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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小島的晚餐,不能簡單的用“豐盛”二字形容,更準(zhǔn)確來說,是:奢侈。

最頂級的料理師,連續(xù)五年在世界廚藝比賽獲金牌后,身價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各行各業(yè),恐怕都存在這樣的現(xiàn)象: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都是不屑隨意出手的。

據(jù)說,霍寒景這次帶來的金牌料理師,被聘為總統(tǒng)府的后廚掌事。他與營養(yǎng)專家,每個月定期修改一次膳譜,之后便極少出現(xiàn)在總統(tǒng)府。

今日的主菜,卻全處于他手。

難得有機會如此輕松愜意地放松,自然晚餐也要慢慢的享用。

全球最浪漫的莫過于法餐。

每道菜,雖然上得極慢,但是精致美味到極點。

霍寒景難得允許不控制時念卿飲食的味道,許久沒有吃到過半點鹽味的她,但是嗅嗅菜品的味道,已然覺得香甜到不行。

第一道前菜,便是用最昂貴的魚子醬,制作的蔬菜薩拉。

普通的頂級魚子醬,已經(jīng)昂貴到讓人不敢隨便下嘴,更別說霍寒景這次親自簽字批下來的天價魚子醬。喜歡吃魚子醬的人,都知道,魚子醬是由魚卵制作而成。而霍寒景選用的這款魚子醬,則是奧地利僅供皇室貴族的專用魚子醬。大白鱘魚,在當(dāng)?shù)胤浅5南∩伲又畯挠佐~到成熟產(chǎn)卵需要二十年左右,物以稀為貴,由此便貴得離譜。當(dāng)然重要的一點,是制作這款魚子醬的時候,添加了適量的黃金,由此除了國家的皇室貴族,或是超級土豪,其他人根本想都不敢想象能隨便吃一口。

時念卿從小就喜歡吃魚子醬。

霍寒景沒少帶她去吃。

像這種因為產(chǎn)量實在太低,奧地利特供給皇室的量,都是嚴(yán)格把控的魚子醬,她卻是第一次吃。

而,據(jù)她所知,蘇媚也是非常喜歡的。

可,坐在她旁邊的蘇媚,昨天在飛機上吃飛機餐的時候,都吃得大快朵頤,歡樂到不行,這會兒面對真正的頂級奢侈品食物,她卻顯露出毫無胃口的模樣。

“親愛的,你是不是不舒服?!”時念卿稍稍把身體往她身邊靠了靠,隨即壓低聲線詢問。

也不知道蘇媚在想什么,竟然毫無反應(yīng)。

時念卿喊了好幾聲,她這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怎么了?!”

瞅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時念卿皺起了眉頭,條件反射地放下手里的勺子,伸手往她額頭上摸了摸:“生病了嗎?!不對,體溫正常,沒有發(fā)燒的跡象。你剛剛在想什么?!”

根據(jù)時念卿的提示,蘇媚這才發(fā)現(xiàn)她用勺子舀魚子醬的時候,太過恍惚,以至于灑了一桌子。

她連忙一邊處理,一邊回復(fù)時念卿:“沒事,剛剛在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對于蘇媚的反常舉止,時念卿很困惑。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自從霍寒景他們回來之后,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暗暗轉(zhuǎn)著思緒,在意識到蘇媚之所以反常后,她再次往蘇媚身邊靠了靠,用只能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詢問:“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陸宸?!”

“……”蘇媚聽了時念卿的話,全身立刻一僵,她剛要矢口否認,卻又聽見時念卿的聲音傳來,“你放心吧,雖然霍寒景殘暴血腥、毫無人性把他扔森林里,但是你放心,霍寒景是不會真讓他有事兒的,你就安安心心吃飯,再踏踏實實睡覺,明天一早,陸宸肯定會被接回來。”

“你說誰擔(dān)心那慫包了?!”蘇媚瞄到時念卿在跟她談?wù)撽戝返臅r候,眼底浮著淺淺淡淡的笑意,情緒有點激動,以至于聲音大了些。

下一秒,又寬又長的餐桌前,密密麻麻的人,立刻朝著她與時念卿,投去探究的目光。

蘇媚第一次尷尬到耳根子都泛紅了。

主食,是牛排。

時念卿見蘇媚還是一副茶飯不思的模樣,索性拿過她的牛排,親自幫她切成小塊,完了再推送至她的面前,并且叮囑她:“多吃點兒,你看你沒吃那道前菜,我都覺得你瘦了。”

“……”蘇媚被時念卿的那話,給懟得想揍人了。一道前菜沒吃,就瘦了?!要不要這么譏諷地嘲笑她?!

