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梵玥得到提示,這才猛然回過神,他順手端起面前的酒杯,與帝國銀行的行長碰了下杯,這才低聲說道:“都說行長大人,博學(xué)多才,滿腹經(jīng)綸,是美國最高等院校最最難聘的座上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適才行長大人的一番言論,著實讓我醍醐灌頂……”
帝國銀行的行長,聽了宮梵玥的言辭,立刻謙虛道:“副統(tǒng)大人國譽了,憋人實在汗顏,汗顏……”
從御府離開的時候,喝了好些酒的行長有些飄了,與起初那個時時刻刻跟宮梵玥打太極的嚴(yán)謹(jǐn)又狡猾的模樣不同,此刻的行長,很激動,很興奮,已然到了那種跟宮梵玥推心置腹的地步。
從他嘴里,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宮梵玥便讓自己的秘書長,扛著他,準(zhǔn)備從御府撤了。
只是從時念卿之前吃飯的包房經(jīng)過的時候,宮梵玥下意識地停下步伐。
“副統(tǒng)大人……”行長眉開眼笑地拍著宮梵玥的肩膀,已然到了那種胡言亂語的地步,他說,“你可比咱們的總統(tǒng)大人,和藹可親多了,也好相處得太多。你知道總統(tǒng)大人就銀行貸款利率的事情,給了我多大的臉色嗎?!雖然他是王,我們是臣,聽從命令是我們的責(zé)任,更是我們的義務(wù),但是……他真的太霸權(quán),太強勢了,所有的事情,必然根據(jù)他的意料,精準(zhǔn)又穩(wěn)健地進行。他想要控制房價,我覺得我提高貸款利率沒有任何毛病,結(jié)果總統(tǒng)大人說:這也是變相壓榨了窮人。話是沒錯,但他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啊,窮人,在帝城買得起房么?!現(xiàn)在帝城的租房市場,已經(jīng)比很多二三線的小城市的房價都貴了。你說,我苦不苦啊。現(xiàn)在的房地產(chǎn)就是這樣的行情,他非要我顧忌窮人。我怎么顧忌?!我都快苦死了,怎么會攤上這樣一個毫無人性的總統(tǒng)……”
帝國銀行的行長,一個勁兒地跟宮梵玥倒苦水。
此番言論,證明:他著實醉得神志不清了。
秘書長都被他的話語,嚇得驚駭不已。這番言辭,倘若被總統(tǒng)大人聽了去,他是有幾顆腦袋可以掉?!
不過秘書長先是掃了眼長長的走廊,見沒有任何的人影,這才松了口氣。
原本秘書長想要攙扶著帝國銀行的行長,快速去地下室,然后送他回府的。
不過,眼尾余光瞄到宮梵玥,頓住步伐,定定地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渙散,他當(dāng)即皺起眉頭詢問道:“副統(tǒng)大人,怎么了?!”
詢問的時候,秘書長還下意識地掃了眼宮梵玥旁邊的包房。
這間包房有什么問題嗎?!
