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奉天一走,許慕言再也撐不住了, 往榻上一歪,臉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掉。
宛若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方才的一切,就仿佛從來沒發生過。
那要人命一般的酥癢消失得一千二凈。
許慕言喘了會兒氣, 又掙了掙束縛著自己手腕的鐐銬。 發現無法撼動分毫之后,漸漸就放棄了。
他開始左右環顧,想尋到一些可以防身的東西。
玉奉天現在瘋得不輕,喜怒無常,還翻臉無情, 許慕言實在擔心,他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來。
須得藏點防身的工具才行。
可許慕言尋找了一圈,什么都沒能尋到。
玉奉天好似害怕他會自傷,
如此一來,許慕言想尋死都不能了。 只能被鐐銬禁錮在這方寸之間, 宛如一只被人圈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玉奉天將玉離笙封印在了菩提古樹中, 也剝奪了許慕言的自由。
待玉奉天再來時, 手里又端了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來。
許慕言對方才的種種記憶猶新, 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再觸玉奉天的逆鱗。
見他進來了,就慢慢從榻上坐了起來, 一副很乖覺的樣子。
伸手就要接過碗來。哪知玉奉天卻“噴”了一聲,眉頭一蹙, 抬手將許慕言的手推開了。
許慕言不解,滿臉疑惑地抬頭看他, 小聲道:“難道,這碗雞湯不是給我喝的么 ”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趕緊道: 我很聽話!我一直乖乖地坐在這里等你回來! 你不能再欺負我了!”
“燙。”玉奉天順勢坐在床邊, 看出許慕言臉上的緊張,忍不住好笑道,“看來, 你倒是真學乖了。”
“來,我喂你喝吧。”
玉奉天微微一笑,將雞湯吹溫了, 才敢喂到許慕言的唇邊。
看著許慕言乖順無比地喝了下去, 玉奉天略有些緊張地問:
”嗯,行。許慕言喝了幾口,覺得雞湯還是挺香的, 總比讓他喝涼水要強。
想不到玉奉天居然還有這手藝, 實屬難得了。
“你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喝, 我以后天天變著花樣地給你燉湯喝,好不好 "
玉奉天頓覺心情大好, 臉上都流露出了笑意。
實際上,他對廚藝可謂是一竅不通的。
也是為了能親力親為地幫許慕言做一點事, 所以才慢慢專研出來的。
為此,他還翻看了不少菜譜。
只要許慕言喜歡,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來,再喝幾口,往后你待在我身邊, 我不會再讓你吃一點苦,受一點罪了。 我們言言從今往后,只吃甜的,不吃苦的。”
玉奉天的眼睛亮晶晶的, 滿眼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的, 好像對待三歲小孩兒一樣, 親自喂許慕言喝湯。
還用手帕擦拭干凈許慕言的唇角。把碗勺放下來之后,就跟變戲法一樣, 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顆圓溜溜的, 赤紅赤紅的梅子,隱隱還有一股玫瑰的香味。
“來,嘗一嘗這個,甜一甜嘴,往后你在我面前, 就不會再出言頂撞了。”
玉奉天把梅子塞入許慕言的口中, 盯著他把梅子吃下去。
許慕言全程都很別扭, 總覺得玉奉天太把他當三歲的孩童了。 吃個飯還跟他膩膩歪歪的。
“好了,你也累了,睡一會兒吧, 我還有些事兒,
玉奉天將許慕言緩緩扶躺下, 拉過被褥給他蓋好。
之后又抓過他的手腕,反復檢查鐐銬, 見許慕言的手腕完好無損, 連一點點紅印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把許慕言的手塞入了被褥中。
“慕言,你聽話些,我會對你好的, 這個鐐銬很堅固,不是你能掙斷的, 你若是傷到了自己,我會很心疼的。”
“那就給我解開,即便不戴著鐐銬, 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許慕言看著自己腕上的鐐銬, 眸色有些落寞的道,都知道,我是最向往自由的,可到頭來, 他也鎖我,你也鎖我, 都不把我當活生生的人看待。”
“我這么做,只是為了你好,放心吧, 不會鎖你太久的。”
玉奉天寵溺地摸了摸許慕言的臉,又待了片刻, 起身準備離開。 衣袖卻被人從背后抓住了,他一回頭, 正對上少年清澈明亮的雙眼,
時隔多年,許慕言的眼神依舊如故, 不曾有半分改變。
而玉奉天卻在十多年的囚禁生涯中, 漸漸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了言言,你還有什么話,想同我說么”
