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樊天麟低頭去親吻她的雙唇。
凌月驚得差點翻白眼,心中翻涌出的各種臟話在麻藥的作用下,僵著一張臉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她感覺到臉僵的完全動不了,嘴唇也是毫無知覺,變得麻木了。
樊天麟可惡的目的得逞了。
在他離開她雙唇的一剎那,霍晴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好幾遍,嘴唇微微顫動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當著我的面?”
“樊天麟!你不喜歡凌月!就算你親了她,那又怎么樣?什么也證明不了!我不相信……”
隨著霍晴的情緒失控,樊天麟很冷靜的回了句:“你還不明白嗎?我要的人是凌月,因為我要她,她才會我被我囚禁在這里!”
“至于你的存在,不過就是為了打擊凌月!
“凌月對你已經徹底失望了,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走吧。”
面對樊天麟的冷酷無情,霍晴依然無法接受:“我不走!我堅決不走!我要留在這里!天麟!我愛你啊……”
“冥頑不靈。”他的黑眸里閃過一絲厭惡。
十幾秒后,房間里走進了兩個人,屠龍和李漫。
樊天麟對屠龍道:“帶她下去,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是,二少爺!”
霍晴一個勁的在哭求著樊天麟,依然希望能夠留在他的身邊。
但屠龍面無表情的按著她的肩膀強行帶她離開了。
等屠龍將霍晴帶走后,李漫微微蹙眉道:“二少爺,大少爺已經在調查你,他懷疑是你綁架了凌小姐。”
她的話讓樊天麟垂眸,他低頭望著還有一絲清醒意識的女人。
樊天麟唇角帶著絲淡淡的笑意:“他的懷疑沒有錯,是我綁架了凌月,可惜他永遠也不會找到了!
凌月想說點什么,可臉部肌肉和神經已經麻痹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望著她想說話卻又說出來的模樣,他抬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安慰道:“別怕,麻醉劑很快就會失效的,你不會有事!
……
同一時刻,樊璃站在別墅書房的落地窗前,聽著秦正在匯報最新的消息。
他一臉胡渣的模樣看起來有些頹喪。
凌月失蹤的三天里,他幾乎沒有睡過覺。
即使生理上困的不行,痛苦焦慮的閉上眼睛,瞇了不過兩分鐘就會立刻驚醒。
秦正帶來的消息無疑讓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樊總,我們的人以及警方都在全力尋找屠龍和李漫!
“希望盡快有線索!
樊璃抬手吸了口香煙,面色陰沉的呼出煙霧,深沉道:“想找到他們不太可能了,是我們錯失了機會。”
“該在樊天麟和凌月失蹤時,立刻抓住屠龍和李漫去審問!”
“是我錯信了樊天麟!
在他眼中,弟弟樊天麟并不是瘋狂失去理智的人。
可事實又不得不讓他產生的質疑。
隨著時間的推移,樊璃對樊天麟抱有的那絲幻想徹底幻滅了。
他眼神頹喪的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眼神冰冷道:“我真的不敢相信,原來他早就可以走路了!
但樊天麟卻裝了這么久。
到底是為什么?
為了讓他和外公產生愧疚感嗎?
秦正道:“這張照片很可能是那個神秘人提供的線索!
“樊總,你說他會找到太太嗎?”
樊璃沉聲道:“凌月等著我們去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況且這個神秘人的目的,我們還不知道是什么。如果真是樊天麟抓了她,他暫時應該不會傷害她!
“如果真的是二少爺所為,那他抓走太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秦正一臉疑惑道。
樊璃臉色暗沉,沒有回話。
他好像從來不曾真正的認識過這個弟弟。
對于弟弟的心思,他已經無法去揣測了。
書房里陷入了沉寂。
秦正僵著臉色不敢再多說什么,凌月的失蹤,讓他們所有人的日子都陷入了灰暗和焦慮。
但凌月失蹤的事情并未讓凌笑和凌墨知道,樊璃讓所有人都保持了統一口徑。
說凌月去了國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女兒凌笑還能暫時應付過去,但兒子凌墨顯然一直有質疑。
雖然他問的不多,但每天都會來找樊璃,每一次問的問題都一樣:媽媽的手機為什么關機了?
樊璃的心理防線快被兒子攻破了。
他漸漸有了跟孩子們攤牌的念頭。
如果不是凌風華執意要隱瞞,他也不會閉口不談這件事。
“秦正,你先出去吧!狈ё诹艘巫由稀
熬時間已經成了樊璃目前最痛苦的事情。
清醒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樊璃心緒不安,情緒處在半崩潰的狀態。
“樊總,我讓管家把飯菜送到書房吧……”
“不用,我不想吃。”樊璃再次拒絕。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渴了也只是喝幾口水。
明知道身體健康很重要,但他只要一想到凌月的處境,他就什么也吃不下。
只要他過的好,他對凌月就有負罪感。
樊家的一切讓樊璃壓抑的快要分崩離析。
二叔樊國強坐牢了。
母親何曉月也進了監獄。
弟弟樊天麟還可能是綁架凌月的罪犯。
樊璃覺得他自己已經活在了人間地獄。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有那么幾個瞬間,他覺得他活得像是具沒有靈魂的機器。
只是還能動,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生活了。
如果不是凌笑和凌墨的存在,在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崩潰不能頹廢,樊璃真的很想大醉一場,也想痛哭一場。
他不是神,他不過就是一個人。
……
凌晨三點多,在墓地處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影。
正是樊璃。
他穿著三天沒有換的西裝,泛著紅血絲的黑眸望著已故父親的照片問道:“爸,如果天麟真的綁架了凌月,你說該怎么辦?”
樊家已經有兩個坐牢的人了。
如果樊天麟也被送進監獄,樊璃會覺得這個家是受到了魔鬼的詛咒。
包括他自己也受了詛咒。
幸福離他們樊家太遙遠。
不幸才是他們家的基調。
樊璃盯著不會有回應的照片又說了句:“爸,天麟是不是因為恨我才抓了凌月?”
“他是等著我去求他嗎?”
“讓我跪下求他,我能做得到,只要他放了凌月。”
“但他現在什么線索也不肯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凌月她怎么樣了……她受傷了嗎?”
“她有沒有害怕?樊天麟不會折磨她吧?”
他自言自語,表情可悲且無奈。
用遍了所有的尋找辦法,但樊天麟像是徹底消失了。
這種崩潰讓樊璃差點幾度情緒失控,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第一次覺得他自己這么沒用!
但樊天麟的失蹤,像是謀劃了很久。
所以才會讓樊璃毫無頭緒。
樊璃自嘲道:“天麟,你應該來看看我被你打擊的模樣,你會感到高興吧?”
“我找不到凌月,你讓我很無助,算你狠!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如果你的目標是我,我相信你會做出選擇。”
樊璃望著父親樊遠的相片,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爸,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們兄弟倆反目成仇,但天麟已經變了,是他逼我這么做的!
“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救出凌月。”
“爸,我愛她。”
說完這句話后,樊璃便離開了墓地。
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樊璃在凌風集團的千人會議室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面對臺下所有媒體,他直視著鏡頭,表情凝重,語氣懇切道:“天麟,放了我妻子凌月,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贏了,我向你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