不過,宮梵玥卻率先邁開步子,往電梯的方向走了去:現(xiàn)在都下午三點了,時念卿自然早就離開了。
。。
蘇媚挑選了一家新開的甜品店。
位置不怎么好,在商場里面。
不過,店里的裝飾卻是極好的。
法國的皇室裝修風(fēng)格,從進入店門開始,便一股奢華貴氣的氣息撲面而來。
商場里面的店,向來空氣流通很差,全靠內(nèi)置的換風(fēng)系統(tǒng)運轉(zhuǎn)著。
考慮到時念卿的特殊性,蘇媚讓服務(wù)員挑選了個相對安靜和隱蔽的位置。
時念卿太有罪惡感了。縱使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但,甜品端上桌的剎那,她心里義正言辭的告誡,當(dāng)即土崩瓦解。
她拿著小銀勺,一口一口舀著甜品,吃得別提有多歡樂了。
本來時念卿從小到大就喜歡甜食。
懷孕度過早孕反應(yīng)之后,更是喜歡。
明明知道懷孕吃太多甜食,對身體不好,但她這會兒已經(jīng)收不住了。
“這家店的馬卡龍,很有特色,要不要嘗嘗?!”蘇媚詢問。
時念卿吃了一大口爆漿蛋糕,在蘇媚取了一小塊馬卡龍遞過來的時候,她接得沒有一點的猶豫與遲疑。
馬卡龍入口,時念卿覺得自己都要飄起來了。
“哇,怎么會這么好吃?!”時念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舌頭。她吃過很多高級甜品,奢侈品蛋糕EEVS,多少女人因為它高昂的價格,以及每天限量的份數(shù),只能站在晶瑩剔透的櫥柜前,過過眼癮,而就在前幾天,霍寒景才讓桐姨把EEVS店里的蛋糕甜品都買回總統(tǒng)府,雖然給她定了規(guī)矩:一個品種,只能吃一口。EEVS,是時念卿最喜歡的蛋糕品牌。而總統(tǒng)府的糕點師,也都是桐姨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然而這家馬卡龍,味道絲毫不比EEVS,和總統(tǒng)府做的遜色,甚至還有自己的特色。
時念卿的眼睛,亮晶晶的。
蘇媚把店里所有的招牌甜品,全部都點了一份。時念卿吃得特別暢快。
不過,在她把滿桌子的甜品,都消滅干凈以后,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你吵著嚷著要吃甜品,結(jié)果……你拿的兩塊小蛋糕,這會兒還剩一塊半?!”時念卿既震驚又憤怒。
蘇媚卻是忍俊不禁的模樣:“時念卿,如果我不是你的親閨蜜,我真想把你剛剛吃甜品的樣子,錄下來,然后發(fā)給你老公,讓你老公好好看看,怎么會有這么慫的人。總統(tǒng)府應(yīng)該是山珍海味,層出不窮的地方,怎么還把你養(yǎng)成這樣的德行。”
“……!!!”時念卿。
蘇媚挑了下眉頭,然后詢問:“還想吃么?!如果還想,再重新挨著來一輪?!”
這會兒的時念卿,哪還有想要吃甜品的心思,她滿腦子都是蘇媚洗刷她的話。
沉默了幾秒,她這才說道:“既然我吃像這么慫,你就應(yīng)該拍視頻給我老公啊。你看他瞧見你給我投喂這么多甜品,削不削你。”
最近,霍寒景都叮囑桐姨,控制她糖分的攝入量。連主食都給控制了。
莫名其妙就被灌了一口狗糧的蘇媚,有點措手不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有老公撐腰就了不起了?!關(guān)鍵時刻,別人還是不給你財政大權(quán)啊。”
“……”聽到蘇媚又談?wù)撠斦髾?quán),時念卿忍不住沖著她翻了個白眼,“開口閉口都是錢,蘇媚,你困得自己俗氣不?!”
“我倒是不想俗氣啊,問題是,前幾天小煙回帝城,她約牌局的時候,你為什么找我拿錢,不找你老公要?!”說著,蘇媚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時念卿頓時有點慫了,她幽怨地盯著蘇媚,然后底氣不足轉(zhuǎn)移話題:“老公什么的,很重要嗎?!這都不重要,重點是:這滿桌子的甜品,你怎么只吃了半塊?!”
“……”蘇媚靠在椅背上,畫著精致妝容的小臉,嫵媚又風(fēng)情,她挑了挑眉頭,低聲說,“我就是想嘗嘗味道行不行?!畢竟甜品太容易讓人長胖了。”
“……”時念卿頓時被噎了下,更委屈了,“你知道會長胖,那你還點這么多?!點這么多就算了,你怎么不阻止我,眼睜睜看我全部吃完,你不覺得自己的良心疼?!”
