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乾坤坦露完當年的真相后,凌月尚且還在整理思緒中。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她顯然有些意料之外。
她還以為就算當年師兄也喜歡過她,但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應該已經(jīng)淡忘了。
可沒有想到……
“怎么,你看起來這么震驚,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顧乾坤輕聲問道。
此刻的他看起來是多么的溫柔。
亦如當年她印象中的樣子。
當年情竇初開的凌月,多半也是因為顧乾坤的溫柔與儒雅讓她在心底慢慢種下了愛芽。
顧乾坤不同于其他男人。
在凌月心中有著很重要的位置。
她的腦子頓時有些混亂了。
“凌月,我知道現(xiàn)在突然對你說出這些話,可能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
“但當年的事情我已經(jīng)向你解釋清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之間失去了太多相處的寶貴時間,此時此刻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費。”
“而我對你的表白早在當年就是我一心想要做的事,如果不是飛雪的事情,這些話也不會埋藏在我心里這么久。”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劇組演戲了,雖然作為正臉出境的演員來說你還算是一個新人,但我相信你的演藝之路一定會走的很遠。”
“這也意味著你在以后會認識更多優(yōu)秀的成功人士,還有影視圈里的男演員和男明星,如果我現(xiàn)在還不敢對你表白,我怕以后我就更沒有機會了。”
“最值得慶幸的是你目前單身,不然我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笑容是那么柔和動人,仿佛當年心底的那個師兄已經(jīng)回來了。
凌月甚至還有些不適應。
尤其是在感受過他對她的那種冷漠和嘲諷后。
原來就連恨她時的師兄過的也并不比她好。
凌月語氣認真的問了句:“師兄,如果我現(xiàn)在不是單身,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這些話?”
他坦誠道:“如果你有了男朋友,我想我還是會向你表白。但如果你結(jié)婚了,這些話可能會爛在我心里一輩子。”
“當年我們都以為是我害死師姐的時候,你是不是內(nèi)心也很痛苦?”
顧乾坤的那雙黑眸頓時感慨萬千,沉痛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他回道:“很痛苦。”
“我恨不得是我害死了飛雪而不是你。”
“為了彌補我對飛雪的那種愧疚感,這些年來我都一直強迫自己去恨你去討厭你。”
“甚至為了自己斷了那種妄念,我故意跟你劃清界限不再來往。”
“因為我怕接觸你久了,我還會想要和你在一起,但當時我真要這么做了,我會覺得對不起飛雪。”
“可如今看來,我的這種愧疚和自我犧牲,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柳飛雪為了自己的幸福,同時犧牲了我們兩個人。”
“要不是我們今晚碰到她,我們還會一直生活在痛苦和內(nèi)疚中。”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我和你到如今早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
這樣的假設一旦說出來,凌月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本以為因為柳飛雪的事情,讓她已經(jīng)忘了對顧乾坤的感情。
這些年來以來,凌月一直用少女懷春的心思來解釋她當年對顧乾坤的感覺。
可每一次當顧乾坤對她冷漠加指責的事情,她每一次都覺得心很痛。
但這種心痛感是那么的無力。
過了這么多年,今天晚上卻知道了柳飛雪沒有死的真相。
又驚又喜又悲又嘆……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師兄,我承認,當年我確實喜歡過你。那一玻璃罐的千紙鶴也是為你疊的,聽到你和師姐的婚約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碎。”
“原來一顆少女心也能喜歡的那么純粹。”
“但時間如梭,我們都不是當年的我們了,有些感情……”
顧乾坤心情沉重道:“你是想說對我的那種喜歡早已經(jīng)消失了?”
“不是。”她否認道。
他眸色復雜道:“那你的意思是……”
“師兄,我對你實話實話,雖然今晚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師姐,知道她沒有死對我們倆來說都是一個精神上的解脫。”
“你不再恨我不再討厭我,我真的很開心,我相信我晚上都會睡不著。”
“但就算師姐沒有死,我們真的可以立刻開始一段感情嗎?”
“至少對我來說我做不到。”
“坦白說,我目前在個人感情上還有些混亂,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想清楚,我不想這么快就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而且你也知道我有兩個孩子,對你來說……”
顧乾坤立刻解釋道:“對我來說孩子不是問題。如果你愿意,我會嘗試著去做一個好父親。”
凌月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今晚的信息量完全超過了她的腦承受量……
她頓時覺得有些頭疼,莫大的壓力背在了她的身上。
但很肯定她還喜歡顧乾坤。
只是不能肯定這種喜歡還是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女了。
看到凌月的臉色有些不好了,顧乾坤順勢抱住了她,語氣柔和道:“凌月,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要說了。”
“最重要的是從今晚開始,我就是你過去的大師兄,我會保護好你讓你不受傷害。”
“就算你對我的那種喜歡已經(jīng)不在了,你也不要自責和內(nèi)疚,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情感,永遠不要強迫自己。”
“不管你以后是否會接受我,我都是你一輩子的大師兄。”
“從今往后,我會珍惜每一天跟你在一起的時間。”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明天開始我和你是同一個劇組的演員了,不過我只是喬木森的武替。”
凌月本來感動的在擦眼淚,聽到他會成為喬木森的武替后,她穆然抬眸看他:“師兄,你不是不當武替了嗎?”
他溫柔笑道:“喬老爺子親自去我的公司拜訪我了,他很擔心喬木森在關(guān)鍵的那幾場戲會受傷。”
“因為喬木森想親自上陣不用武替,導演擔心他的安危就提前告訴了喬家的人。”
“喬老爺子在當年對我有恩,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請求幫喬木森一次。”
“本來我是有些不愿意來濱江市,但現(xiàn)在我很慶幸讓我們又多了些相處的機會。”
望著那雙黑眸里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和激動,凌月的淚水瞬間滑落,她感慨道:“師兄,真的沒想到,我曾經(jīng)做夢都想要的場景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
她和他終于不再有隔閡了!
“傻瓜,我們能夠冰釋前嫌,你應該感到高興,不要再哭了,對眼睛不好。”
話雖如此,顧乾坤又何嘗不是在默默流淚呢。
凌月抬手擦了下他眼角的眼淚,流著淚淺笑道:“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在哭!”
“我是因為太高興了!我終于可以再次叫你月月了!過去我為了顯示出對你的冷漠,我故意連名帶姓的叫你。”
她一聽又落淚了:“師兄,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啊……”
情緒失控的凌月忽然緊緊抱著他大哭起來。
把這些年心里的那些壓抑和痛苦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了出來……
十分鐘后,一對璧人安靜的相擁而立,站在江邊的場景如同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而這溫馨美好的場景卻落進了一雙冰冷刺骨的黑眸中。
從景陽市驅(qū)車前往濱江市的樊璃在開過江邊時,被江邊熟悉的女人背影所吸引,直到他看清楚那張令他泛起酸楚的女人臉。
凌月,原來你真正喜歡的男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