他身體落地,一個前沖,速度遠比他快的多,他雙腳還沒落在地上,胸部已經(jīng)狠狠中了我一腳,人就飛了出去,這一次狠狠的摔在地上,滾了二三圈才停住。
一個境界差距,近二十年的道行,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凌風(fēng)則還在跟那人交手,凌風(fēng)應(yīng)該是一香前期,吸了一口本命真靈實力漲了不少,但最終沒能突破進一香中期,雖然沒有碾壓對手,但穩(wěn)穩(wěn)的占據(jù)上風(fēng),擊敗對手只是時間問題。
我也就不操心了,轉(zhuǎn)身向那女子望去,微微吃了一驚,她也正向我看來,驚魂未定的俏臉流露出萬分驚訝之色,我倆幾乎同時叫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