不過,看在她切牛排切得很體貼的份上,蘇媚也不跟她計較了。

霍時安年紀(jì)太小,不太會使用刀叉,領(lǐng)著仆人立在旁邊的管事,立刻戴了白色的手套,欲上前幫忙。

誰知,霍時安卻把自己的牛排,推至坐在對面的時念卿面前:“媽媽,你幫我也切切。”

“好的。”時念卿眉開眼笑,十分開心幫霍時安把牛排切成小塊,轉(zhuǎn)而把盤子推回去。

完事后,她剛準(zhǔn)備拿了刀叉,切自己的牛排吃,誰知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忽然把自己面前的牛排,也推至她的面前。

時念卿愣了下,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不是吧,你也要我?guī)湍闱校浚 ?

吃牛排,不是沒有特殊情況的原因,很忌諱讓別人幫忙切牛排么?!一來,影響氣質(zhì),二來,影響氛圍。尤其是像霍家這般尊貴的皇室貴族。

霍寒景表情黑黑的,沉沉的,冷冷的,一言不發(fā),一雙獵鷹般犀利的眼睛,直直盯著她。

時念卿瞬間被他那幽邃的危險眸光給嚇住了。

她順手把牛排往自己面前攏了攏,轉(zhuǎn)而想要伸手去拿他的刀叉切牛排。

今天的晚餐,是西餐,并沒有準(zhǔn)備公用餐具。

然,她的手,還沒碰到霍寒景的刀叉,便聽見他黯啞的嗓音,低低沉沉地響起:“用你的刀叉,幫我切。”

“用我的刀叉?!”時念卿有點愣住。霍家,很講究,并且很忌諱用他們的餐具。哪怕是最親密的夫妻,用餐之時,也是分開的。

好端端的,怎么要用她的刀叉了?!

之前,她嘴饞,已經(jīng)用自己的刀叉,切了兩塊牛排吃了。

時念卿太驚悚了。

過于沉默的霍寒景,不在多言,只是用一雙幽暗的眼眸,不眨地盯著她。

最后,時念卿慫了,氣焰被碾壓得低到不行。

當(dāng)然,她心里也有點不服氣。

一邊狠狠地幫霍寒景切牛排的時候,一邊咬牙切齒的在喉嚨里嘀咕:“自己有手有腳,又這么大的年紀(jì)了,居然還讓別人切牛排。這么喜歡看我切牛排?!怎么不下道命令,讓我拿副刀叉,站在餐桌前,為大家服務(wù),上一盤牛排,我就幫忙切一盤……”

“你嘰里呱啦,在說些什么?!”霍寒景對于時念卿那極度不心甘情愿切牛排的模樣惹惱怒了。

幫她閨蜜切牛排,毫無怨言;幫她兒子切牛排,喜笑顏開;幫他切個牛排,她怎么就是那副表情。

時念卿見他有生氣的跡象,立刻閉嘴。

動作麻利切好牛排之后,她趕忙把盤子推過去。

誰知,霍寒景的性子上來了,大力把盤子往桌面中央,狠狠一推。

印著霍家家族滕圖的黑色盤子,立刻飛了一米遠。

里面切成小塊的牛肉,當(dāng)即四處飛濺,滾得到處都是。

霍寒景的舉動,戾氣太重。

因為下午在原始森林里,與那群藏獒展開的殊死搏斗,不對,進入森林之前,霍寒景親自下了命令:我的那批寶貝,但凡受到丁點的傷害,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向來護短,按照脾氣誰動了我心愛的東西,我都會原封不動加倍奉還。

所以,面對那群兇殘的藏獒襲擊,他們既不敢下手,更不敢斗狠。長達三個小時的搏斗,真心太心力交瘁了。身心俱疲到面對這么精致可口的食物,他們都無動于衷。

然,這會兒霍寒景發(fā)了脾氣,當(dāng)他們一大桌子的人,立刻毛骨悚然。

時念卿沒想到霍寒景的動靜會這么大。

她自然也嚇壞了。

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僵硬坐在那里,半天都沒動一下。

許久,她這才稍稍緩過勁兒來:“霍寒景,你又發(fā)什么瘋?!”

霍寒景因為她的這句話,臉色更臭更黑了。

他動了動薄削的嘴唇,一副要說點什么的架勢。

心里委屈到不行的時念卿,突然也大力把自己面前的餐盤往桌面中央一推,隨即立刻起身往樓上走。

餐廳里,鴉雀無聲。

很久都保持著宛若靜止一般的畫面。

蕭然、宴蘭城都不敢在這樣的氛圍下,發(fā)出丁點的聲響,更別說徐則和楚易了。

最后還是霍時安打破了寂靜:“閣下叔叔,你是把我媽媽給弄哭了嗎?!”

