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鳴剛才的那番話，雖然有些過于想的狹隘，但凌月內心也承認他說的有些道理。
她覺得無所謂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并不是這么想的。
如果樊璃看到她和慕容杰摟抱在一起的場景，她甚至都能想象到樊璃的憤怒。
如果他毫無在意才讓人覺得奇怪，證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朋友。
換位思考下如果是其他女人哭了要抱著樊璃求安慰，她也不能接受。
這么一想，凌月便立刻明白了。
就算慕容杰因為妹妹的死感到很難過，但她也不該是安慰他的那個人。
至少她不該因為同情而忽略了男女之間的那種距離。
一旦拿捏不當，很容易令人誤會變成曖昧關系。
樊一鳴的提醒還讓她明白了一件事，他之所以這么生氣，看來他還喜歡著她。
明明不是男朋友，卻做著男朋友會吃醋的事情。
凌月走到一半忽然回眸看向樊一鳴。
他腳步一僵，眼神有些復雜。
她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失落，凌月鼓起勇氣說道：“樊一鳴，就當我很自戀，如果你對我還有那種男女心思，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他眸色沉了沉，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
見樊一鳴不回話，她自然有些尷尬，隨口說了句：“你別介意啊，你就當我是敏感想多了……”
“你沒有說錯，我對你依然喜歡。”
“不過我知道我現在沒戲，因為你已經選擇了樊璃。”
“誰讓我和你沒有兩個孩子，樊璃算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不過我很樂觀，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就算你們倆之間有孩子，但并不能代表你和他就一定能走到最后。”
“我會觀望你們倆的感情，如果有機會了我還會再爭取得到你的喜歡。”
他的直白和勇氣讓凌月有些詫異：“追不到的女人，你是不是都覺得很不甘心？”
黑眸專注地盯著她的眼睛，那張放蕩不羈的陰柔俊美臉上揚起一絲自嘲：“除了你，我還沒有追不到的女人。”
“凌月，或許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我的目標，畢竟我不喜歡‘輸’這個字。”
“呵，我們走著瞧，可能有一天你忽然喜歡上我了呢？也不是不可能……”
邪肆自戀的笑容從她眼底略過，樊一鳴獨自走了。
他步履瀟灑隨性，完全不像是被女人拒絕后的挫敗感。
情場浪子果然跟一般男人不同。
凌月不禁笑了下，如果師兄顧乾坤也像樊一鳴一樣，或者當年的他們又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只可惜，她和師兄算是錯過了。
當年的那些種種都回不去了。
誤會解除后，到頭來不過就是回到原來的位置。
她是他的師妹，他是她的師兄，僅此而已。
此刻想到顧乾坤后，凌月意識到必須要找個時機告訴他關于她和樊璃的事情。
她不能明知道顧乾坤喜歡她且在等她的情況下，去繼續隱瞞她的戀情。
對顧乾坤不公平。
……
凌晨三點，凌月被一記玻璃砸碎的聲音吵醒。
聽著像是從外面陽臺傳來的。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掀開落地窗簾朝外望去……
可陽臺上的圍墻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凌月只好打開了玻璃門走了出去。
當她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樊一鳴在隔壁陽臺上轉身離開了。
凌月看到地上堆放著幾瓶喝空的紅酒瓶，有一個紅酒瓶砸碎在一面墻角下，看樣子是樊一鳴自己動手砸的。
他不僅沒有睡覺，還喝了這么多酒，他到底怎么了？
想了一會兒，她也想不到是什么具體原因。
有可能事關樊天麟，又或者是樊一鳴在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凌月心中覺得樊一鳴對她不過就是一時興趣，得不到就依然感興趣。
得到了或許就立刻失去了興趣。
畢竟樊一鳴的情史豐富，在凌月心里，他不過就是一個浪蕩的花花公子。
但今晚樊一鳴喝醉酒的原因卻真是因為她。
此時已經走回臥室的樊一鳴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大概五分鐘后，他起身再次從酒柜上拿出了一瓶紅酒。
他已經喝醉了。
自從晚上從碼頭走回來以后，他一直回憶著凌月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對于樊璃的嫉妒越發的加深了。
那雙陰鷙的黑眸在昏暗的臥室里顯得尤為陰森冷冽。
眼神里帶著些許痛苦和不甘心，但更多的是一股得不到的恨意。
樊一鳴接受不了女人拒絕他。
而且還是三番兩次的拒絕！
自尊心和自信心嚴重被凌月打擊了。
他的黑眸像是漸漸墮入地獄的暗黑靈魂，明知道這會讓他自己更為痛苦折磨，他卻越發覺得享受，那嘴角時而勾起的輕微弧度有些詭譎，令人有些發怵。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表情了。
樊一鳴拿出手機翻到相冊，點開了今晚唯一拍下的那張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正是慕容杰抱著凌月的場景。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想將照片發給樊璃，多少是帶著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心態。
可最終他沒有發出去。
這種做法太過惡意，手段并不高明。
哪怕會讓樊璃因此而感到生氣，但回頭凌月一解釋，樊璃或許就原諒了她。
這種效果不是他想要的。
樊一鳴想了下還是將這張照片給刪除了。
他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唇邊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既然裝可憐能讓凌月心軟，我干嘛不這么做呢？”
慕容杰都放下身段在使用賤招了，他要是不用，豈不是更加落后于樊璃？
說完后，他繼續喝了一口。
幾秒后，黑眸一寒將酒瓶狠狠砸向墻面！
酒瓶破碎不堪，他找到一塊很鋒利的玻璃碎片，臉色一沉就將右手手掌給狠狠地按了下去……
錐心的刺痛感頓時傳遍全身！
樊一鳴微微挑眉，咬著牙挺了過去。
……
十分鐘后，凌月被走廊外的走動聲再次吸引了注意。
她其實一直沒有睡，只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聽到門外有焦急的腳步聲以后，她立刻下床整理了下衣服就走了出去。
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酒店，凌月是穿著衣服睡覺的。
等她走到外面后，看到屠龍剛從樓下走上來。
凌月立刻問道：“出什么事了？我好像聽到有人走的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