這一桌子的甜品下肚,估計不止長十斤吧。
這會兒的時念卿,真的好想哭。
蘇媚說:“點都點了,不吃完的話,不覺得肉疼?!雖然我的錢,是掙得挺多的,但是一分一毛都是血汗錢,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如此鋪張浪費,我怕遭雷劈。所以,我為什么要阻止你浪費食物?!你幫我消災(zāi)頂雷的,不是挺好么?!正好可以證明咱們的閨蜜情誼。”
這都是神馬邏輯。
時念卿并不想弄懂。
這會兒她只想知道:“你怕遭累劈,但為什么要把肥肉長我身上?!你欺負你家親閨蜜,就不怕打雷了?!”
做人,不帶這樣的吧。
時念卿都要吐血了,她滿臉郁悶地望著自己的閨蜜,幽怨地補充:“寶寶,你知道我是后天要領(lǐng)證的人么?!讓我吃這么多,你不怕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裝不下我?!你把霍寒景置于何地啊。知曉內(nèi)幕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自己跟我自己結(jié)婚玩呢。”
蘇媚從來不知道,時念卿自黑起來,居然這么狠。
不過,她卻被她逗笑了:“好了,你別這樣,一頓甜品,胖不死你的。大不了今天的晚餐,你回總統(tǒng)府,吃水煮白菜啊,吃兩天就瘦了。”
“瞧瞧你說的,還是人話么?!”
“不是人話,你聽得懂?!”
“哎,現(xiàn)在受到心靈傷害的是我,你怎么不安慰我,反而還繞著彎子地懟我?!寶寶太委屈了。”時念卿哭唧唧的。
蘇媚笑了笑,挑了下眉頭,這才一臉認真地問:“對了,18日,是S帝國的祭祀大典,你確定那天領(lǐng)證,霍寒景顧得過來嗎?!不要到時候你傻傻站在民政局門口,別人卻把你忘得干干凈凈的……”
“哎哎,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呀,這么詛咒你閨蜜?!好歹霍寒景還是挺喜歡我的,如果他能把我們領(lǐng)證的日忘記,你覺得他會天天纏著我要戶口本么?!”時念卿都快要哭了。
“我跟你說認真的,畢竟那天祭祀大典,真的會很忙。”蘇媚一臉正經(jīng)。
時念卿皺著眉頭說:“霍寒景說的,上午九點祭祀大典正式開始,檢兵等等一系列流程下來,結(jié)束的時間,大概是下午四點。祭祀日當(dāng)天,有國宴,不過是晚上八點。下午四點半我們在民政局碰面,五點二十分領(lǐng)證,完了,還可以去餐廳吃個飯。”
雖然當(dāng)天的確很趕,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時間。
對于霍寒景的安排,時念卿覺得也沒什么問題。
蘇媚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覺得可以,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短暫的沉默后,蘇媚突然拿起自己的愛馬仕包包,從里面翻出一只漂亮的禮品盒。
時念卿眨了眨眼,瞅著退至自己面前的盒子,有點懵。
蘇媚挑眉,示意她揭開看看。
時念卿問:“送我的?!”
蘇媚點頭:“好歹也是要領(lǐng)證的人了,提前送你們的領(lǐng)證禮物。”
“謝謝我家寶寶。”時念卿開心到不行。
揭開盒子的剎那,時念卿有點錯愕,她怔怔地盯著盒子內(nèi)的戒指,又盯了盯蘇媚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天哪,同款。
“那天你發(fā)微信給我的時候,官網(wǎng)上,是不是有價格啊?!”說著,時念卿就要去翻自己的手機。她記得,很貴的。
然而,蘇媚卻說:“不用翻手機了,七位數(shù)。”
“!!!!”時念卿都愣住了。好半晌,她才抬起驚恐的眼神看向蘇媚。
蘇媚有點受不了她那眼神:“怎么,覺得我送你七位數(shù)的戒指,很不可思議?!時念卿,幾千萬的房子,我都寫你名下了,按理說,我出手這么闊綽地寵你,你應(yīng)該很習(xí)以為常了。”
時念卿聽了蘇媚的話,忽然眼淚就在眼眶打轉(zhuǎn)了。
蘇媚被她的反應(yīng),忽然就嚇住了:“時念卿,你怎么了?!你別這樣,看著瘆得慌,我還是喜歡你懟我。”
“親愛的,你對我真好。這么貴的戒指……”時念卿眼淚汪汪的。
