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翔搖了搖頭道。
田家這些人之中,也就只有田穰苴還值得他們費心費力,剩下的那些,不過甕中之鱉而已。
田氏那些人之中,不僅僅只是田穰苴的能力更強,更加是因為對方仍在手中掌握著趙匡胤更多的兵馬。真要是能夠勸降田穰苴,趙匡胤勢力幾乎能夠宣布滅亡了。
“光義,既如此,你便與田忌將軍走上一趟,說得田因齊來降!”
“蒙縣一下,雎陽北邊的門戶也該打開了!”
能夠少損失一批士兵,那自然要少損失一批士兵了!
而且,趙匡胤手底下,像田因齊這一類的人可不少,如今少的只是一個臺階下罷了。
“陛下放心,有田忌將軍在,田因齊必將是陛下的囊中之物!”李光義心中一喜道。
田因齊與田忌同樣出于一族,當(dāng)初曹操將要敗亡的時候,甚至,他們還曾經(jīng)讓田因齊勸降田忌。畢竟,當(dāng)初田忌還在曹操的手底下的時候,也是曹操手底下最頂尖的一批大將之一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田忌猜出了曹操已經(jīng)有讓曹氏宗族降晉的打算了,而對于田忌來說,既然要換一個下家的話,那還不如干脆換個更強的。
而且,跟著曹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路走,那個時候的田忌更沒必要背個叛主的罵名。
因此,田忌在那個時候當(dāng)然不可能接受田因齊的勸降了。
但不曾想,這才多長的時間,雙方就直接換了一個位置,這么快就輪到他田忌來勸降田因齊了。
李光義與田忌二人,前往蒙縣尋找田英齊的過程,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蒙縣八百守軍,再加上臨時被抓起來的那些壯丁和衙役,一個個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人在進城的時候,就差敲鑼打鼓,告訴全城人,他們來了!
李光義與田忌此舉,本身就是為了堵死田英齊的退路,不給他任何其他選擇的機會。
他們?nèi)氤侵,田英齊要么直接把他們兩個殺了向趙匡胤表忠心,要么乖乖的倒向晉軍這一邊,實現(xiàn)他們的目標(biāo)!
畢竟,雖然說,自古以來,都有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說法。
但他們兩個人可是來勸降的,可不算是使節(jié),田因齊如果不倒向他們,又不是殺了他們,而是放過他們的話,趙匡胤那邊他就過不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田因齊反而會更加難受。
可如果田因齊想殺了他們的話,對方日后必然會受到晉軍的清算,田因齊可不是那種死節(jié)之人。
更不要說,作為勸降的兩個人,他們的身份多少也是有些特殊的,不是你想殺就可以殺的,田因齊更加不會例外。
田忌與田因齊到底也是同出一族,當(dāng)時的田忌跟隨曹操安排的道路投靠晉軍,除了是為自己考慮,既然換船,那就干脆換到最大的船上,直接換到一艘不會沉沒的萬噸巨輪身上。
另一方面,田忌的這樣的選擇,也是出于世家分散投資的想法。趙匡胤那里已經(jīng)有不少田氏族人了,多他一個不算多,少他一個不算,還不如由他去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這要是將田忌砍了的話,他們老田家好不容易在晉軍打開的道路,就徹底被他給毀了,反而接下來被清算的時候還連累了老田家,可以說是直接連累到他們整個老田家了。
至于李光義那里,更不用說了,這一位到底也是趙匡胤的親弟弟!
就算是這個時候姓李,不姓趙了,也不是誰都敢殺,甚至付出行動的!
而且,如今這梁國周圍各個方向圍攏了十幾萬的晉軍兵馬,有這么強的后盾在,還怕他個只有八百正規(guī)守兵的蒙縣嗎?
而李光義與田忌兩個人在進城之后,一點都沒有身處敵營的覺悟,反而表現(xiàn)的就像兩個大爺一樣,直接就是一套反客為主。
雖然說,田因齊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了,已經(jīng)做好降晉的打算了,但是,這兩貨一上來就表現(xiàn)出這么一副姿態(tài),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位置上,等著他過來,表現(xiàn)出一副主人等客人的樣子,一下子居然把他也搞得不會了。
好在,田因齊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
雖然說,這樣直接叛主的話,對于田因齊的名聲肯定是個打擊,也必然會給他進一步留下污點。
可是,已經(jīng)被逼到了這份上,如果他現(xiàn)在還不投降的話,以晉軍以前的習(xí)慣,之后可不一定會接受了。
晉軍的老傳統(tǒng)了,有的時候,如果事先給過了投降的機會之后,如果沒有抓住,等到城破之后,再將他抓住了,那個時候可是直接宰殺了,可不存在再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這種事情,晉軍干了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攻打涼州之后是如此,打下了荊南之后也是如此。
雖然也會有法外開恩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敢賭,能夠撞上這種時候。
再則,為了家族發(fā)展,勢必要大力扶持田忌的。給田忌一個勸降的功勞,總比什么都不幫他強!
晉軍的雍州大都督楊玄感,可就靠著識時務(wù)和勸降起家的。當(dāng)然,對方能夠爬上那個位置,也是因為楊玄感的那兩次識時務(wù)和勸降意義重大,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蒙縣可以相比的。
而田忌與李光義大張旗鼓的進入蒙縣,作為蒙縣守將的張顥這個時候卻坐不住了。這田因齊可以選擇投降這條退路,但他可沒這個選擇。
而他被趙匡胤放在這里,本身就是為了制衡田因齊的。
在田忌與李光義兩個人大張旗鼓進城的第一時間,張顥卻已經(jīng)到了軍營之內(nèi),準(zhǔn)備召集兵馬,直接狠下殺手,斷了田因齊的選擇。
雖然說李光義,以他的膽子,是不敢對人家下殺手的。
可如果僅僅只是一個田忌的話,那張顥當(dāng)然是沒有田因齊的那么多顧忌了。
宰就宰了,反正損壞的是他田家的利益,和他張顥又沒有關(guān)系,他只需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