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案件完全得到了反轉。
廖繁華被無罪釋放。
因為警方抓住了真正的兇手。
殺害鄒靜的兇手就是菱月的繼父。
警方在他的私密住所里發現了他當年殺害菱月后所寫下的日記。
里面詳細交代了他跟菱月的愛恨情仇。
原來菱月在十六時就因為偷錢被她繼父當面抓住,因為對她有邪念,一直用偷錢的事實要挾她聽話。
沒過幾天,繼父利用這件事性侵了她。
而菱月曾經告訴廖繁華的事情中也篡改了時間,被繼父性侵時她還是未成年,可能是羞于啟齒吧。
當她真正愛上廖繁華后,繼父要挾她要告訴廖繁華關于她的丑事,讓他們無法在一起。
最后逼于無奈,她自己去坦白了這件事。
但她自知已經配不上廖繁華就主動提了分手。
為了繼父不傷害廖繁華,她還謊稱愛上了繼父。
可等她去了國外旅行后,繼續遭到繼父的糾纏,在一次激烈爭吵時,繼父誤殺了菱月。
為了不坐牢,他將她分尸后拋棄在了荒野。
可尸體在三個月前被人發現了,但尸體就剩一具破碎的骷髏殘害,早已無法辯解身份。
在國外警察極其查證尸體的真實身份時,看到新聞的菱月繼父徹底慌了。
他開始計劃要將這件事嫁禍給廖繁華。
畢竟他裝作尋找愛女這么多年,不會被人懷疑他的動機。
他和繼女菱月之間的事情也不被人所知,他一直以為廖繁華也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肆無忌憚的利用周警官去刻意污蔑廖繁華。
為了栽贓成功,鄒靜成了他的犧牲品。
哪怕他將一些偽造的證據留在了埋尸場地,但法醫和警察畢竟是專業的沒那么好糊弄。
更何況周警官在得知鄒靜最后見的是那對老夫妻時,他就私下秘密監視起來。
果然有了發現,只可惜那時候的鄒靜早已經死了。
就在凌月他們發現鄒靜手機聯系不上的那一天。
得知真相時,凌月哭的差點昏過去。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原來廖繁華真是無辜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受害者。
幸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菱月的繼父終于被繩之於法,兩條人命在手,估計也會被判處死刑了。
鄒靜的墳墓被安排在最好的地段,這是上司樊璃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他摟抱著眼睛還未消腫的凌月,輕聲勸了句:“別再哭了,再哭也沒有用,鄒靜回不來了。”
“她要是還活著,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幅樣子。”
凌月嗓子都哭的發炎了,她的聲音嘶啞已經說不了話,側眸看了一眼樊璃,無聲的低下頭再次落淚。
廖繁華手捧一束白菊花站在鄒靜的墓碑前,眼眶很紅,之前像是哭過。
他沒有說話,只是很慎重的將菊花放在地上,望著鄒靜墓碑上的照片再次濕了眼眶。
在他離開前,凌月從廖繁華的嘴里聽到一句話:“當年要是挽留你,或許我們會過得很幸福……”
十分鐘后,樊璃摟著凌月離開了,墨凡他們已經等在了停車處。
當他們走過不遠處的墓地時,意外看到菱月的生母也在場,她跪在地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尋找女兒這么多年,卻早已經死了,兇手還是枕邊人,這是多么殘酷的打擊。
墨凡說過她的精神狀況,現在是需要服藥才能睡的階段,醫生說還需要看情況,不保證她不會有瘋癲的那一天。
凌月望著墓碑上跟她只差一個字的女孩照片,心里忽然一陣揪痛,同情起這位老阿姨。
看到她全白的頭發有些心疼,墨凡提過一句說老阿姨之前不過就是半白,可短短兩天就變了樣。
這是多大的精神打擊啊。
“走吧。”樊璃摟著她離開了,不愿意凌月在此逗留,只會讓她的心情更糟。
……
凌月回去后,整整三天沒有走出臥室。
她依然不敢相信鄒靜已經不在了。
人和人之間的離別,有時的一瞬間就代表了永遠。
樊璃端著粥走進臥室,試圖說服凌月吃點東西,但她還是吃不下。
半小時后,粥早就涼透了。
鄒玉將粥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剛從三樓走下樓的何曉月掃了一眼粥,問道:“太太還是什么都不吃?”
“嗯。”鄒玉對于姐姐的死也依然不能接受,她低著頭落淚了。
“阿璃的身體還未恢復,她這么不會照顧自己,讓阿璃跟著一起擔心,真是太不懂事了!”
何曉月寒著臉繼續下樓了。
端著托盤的鄒玉心里很不好受,她能夠理解凌月的心情。
雖然她也不希望看著凌月絕食難過,但至少凌月對鄒靜這么有感情,讓身為鄒靜妹妹的鄒玉心里很感動。
在周圍人里,恐怕只有何曉月對鄒靜的死最沒有感覺了。
但她是樊璃的母親,本來對鄒靜也不熟悉,她的冷漠也沒讓其他人太過震驚。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十點,凌月三天沒吃東西了,水也沒怎么喝。
樊璃最終無奈讓兩個孩子去上演苦肉計。
好在凌月最后還是選擇吃東西了。
她沒有忘記她是母親的身份,讓孩子們去擔心她,實屬不應該。
……
一星期后,凌月再次拿著鮮花去看望鄒靜。
她站在墓碑前跟鄒靜說了半小時。
離開前,她將一枚白金戒指放進了墓碑前的花瓶里。
凌月的唇邊泛著一絲笑意:“鄒靜,我知道你還愛著廖繁華,其實他也愛著你,這是他當年要向你求婚的戒指,他還一直留著,他讓我告訴你,其實你們分手后他有去偷偷看過你,看到你在工作中的干練和果斷,他說不該誤了你的事業,不去找你或許是最好的方式。”
“還有,他沒有和韓敏結婚,婚禮取消了。我覺得廖繁華對我撒謊了,他依然還愛著你,只是不愿再回頭了,你們真的很像,都是那么驕傲……”
說到這里,她再次紅了眼眶,默默站在原地十分鐘后,凌月轉身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凌月意外在街邊看到婆婆何曉月上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
開車的司機戴著漁夫帽,還戴了口罩墨鏡,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但他的背影看著有點像樊國強。
凌月被這個感覺嚇到了,難道他已經逃回國了?
何曉月為什么要見他?
為了查明這個神秘司機的身份,凌月從隨身包里拿出了醫用口罩戴上了,也戴上了墨鏡,以作為簡單的掩飾。
幸好這輛車不是她的寶馬迷你,屬于王淼淼的。
昨晚王淼淼喝醉酒給她打電話,痛哭了一小時也沒有說出她的遭遇。
凌月無奈開車將她送去了酒店,宿醉的王淼淼開不了車,希望凌月幫她將車開到酒店。
此刻竟然成了很好的掩護。
她很小心,沒有讓黑色寶馬車的司機起疑。
一直隔著兩輛車跟著,半小時后,那個司機將車開進了一家酒店。
在遠處的停車場里,凌月親眼看著司機和何曉月相隔兩分鐘后都進了同一部電梯。
她想了想后還是決定上樓看看。
跟蹤何曉月的目的也無非就是為了樊璃。
如果她包庇樊國強,置兒子樊璃又在什么位置?
還有樊璃被冤死的生父!
凌月心情復雜的上了樓,這家酒店屬于喬木森爺爺的產業,那就好辦了!
她立刻給喬木森打了電話,希望他幫忙說服酒店里的工作人員,幫她查到何曉月進了哪間客房。
喬木森語氣關心道:“鄒靜的事情……你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