“看在我足夠乖巧聽話的份上, 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獎勵”許慕言輕聲道, 神色有些緊張。
“可以,你想要什么獎勵”頓了頓, 玉奉天又笑著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別惹我生氣,那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
“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
玉奉天語罷,把許慕言的手塞回了被褥中。
這才轉身離開,還不忘記設下結界。825360208
之后,他就來到了菩提古樹之下,抬手一揮, 面前漸漸就浮現出了一道玄色身影。
玉離笙身后中了十六根金釘, 雙腕和腰肢都被漆黑沉重的鎖鏈束縛著。 以一種屈辱的跪姿, 被封印在了菩提古樹之中。 唇角還有未干的血跡。
察覺到有人過來了,玉離笙緩緩睜了眼睛, 雙眸赤紅無比,連一絲眼白都看不見了。
一見來人,立馬劇烈掙扎起來, 震得鐵鏈嘩啦啦作響。
下一瞬, 那鎖鏈上便浮現流轉出暗金色的符文, 重重地打在了玉離笙的身上。
玉離笙悶哼一聲,唇角又涌出了更多的鮮血 。 順著下巴滴落在地, 面前的地面已經積攢了一片血紅。
可見在玉奉天沒來此之前, 玉離笙已經狠狠掙扎了不止一次了。
“玉奉天!你把言言怎么樣了! 快把我的言言還回來!“
“可笑,誰是你的言言你傷他傷得還不夠么 到底還想禍害他到什么時候“
玉奉天冷眼凝視著玉離笙,將他的慘狀盡收眼底。
可恨的是,明明都淪為階下之囚了, 玉離笙看起來卻依舊孤傲冷清, 好似天上的皎月一般,并不顯得狼狽。
反而越是凌虐,越是美艷, 也越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這讓玉奉天的心頭再度翻涌起了怒火, 就是因為這張臉,越虐越美, 所以當初那些人才會以折磨他為樂!
玉奉天恨極了這張臉,
眼下見玉離笙仍舊桀驁囂張, 玉奉天就越發憎恨,冷冷道: 被囚禁在菩提古樹中的滋味如何"
玉離笙咬牙切齒道:“把我的許慕言還回來! 把他給我還回來!”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現如今的處境。玉離笙, 你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輸給了你曾經最厭惡,最憎恨的另一半身上。"
玉奉天單手束在背后,面容冷酷, 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玉離笙,慢條斯理地道: 說起來,多虧了言言,如果不是有他幫忙, 我還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玉離笙卻道:“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言言最討厭被人利用,你豈敢一次次地利用他 你真是該死!“
“不,我可沒有利用他,難道,你就從未想過, 他是心甘情愿為我做事么否則, 他為什么遲遲不把我的存在,告知于你”
玉離笙寒聲道:“言言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你少在此挑唆,我是不會因為你的緣故, 而疏遠言言半分!他是我的,今生今世都是我一個人的!”
“哦,是么”玉奉天微微一笑, 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殘忍無比,
“你是何意”
“他同我不僅僅靈修了,還有過肌膚之親, 言言的身體很妙”玉奉天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 既像是溫柔繾綣,又像是在回味無窮,“很熱,很滑
玉離笙聽罷,臉色驟然慘白慘白的, 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先是滿臉不敢置信地搖頭,喃喃自語道: "不會的,不可能的。言言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的!“
而后,宛如瀕臨死亡的魚,從地上竄了起來, 惡狼一般往玉奉天身上撲來, 可又被鐵鏈上的符文,狠狠打在身上。
玉離笙幾乎是咆哮出聲:
“我就是要動他,你又能奈我何 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玉奉天抬手一揮,半空中竟出現了一面水鏡, 上面慢慢浮現出了人影來。
畫面中的許慕言倚靠在榻上, 雙腕被鐐銬禁錮住,雙眼也被發帶蒙上了。
俊臉通紅無比,血脈噴張,滿臉熱汗,淚如雨下。
紅艷得不同尋常的嘴唇,微微張著, 呼呼喘著粗氣。
整個畫面顯得異常曖昧旖旎,春色盎然, 就連許慕言的衣衫都有些凌亂, 一看就是掙扎過的痕跡。
玉奉天收回了水鏡,笑著告訴玉離笙。
“許慕言現在是我的了,無論床上床下, 我都會好好疼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