蘇媚有點無語:“你閨蜜不是挺能掙么?!上個月的獎金提成,史無前例的高。放心吧,你家寶寶,不像你老公那么摳,我有肉吃,絕對不會讓你餓著的。快戴上試試,閨蜜同款好不好看。”
時念卿點頭。
之前還覺得有點辣眼睛的戒指,戴在手指上的剎那,時念卿覺得:美得驚世駭俗。
對于今天的行程,原本兩人計劃還去趟美容院的。
蘇媚心心念念的都是皇室美容院的那些效果無比驚艷的項目。
不過,剛從甜品店出來,蘇媚便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
她先是接聽,轉(zhuǎn)而掛斷后,便無比歉疚地看向時念卿:“寶寶,對不起,我今天估計要撤了。”
“怎么了?!”時念卿問。
“上個月簽的一筆大單,合作方好像要提出解約,具體是什么情況,目前還不清楚,我現(xiàn)在要立刻回公司。”說著,蘇媚已經(jīng)拎著包包,朝著電梯疾步而去,期間,她詢問時念卿,“我現(xiàn)在送你回總統(tǒng)府?!”
時念卿聽了,連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你現(xiàn)在月份大了,打車不安全。”蘇媚執(zhí)意要先送她回總統(tǒng)府,再返回公司。
原本今天兩人的聚會,桐姨想要安排便衣警衛(wèi),全程陪同的,但是時念卿真的不習(xí)慣身邊有個陌生男人轉(zhuǎn)悠來轉(zhuǎn)悠去,最后打電話讓蘇媚開車過來接的她。
兩人乘坐電梯的時候,蘇媚的手機,又刺耳響起。不過電梯信號不好,電話接不通。
從電梯從來,蘇媚回撥過去,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但是時念卿從蘇媚的表情看得出來,事態(tài)還挺緊急的。
最后,時念卿說:“現(xiàn)在時間還挺早,我打算在商場逛會兒,正好我有東西要買,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這會兒給桐姨打個電話,讓人安排警衛(wèi)開車過來接我,等我逛完,差不多警衛(wèi)也到了。”
蘇媚仍然有點不放心,不過時念卿執(zhí)意不讓送,她也只能開車離開。
不過,發(fā)動引擎之前,她降下車窗再次叮囑:“你逛商城,記得把圍巾系好,別讓國民認出來。還有,回到總統(tǒng)府,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時念卿沖著她眉開眼笑。
“還有還有,警衛(wèi)接到你的時候,也要給我打電話。”蘇媚。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不要啰嗦?!”時念卿有點受不了蘇媚的婆婆媽媽。
蘇媚見她不耐煩的樣子,忍不住翻白眼:“你可是跟著我出來的,你現(xiàn)在這么大的肚子,但凡有任何的意外,你老公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
時念卿聽了,忍不住想笑:“現(xiàn)在的治安這么好,我能出什么問題?!好了,你快開車去公司吧。如果訂單黃了,你的獎金是不是也沒了。”
“你終于說到關(guān)鍵點了,扣我獎金,不是想弄死我嗎?!那我先開車走了。”說著,蘇媚緩慢把車從車庫開出來,時念卿站在旁邊,沖著她擺手,“路上注意安全。”
蘇媚回她:“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時念卿目送蘇媚離開后,這才乘坐電梯返回樓上的購物區(qū)。
總統(tǒng)府,物品因有盡有,她并沒什么想買的。
不過,她閑著無聊,還是去母嬰?yún)^(qū),隨意逛了逛。
現(xiàn)在才下午四點,還早呢。
時念卿想著,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給霍寒景打個電話,詢問下他今晚加不加班,如果不加班的話,就讓他開車過來接她。
之前的四維彩超,醫(yī)生明確表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個女兒。
所以,時念卿的注意力,全在粉紅色的用品上。
也許是粉紅色的東西,本來就容易讓女人心里變得又軟又暖的,時念卿瞅著小鞋子,小襪子,小奶嘴兒,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
