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廳到廚房再到浴室,他們每個地方都做了一遍。蘇沫好幾次嘗試偷跑出去都失敗了。
真的難以想象平時在她面前那個謙謙君子私底下竟能說出那樣齷齪的話來。
兩人的叫聲還沒有終止甚至越來越近,最后停在蘇沫門口,她聽到有人推了幾下門,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幸好剛才她把門反鎖了。
蘇沫剛松了口氣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慌亂地接通后才發現是楚彥打過來的,再看時間已經三點過五分了。
“你在哪?”楚彥冷聲問。
蘇沫壓低了聲音走到窗前說:“我在家里。”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對不起總裁我”蘇沫還沒說完,外面的女人突然一聲尖叫,估計全被楚彥聽見了。
“你在干什么?”楚彥一臉冷峻地走到機場貴賓休息室的門口,電話那邊隱約的聲音讓他抓狂。
一旁陪同的員工看到總裁這副樣子,都戰戰兢兢地站好大氣都不敢出。
“我,我現在也說不清楚,總裁我”這種事情蘇沫要怎么跟他解釋?
“等著。”楚彥掛了電話,終于辨別出電話那頭的嬌喘聲不是蘇沫的,臉色稍微緩和。
“你們先過去溫州,我坐一個小時之后的飛機過來。”楚彥丟下這句話之后大步走出機場。
蘇沫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把自己整個裹進被子,掙扎了一會之后終于鼓起勇氣打算沖出去。
可是這時候楚彥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她生怕外面的人聽到瞬間接通忐忑道:“總裁,我馬上,馬上就走。”
“蘇沫你給我聽著,待在房間里不許動,我馬上過來。”
楚彥說完又速度地掛了電話。
蘇沫的手搭在門把上,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門。
為了隔絕外面的聲音,蘇沫戴上耳機把手機音樂開到最大聲,渾渾噩噩不知道聽了多久,最后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沫沫,開門。”
聽到楚彥的聲音,蘇沫連忙打開門,看到他的瞬間她竟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楚彥一進門直接把蘇沫拉進懷里緊緊抱著,天知道他進來看到她房門外那兩個人時,心里有多憤怒。
“沫沫,沒事了。”楚彥柔聲安慰她。
蘇沫在他懷里點頭,這樣被他抱著的感覺很安心,可是蘇沫你怎么能再對他產生任何依賴?
想到病房里媽媽說的那些話,蘇沫推開楚彥問:“總裁怎么會在這?”
“以后發生這種事就不能告訴我嗎?”楚彥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后怕,要是蘇沫沒有鎖門,獸欲大發的溫瑾言闖進來,會發生什么?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蘇沫解釋。
楚彥捏著她的肩膀說:“沫沫,這種關系到你安危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任性?”
“他們又沒有對我做什么。”
“等他對你做什么的時候已經晚了。”
“溫瑾言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溫瑾言和其他女人廝混,但是他們相處了三年她至少還是相信他不會惡意傷害她的。
“你倒是了解他,那你知不知道他剛才吃了兩顆烈性春藥?”
“什么?”蘇沫心里咯噔一下。
楚彥拉著她出去,溫瑾言躺在客廳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層毛毯,面色異樣潮紅,而且就算蓋著毯子也能看出下身高高聳立。
“兩位壞了人家的好事,不怕天打雷劈么?”剛才和溫瑾言廝混的女人裹著浴巾站在沙發另一側,目光灼灼地盯著楚彥。
蘇沫這才注意到她,不可思議地問:“王經理,怎么會是你?”
這位半老徐娘王麗就是溫瑾言的直系上司,才離了婚沒多久。
王麗端著一杯紅酒晃了晃風情萬種地說:“瑾言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你這么餓著他他當然受不了,我只能勉為其難時不時幫你喂飽他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早就在一起了?”蘇沫腦子里緊繃著一根弦松了,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如釋重負。
她一直擔心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毀了溫瑾言平靜的生活,卻原來他的生活早已經豐富多彩。
“溫瑾言對你還算忠貞,足足堅守了半年多呢。”
也就是說他們在一起至少一年了。
“這位帥哥就是你的新歡?倒是比溫瑾言上了一個檔次。”王麗扭著柔軟的腰肢走過來,想要撩撥楚彥。
楚彥冷冷看了她一眼說:“滾!”
王麗從未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男人,一時間被他嚇到,踉蹌著退回到溫瑾言身邊。
“現在我不能讓你再跟他待在一起了,收拾東西跟我走。”楚彥不由分說地拉著蘇沫進臥室,看到她收拾好的小包,拿上就往外走。
蘇沫一直被他拉著上了車才回過神來,一看時間已經四點半了。
“現在才想起來看時間,飛機早就飛走了。”楚彥看她滿臉愧疚沉著臉說。
“對不起總裁,如果因此造成什么損失我愿意一力承擔。”
“是嗎?兩千萬的合同你要自己賠?”
蘇沫被他問得愣住了,她幾輩子都賺不到兩千萬。
“我”
“沒錢的話,應該以身抵債吧?”楚彥在紅燈處停車,滿臉戲謔地看著她。
蘇沫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是在耍自己。
可是說到錢,她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楚彥說:“上次你幫我媽媽交的醫藥費,還給你。”
楚彥原本有些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冷聲問:“你哪來這么多錢?”
“這跟你沒什么關系,我把錢放到后座了。”
車子重新啟動,楚彥看蘇沫一臉疏離的樣子,心里有點揪著發堵:“我們六年沒見,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嗎?”
“楚先生有給過我好好說話的機會嗎?您一出現就直接拆散了我和我的未婚夫,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你也看到了溫瑾言的為人,難道還要跟他在一起嗎?”楚彥打斷她的話。
“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都跟楚先生沒有關系吧?他是好是壞我自己會判斷,并不需要楚先生把自己認為滿意的結果強加在我身上。”
“我們怎么會沒有關系呢?沫沫,你答應要嫁給我的。”楚彥突然深情款款地說。
蘇沫扶額有些頭疼:“那些年少無知的話,楚先生就不必當真了。”
“年少無知?蘇沫你把自己交給我的時候已經成年了。”
“不許再提那件事!楚彥你明明知道當時是什么情況,為什么還要拿那件事來侮辱我?”蘇沫徹底被他激怒。
“沫沫,這不是侮辱,我一直把那件事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
“夠了!楚彥,我們在六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就算你拆散我跟溫瑾言,我還是會結婚,而且決不會跟你結。六年前那件事對你來說是美好的回憶,對我來說卻是折磨我整整六年的噩夢。”
蘇沫每次想到他們在青澀地發生那種關系后,楚彥對他父親說的那番話,她就覺得心臟被人狠狠撕開蹂躪。
每當午夜夢回,她都會被他當時冷漠的表情驚醒。
“噩夢?那對你來說是噩夢?那么我對你來說算什么?”楚彥把車開到旁邊猛地停下,輪胎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音。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但愿從未認識你。”
蘇沫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楚彥目光冷凝地盯著她許久,然后重新發動車子。
一直到了溫州,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