霍寒景坐在主座上,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的表情。

霍小太子瞅著他的那副模樣,當(dāng)即不開心了,很是替自己的母親鳴不平:“閣下叔叔,你蕩秋千的技術(shù)不好,被我媽媽嫌棄就算了,至少脾氣不好這么大,你看她剛剛上樓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此話一出,現(xiàn)場的人,皆是一臉懵逼。

蕩秋千的技術(shù)不好,是什么鬼?!

那是什么技術(shù)啊?!

宴蘭城很納悶,很好奇,他伸出食指,輕輕撓了撓太陽穴,很不解地看向霍時安:“蕩秋千,小太子,這是什么意思?!”

霍寒景想要阻止來著,卻來不及了。

霍時安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宴蘭城,隨即口無遮攔地回復(fù):“就是他們睡覺的時候蕩秋千啊,床都晃不起來。我媽媽說,他技術(shù)不行。”

“……”

“……”

此話一出,現(xiàn)場死寂一片。

霍時安一臉的無辜,那雙漂亮的小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異常的亮晶晶。

眾人充分理解了蕩秋千的意思后,紛紛眼底浮出一圈又一圈的笑意。

霍寒景在看見他們眼底怎么也蘊藏不住的笑意,只覺太陽穴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

晚上九點。

每次的聚會,玩牌是最不能缺少的娛樂方式。

只是,這都馬上九點半了,牌局都還沒約起來。

蕭然坐在棋牌室的沙發(fā)上,喝著紅酒。宴蘭城送言慕煙回房間后,再次返回,仍然不見霍寒景過來,不由得皺起眉頭:“景爺,還沒來?!要不然,讓徐則去催促下?!”

坐在沙發(fā)上的徐則,一聽這話,立刻露出極度驚悚的表情,他恐懼地盯著宴蘭城,然后不停地搖頭:“去不了,去不了。”

按照霍寒景剛剛那欲吃人的表情,他去請他,不是自找死路么?!

他才不想像陸宸一樣,被扔在原始森林里,回都回不來。

蕭然說:“爺,蕩秋千的技術(shù)都那么不好了,剛剛脾氣還那么臭,這沒一時半會,肯定是過來不了的。”

宴蘭城尋了個位置,重重坐在沙發(fā)上,眼底的戲謔,擋都擋不住:“我怎么也沒想到:咱們的爺,一直一副高冷的禁欲模樣,不是對女人的興趣不高,原來是技術(shù)不行。想想,也真是為難時念卿了,原來她有那么大的委屈。”

楚易十分好奇,看向宴蘭城:“時念卿有什么好委屈的?!”

“自己的老公,技術(shù)不好,能不委屈?!”宴蘭城笑到不行,“怪不得在宮梵玥那里,猶猶豫豫的,梗在這里?!”

“……”楚易。

**

霍寒景從樓上下來,去到棋牌室的時候,宴蘭城和蕭然兩人在玩梭哈,徐則楚易,以及金珂、齊岳在買馬。

幾人好玩得挺興高采烈的。

看見霍寒景進來,宴蘭城探出腦袋詢問道:“怎么樣,哄開心了么?!”

霍寒景抿著菲薄的唇,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走到牌桌的主座上,直徑坐下。

剛要示意,讓徐則去找管事拿現(xiàn)金過來,宴蘭城忽然就讓齊岳把禮物拿上來。

霍寒景看著齊岳小心翼翼放在他面前的精美盒子,朝著宴蘭城淡淡掃了眼:“這是什么?!”

“好東西。”宴蘭城說。

霍寒景原本不想拆的,欲讓楚易收下去放著。

宴蘭城卻說:“拆開看看。”

霍寒景拆開盒子后,看著里面是一小瓶一小瓶的玻璃瓶裝的類似中藥的液體,英挺的劍眉都深深擰起來了。他再次抬眸看向宴蘭城:“這,到底是什么?!”

宴蘭城說:“對于男人來說,是滋補身體的圣物。據(jù)說,功能很強大。”

“什么功能?!”霍寒景問。

宴蘭城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有些發(fā)干的嘴唇,觀察著霍寒景的表情,最后還是如實回答:“增強某種功能,尤其調(diào)理了一段時間后,會更持……”久。

然,這次不等宴蘭城把話說完,眸色徹底冷沉下去的霍寒景,抄起里面的小藥瓶,直直朝著宴蘭城狠狠砸去。

宴蘭城立馬抱頭跳開,一邊往棋牌室的角落閃,一邊嚷:“爺,你干什么用這東西砸我,可貴可貴了……”

霍寒景面色猙獰,語氣陰鷙,而且爆了粗口:“宴蘭城,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宴蘭城說:“爺,技術(shù)不行,咱們就想辦法讓技術(shù)很行,特行,你這么惱怒也無事于補,并不會增強某種功能啊,啊……”

**

時念卿躺在床上,正在刷手機。

可是,一道凄厲的慘烈叫聲,震得房子都恍若要夸了。

她下意識想要坐起身,認真聽聽到底那叫聲從何而來。

可,樓下又恢復(fù)了平靜,再也聽不見任何的動靜。

霍寒景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

一身黑色的居家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時念卿已經(jīng)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之時,瞅著他正支撐著身體,俯瞰著她。

“你才回來嗎?!”時念卿打了個呵欠,不明白他這樣撐在床上到底想做什么,看著有些許的汗珠,墜了下來,她好奇地問,“怎么流這么多汗?!外面很熱嗎?!”