明明總統(tǒng)府什么都不缺,但,母嬰店的導(dǎo)購員實在太熱情了,時念卿經(jīng)不住她的忽悠,還是買了好多用品。
她拎著嬰兒用品,從母嬰?yún)^(qū)出去的時候,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五點。
時念卿忍不住抱怨:這時間,怎么過得這么慢呀。
后來,她又去一樓的護膚品區(qū)域,隨意閑逛。
時念卿屬于那種特別好忽悠的人,所以,從護膚品區(qū)域出來,她手里又多了一個又大又沉的袋子。
終于挨到下午五點半,她拎著好幾個購物袋,緩慢走向商場門口。
她尋思著:先給霍寒景打個電話,如果他沒空的話,就直接打車會總統(tǒng)府了。
走到門口,她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著滂沱大雨。
之前來的時候,明明天氣還不錯。
這會兒,不僅下著大雨,還打著滾滾巨雷。
時念卿皺起眉頭,站在商場門口,看著惡劣的天氣,正在猶豫要不要給霍寒景打電話的時候,身后的商場,突然涌出很多拎著菜籃子的大媽。
時念卿正打算往旁邊挪,給她們讓位置。
誰知,也不知道是誰,狠狠推了她一把。
時念卿不受控制的,整個人就撞在了玻璃門上。
響動,很大。
可是,那些大媽們,只是駐足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問了句:“你們誰撞她了?!”
“沒有人撞她啊。”
“估計是她自己摔的吧。”
“現(xiàn)在的人是怎么回事啊,年紀(jì)輕輕的,又挺著這么大的肚子,碰瓷這么喪盡天良的行為,也好意思做得出來?!”
“走吧,下這么大的雨,越往后越不好打車,一會兒到了下班高峰期,我們估計都沒車可以坐了。”
一群人一哄而散。
時念卿扶著玻璃門,跪在濕漉漉的地上。
剛剛撞得有點重,這會兒的肚子,疼得厲害,而且,肚子特別硬。
她知道,自己宮縮了。
她想要扶著玻璃門,站起來。可是,腳下的地面,因為濺了雨水,濕透了,特別滑,她肚子疼,腿部又根本是不力。
最后,她好不容易拿到自己掉在地上的包包,從里面找到手機。
她給霍寒景打了電話。
肚子的疼痛,越來越激烈,她甚至覺得有溫?zé)岬难蛩蠕炔恢沟赝绿省?
她這是要生了么?!
時念卿很驚恐,拿著手機的手,都止不住地發(fā)抖。
可是,手機那頭,卻沒有人接。
時念卿連續(xù)撥了好幾通,仍然毫無反應(yīng)。
在她咬著牙,強忍著疼痛,打算掛斷重新給徐則打電話的時候,“叮咚~叮咚~”緩慢而又富有節(jié)奏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時念卿靜靜地看著,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黑色高跟鞋,怔了怔,她抬起眼眸的剎那,看清佇立在她面前人的面孔,久久反應(yīng)不過來。
半晌,她才驚恐錯愕從喉嚨里發(fā)出聲音:“盛……盛雅?!”
盡管對方用黑色的圍巾,將整張臉都掩蓋住,但,時念卿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盛雅的那雙眼睛,她永遠都忘不了。
盛雅沒想到時念卿會一眼就識破她的身份,不過,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大大方方將黑色圍巾取下,露出自己漂亮的臉孔。
時念卿的手機,還在自動撥打著霍寒景的號碼。
盛雅居高臨下俯瞰著她手機屏幕上那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嘴角隱隱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冷笑:“這會兒,總統(tǒng)大人怕是沒時間接你電話,更沒空搭理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時念卿咬著嘴唇,并沒有回應(yīng)。霍寒景最近很忙碌,她是知道的。既然這會兒沒接電話無人接聽,時念卿自然而然覺得他是在開會。
誰知,盛雅嘴角嘲諷的笑意,卻愈發(fā)濃烈燦爛,她問她:“你聽過‘宴恩賜’這個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