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兩天,樊天麟都沒有來找凌月。
直到第三天,他一臉得意的來找她。
凌月坐在沙發(fā)上,玩著打發(fā)時間的拼圖游戲,沒有抬眸問了句:“你又想做什么?”
“你心心念念的人來找你了。”樊天麟回道。
她頓時抬眸:“他真的來了?”
“對,來了這座無人島。”
凌月心里有些忐忑起來,但表面故作鎮(zhèn)靜道:“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他回了句:“從監(jiān)視器里看,他是獨(dú)身一人。”
“你想怎么對付他?”
“我還沒想好。”
“樊天麟!他是你大哥!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隨著她的情緒波動,樊天麟勾唇笑了下:“看來還真的只有大哥能夠牽動你的情緒。很好,我很期待看到你接下來的反應(yīng)。”
見他轉(zhuǎn)身要離開,凌月走向前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做什么?”
“我說了,我還沒想好。”他一臉淡定。
她當(dāng)即懇求道:“樊天麟,你不要傷害他!”
他挑眉:“你這是在求我?”
“對!我是在求你!你滿意了嗎?”
黑眸微閃,他語氣不悅道:“我不滿意。”
凌月當(dāng)即道:“那你說,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冷,還隱隱帶著些怒氣,語氣嘲諷道:“凌月,你之前的那些冷靜去哪了?樊璃不過就是剛出現(xiàn)在島上,他能不能找到你還是個問題。”
“你這么擔(dān)心我會對他做什么,甚至還來求我,你就真這么在乎他嗎?”
她沉聲道:“我是在乎他!那又怎么樣?他是我老公,我愛他!我當(dāng)然在乎他了!”
他冷冷一笑:“你現(xiàn)在又是做什么呢?是為了讓我吃醋才這么說的嗎?”
“什么?”她有些不解。
“你明知道我愛你,還要故意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你就不怕傷到我嗎?”
再次聽到他的表白,凌月頓時怒吼道:“夠了!!你不要再跟我說這種話!從你嘴里說出愛這個字,簡直就是對愛情的侮辱!”
“你不配談愛!因?yàn)槟愀静欢裁词菒郏。 ?
望著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憤怒,樊天麟的黑眸閃了閃,他的心像是忽然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下。
很疼。
心口還很悶。
嗓子眼里是滿滿的酸澀,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直到確定她說的話是認(rèn)真的,他忽然笑了下:“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她冷聲道:“因?yàn)槟銖氖贾两K都沒有讓我感受到你的愛!”
“你把我囚禁在這里,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他反駁道:“我希望你能待在我的身邊!哪里也不要去!我有什么錯!”
“你為什么一定要跟我大哥在一起?我哪里比他差!”
“我很有錢!長得也很帥!我還不殘疾!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看看我?”
樊天麟眼中的傷讓凌月很困惑,她充滿質(zhì)疑道:“樊天麟,你的新游戲就是在我面前扮演深情嗎?”
“你以為我很蠢,隨便說幾句謊言,我就會相信你?”
“你的演技未免太過拙劣!”
面對她的質(zhì)疑和不相信,他瞬間閉上雙眸,努力平息著心中的失落和無奈。
那種極力想要證明自己,卻無法證明的痛楚在他的心中蔓延……
時間開始變的很慢,才過了短短兩分鐘,卻讓樊天麟覺得像是過了整整一天。
在他睜開雙眸時,已經(jīng)壓下了心中的憤怒,他面色平靜的問道:“難道非得給你送花送禮物,為你受傷為你落淚,那才叫愛嗎?”
凌月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她實(shí)在看不透樊天麟玩什么把戲。
姑且把他的話當(dāng)真,她問道:“那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確定自己愛上我的?”
既然他要跟她掰扯愛這個字,就給他一個表達(dá)的機(jī)會。
樊天麟眼眸深邃的凝視著她,語速平靜道:“在我看到你的第一次。”
“哈哈哈……簡直是扯淡!”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年前的德國簽售會上,那時候你就愛上我了?”
她眼中的嘲諷沒有讓他改變說辭,他冷聲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凌月輕笑道:“那這么說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嘍?”
“如果只能用這個成語,我也沒有意見。”
“樊天麟,你一會兒假扮殘疾坐輪椅,一會兒扮演癡情種,你真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他垂眸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見他走的毫不猶豫,她一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好!就當(dāng)我說話武斷了!你繼續(xù)說,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樊天麟轉(zhuǎn)眸再次看向她,面色如常道:“因?yàn)槟悴幌矚g我。”
她的黑眸瞬間睜大:“這也是叫理由?”
他不悅道:“這為什么就不能成為理由?因?yàn)槟悴幌矚g我,我才會產(chǎn)生好奇想要去了解你的內(nèi)心。”
“而且在一開始,你對我很關(guān)心。”
“我哪里關(guān)心你了?”凌月自嘲道。
她全部收回好不好?
他回憶道:“你曾經(jīng)因?yàn)槲易喴蔚氖虑槎y過的哭了,那時候你是出自真心,我能夠看得出來。”
她沒有回話,想起了初識樊天麟的那段時間,她承認(rèn)以前確實(shí)心疼過樊天麟。
因?yàn)樗牟恍以庥霾抛屗X得心生同情。
可現(xiàn)在早就沒有了當(dāng)時的那種心疼和同情,有的只是厭惡和不屑。
見她不說話,樊天麟繼續(xù)道:“其實(shí)你當(dāng)初對我也有過心動吧?”
“沒有。”
“你撒謊!”他不接受這樣的回答。
凌月笑道:“我用不著撒謊,如果你將我當(dāng)初對你的同情視為動心,隨你的便。”
他有些負(fù)氣道:“如果沒有大哥的存在,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這種因果論讓她覺得好笑:“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她表情冷靜的解釋道:“我不可能因?yàn)橥橐粋男人而跟他在一起。”
“當(dāng)年我少女懷春時喜歡過我?guī)熜诸櫱ぃ髞砦腋獬苏`會,他向我表白說一直喜歡我,我就算一時感慨覺得很感動,但我也沒有接受他。”
“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我對他的喜歡已經(jīng)改變了。”
“雖然我?guī)缀鯖]有什么談戀愛的經(jīng)驗(yàn),但我還是能夠分清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
“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他追問道:“那么喜歡呢?”
“也沒有!”
樊天麟頓時就怒了:“你撒謊!我不信!你是礙于大哥的存在,才不想承認(rèn)對我的喜歡,是不是?”
凌月無奈的笑了:“樊天麟,你憑什么有這樣的自信?憑什么會覺得我一定會喜歡你?”
“我要是真的喜歡你,當(dāng)你對我表白的時候,我應(yīng)該很高興才對!”
“我應(yīng)該接受你的感情啊,但我為什么都在一直拒絕你呢?”
“我對你是什么樣的感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我的朋友!只是朋友!”
“你聽懂了嗎?”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雕像。
凌月的話反復(fù)圍繞在他的耳邊,一時間覺得大腦有些空白,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yīng)她的話。
“樊天麟,放了我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樊天麟猛地回神看向她,語氣決然道:“你做夢!!”
他近乎逃也似的疾步離開臥室,凌月急匆匆的想要追出去。
但守在門口的雇傭兵拔槍攔住了她:“站住!不要逼我們對你開槍!”
她望著樊天麟的背影,大聲求饒道:“樊天麟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放我走吧!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追究你的罪責(zé)……”
他僵直的背影慢慢轉(zhuǎn)身,那張仙姿卓越的精致俊臉上透著冰徹刺骨的寒意:“凌月,我永遠(yuǎn)不會放了你,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