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海臉面慘白地道:“老奴不過是區區一介奴才,又怎么敢妄議國本之事?老奴只有一顆忠心而已!
“不不不,趙公公你錯了,忠心是該有,但是卻更清楚識時務,要不然那就辜負了你這顆耿耿忠心了,”鐘明崢緩聲道,一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鐘之衡,一邊又看向了趙如海,“父皇怕是連重陽都熬不到了,父皇在的時候,你是威風八面的大總管,可是父皇一旦駕崩了,你又算是個什么?可你若是投到了本王的麾下,不管父皇在不在,這個大總管的位置就都是你的,趙公公,你雖然年歲不小了,可是卻不能糊涂啊!
“殿下,湯藥備好了。”趙如海正要開口,就聽著外頭傳來鄧太醫的聲音。
“送進來!辩娒鲘樀。
“是,”鄧太醫端著湯藥躬身進來,正要朝床前送,卻一把被凌世安給搶了過來,鄧太醫大吃一驚,“凌侍衛,你這是做什么?”
凌世安卻不理鄧太醫,而是伸手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子打開,一手端著湯藥,一手拿著小瓷瓶,然后行至趙如海面前,冷聲道:“趙如海,今時今日,萬歲爺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忠心耿耿的狗奴才,要怎么為你的主子盡忠。”
鄧太醫大驚,手指顫顫指向凌世安:“凌世安,你怎么敢?!怎么敢給萬歲爺下毒?!”
“來人啊,拉下去,砍了,”鐘明崢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當下就有兩個侍衛進來,不由分說地捂著鄧太醫的口鼻,把他拖下去了,鐘明崢看著趙如海面如金紙的模樣,眼神又冷了三分,“趙公公,你可想好了嗎?眼看著就要天亮了,本王可沒有那么多功夫跟你這么耗下去了!
趙如海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浸透了,他胸膛起伏得實在厲害,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可是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咬牙道:“沒有萬歲爺的口諭,奴才絕不敢請出大。
“罷了!辩娒鲘樌渎暤溃贿叧枋腊裁榱艘谎。
那凌世安心領神會,緊接著就將瓷瓶里的毒藥倒進了碗中,然后就拿著藥碗一步步朝床邊走去,然后他手捏著鐘之衡的腮,迫使他張開口,眼看著就要喂進湯藥,就瞧著一個人影閃過,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藥碗,然后“咕嘟嘟”地仰頭把里頭的湯藥一股腦兒喝下了肚兒。
“趙如海!”
凌世安大驚,正要上前阻止,就看著趙如!芭距币宦曀は铝送耄缓箫L一樣地竄出去寢殿。
“榮親王逼宮謀逆!試圖毒死皇上!榮親王逼宮謀逆!試圖毒死皇上……”
緊接著外頭傳來趙如海歇斯底里地喊叫聲,他竭盡全力使出渾身上下每一處的力氣,那聲音大得出奇,也凄厲得出奇,劃破死水一般寂靜的夜空。
鐘明崢的臉都黑了,凌世安也慌了,兩人匆匆從寢殿中沖出來,就見著趙如海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侍衛一腳踢著趙如海的尸身,一手拔出了刺入他胸口的利劍,其實也用不著侍衛下手,他的臉和脖子都已經黑了,七竅都流血了,一看就是已經毒發了。
“狗奴才!狗奴才!”可是鐘明崢還是恨得咬牙切齒,驀地從那侍衛手上奪過滴血的利劍,接連朝趙如海的尸身刺了十幾劍,然后這才氣喘吁吁地丟開了劍,一邊從凌世安手里接過帕子,一邊冷聲道,“丟進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