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父皇對廢太子的態(tài)度,本王從前是清楚的,所以借坡下驢,也能時不時借著父皇的手打壓廢太子,比如說那杯半日癲,就算是父皇事后有所察覺,也不會追究下來,因?yàn)楦富蕦U太子已經(jīng)厭惡到了極點(diǎn),他當(dāng)時也在找機(jī)會對廢太子下手,只是他到底是廢太子的父皇,所以不管怎么出手都有顧忌,說不定父皇心里還在感激本王和母妃呢,”鐘明崢緩聲道,說到這里,他又皺了皺眉,“可是近來父皇對廢太子的態(tài)度,本王卻是愈發(fā)看不透了,先是冊封他為郡王,再是將他秘密接入京師,竟然御林軍為他看家護(hù)院,到現(xiàn)在又想著讓廢太子還朝,父皇這葫蘆里頭到底賣的什么藥啊?”
“萬歲爺葫蘆里頭賣的什么藥,咱們暫時尚不知曉,如今最要緊的是,務(wù)必得扎扎實(shí)實(shí)地握住趙氏一門和安氏一門,”凌世安道,“殿下,只要趙氏一門和安氏一門鼎力相助,就不愁殿下的位份不穩(wěn)。”
凌世安說的是實(shí)話,如今朝中勢力最大的就屬趙氏一門和安氏一門了,房仲廉雖然更得圣心,但是房氏一門卻全無根基,且房仲廉又素來獨(dú)來獨(dú)往并無門客勢力,所以勢單力薄,不足為懼。
“但愿吧,”鐘明崢長長地嘆了口氣,“但愿我這個舅父還有岳父,能夠踏踏實(shí)實(shí)站在我這一邊兒!
“咚咚咚!”
忽然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誰?”凌世安問。
“啟稟凌將軍,是屬下,程順,”外頭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屬下有事要向殿下當(dāng)面稟報(bào)!
“進(jìn)來吧!辩娒鲘槼谅暤馈
“是,”當(dāng)下程順推門進(jìn)來,行至鐘明崢面前,跪地叩頭道,“屬下程順見過殿下,恭請殿下金安!
“行了,起來吧,”鐘明崢淺淺地抿了口茶,一邊問程順,“右相府那邊出了什么動靜?”
這個程順是鐘明崢派去監(jiān)視右相府的。
“啟稟王爺,就在剛剛,右相的心腹,偷偷摸摸去見了四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程順沉聲道,一邊打量著鐘明崢的面色,然后聲音就壓得更低了,“那心腹甚是小心,是繞著路去見四皇子貼身侍衛(wèi)的,生怕被人盯上,繞了大半個四九城,這才在崇文門附近的一家茶館里頭見到了四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兩人密談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后四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先出了茶館,那個心腹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了茶館!
“啪嗒!”
下一秒,鐘明崢將手里的茶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時間茶水和瓷片一起飛濺,凌世安和程順都被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滿地的碎瓷片忙得都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好!很好!連趙氏一門都要投向四皇子了!很好!”鐘明崢怒極反笑,臉上的皮肉一抽一抽的,甚是扭曲嚇人,他咬牙切齒地道,“舅父可真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從前母妃在的時候,跟著母妃一道扶持本王,瞧著父皇冊封本王為正一品親王更是拼了命地把本王往上頭拱,可謂是盡心竭力,如今眼瞧著父皇的目光投向了四皇子,他又巴巴地上趕著討四皇子的好去了,竟都顧不上本王了,那安子尚也就罷了,竟不想舅父也是個首鼠兩端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