時念卿想要坐起身,結(jié)果,眼尾余光卻瞄到原本睡在大床中間的霍時安,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她立刻驚恐地問道:“安安呢?!”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掀被子。

霍寒景卻握住她的手:“我讓仆人把他抱去樓下主臥了。”

“你把他抱走做什么呀。”時念卿有點不解,“剛剛他睡著之前,還叮囑我,一會兒你回來的時候,還是要挨著我們中間睡的,明天早晨安安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睡房間里,會不會鬧……”

霍寒景卻沒有理會時念卿的話,突然就撤走了身體,直接走進浴室。

再次出來,是十分鐘后。

衣物,什么都沒穿。

那一瞬,時念卿嚇壞了。

剛要質(zhì)問他,怎么不穿衣服,霍寒景已經(jīng)動作麻溜上床了。

雖然他們之間有了多次的親密接觸,但是,這般毫無掩飾的赤誠相待,她仍然覺得驚悚又羞愧,耳根子一下就紅到極致。她抬起手,捂著自己的眼睛:“霍寒景,你快把衣服穿上。”

結(jié)果,霍寒景突然就壓了過來。

她整個人被他壓在柔軟大床的同時,眼瞳都瞪至最大。

剛剛洗頭的霍寒景,還沒來得及把頭發(fā)吹干。

濕潤的頭發(fā),重重地垂下,掩住他漆黑眼眸中的危險光芒,卻看得時念卿很觸目驚心。

她望著他,驚恐地問:“你想做什么。”

霍寒景臉上沒什么表情:“蕩秋千啊,不是說我技術(shù)不好,今晚就讓你好好切身體會:我的技術(shù),到底好不好。”

“……”時念卿真是無語凝噎,這男人怎么能把隨便的一句玩笑話當(dāng)真了?!她咬著嘴唇,瞪著他,“昨晚我是哄騙安安的,你怎么……”

不等時念卿把話說完,霍寒景已經(jīng)低頭,又狠又重地堵住她的唇……

熱帶地區(qū),常年高溫多雨。

每天一場暴雨,是慣例。

凌晨三點,粗大的閃電,劈開靜謐的夜。滾滾雷聲,猶如千軍萬馬,聲勢浩大的紛至沓來。

時念卿半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全身都像散架一樣。

可身上的男人,卻沒有半點的消褪的意思,體力好得不像話。

她實在沒力氣了,昏昏欲睡。

可那男人卻掐著她的下巴,濃烈的男性氣息,從上往下噴灑而下:“時念卿,不準(zhǔn)睡,好好感受下。”

時念卿實在承受不住,習(xí)慣性伸手去抓他的后背。

尖銳的指甲都扎入他的皮肉。

最后,她都哭得泣不成聲,嗓子都是啞的:“霍寒景,你是混蛋,霍寒景,你輕點兒……”

霍寒景掐著她下巴的手勁,稍稍有點大,時念卿覺得下巴都麻了。

在她伸手,想要把他的手推開的時候,霍寒景有些喘的黯啞嗓音,低低傳來:“等休假回帝城,我們把證領(lǐng)了?!”

時念卿腦子暈暈乎乎的,有點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

知道他一個大力,她嚶嚶地哭著:“好。”

霍寒景卻因為她一個晚上,都是“霍寒景、霍寒景”地喊他,有點不高興。

所以,他俯在她的身上,在她再次開口喊他名字的時候,他聲音淡淡的:“能不能換個稱呼?!”

從景爺,爺,寒景,景,所有的稱呼,她都喊了遍,霍寒景卻沒有滿意的。

他的惱怒,反饋在行為上,愈發(fā)洶涌澎湃。

時念卿只想快點結(jié)束,索性什么都依他,她問:“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霍寒景沉默了片刻,反問她:“還記得言慕煙是如何稱呼宴蘭城的嗎?!”

時念卿凌亂的思緒,快速回憶了一遍,在思緒飄到晚餐時,宴蘭城幫言慕煙把粥吹涼遞過去的時候,言慕煙說的是:“謝謝老公。”

所以……

時念卿混沌的大腦,終于徹底清醒了。

霍寒景這是要她改口,稱呼他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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