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的鞋子,里頭直接又加了一層羊絨,應(yīng)該足夠暖和了,冰刀也被他磨得很锃亮了,他其實幾天前就做了,可是卻一直還不放心,生怕哪兒還有欠缺的,怕摔著了他家小丫頭,原本想著等顧長林回來,讓他給長長眼的,但是這時候瞧著美芽怏怏不樂的,他就有點兒想哄她開心來著了,所以趁著美芽小憩的功夫,他就翻來翻去地開始給這雙冰鞋做最后的檢查了,然后檢查著檢查著,他就覺得頭頂上似乎有個陰影投下來,他默默地抬起了頭……
“你……你不是睡下了嗎?”鐘明巍很尷尬,仰著頭看著美芽,手里的冰鞋都沒地方藏。
“睡醒了。”美芽小聲道。
其實美芽根本就沒睡著過,習(xí)慣了枕著男人的胳膊睡覺,平時還總抱怨脖子酸,可是這冷不丁地枕不著了,倒是睡不著了,美芽在炕上干瞪眼了半天,到底還是坐起來了,原本是想著把男人拖回去陪她睡覺來著,然后一個不小心,就發(fā)現(xiàn)了男人的小秘密。
“你手里的這是……冰鞋?”美芽指著鐘明巍手里的冰鞋有點兒好奇地道,“是……是給我準(zhǔn)備的?”
“那要不然呢?”鐘明巍摸了摸鼻子,竭力掩飾尷尬,一邊站起身,一邊拿把冰鞋遞給了美芽,“你穿上去試試合不合腳。”
“哦。”美芽在凳子上坐下,乖乖地脫下了棉鞋,然后穿上了冰鞋,正要彎腰去綁帶子的時候,就瞧著男人又蹲了下去,從鞋幫后頭抓住鵝黃色的緞帶,繞到前面給綁好了,然后又伸手去捏捏鞋子的前頭,試試大小是否合適。
鐘明巍就這么蹲在地上,一聲不響地捏捏這里摸摸那里的,美芽也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男人蹲在面前忙忙活活的,直到鐘明巍揚起了頭,那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合腳嗎?”
“合腳啊,和你一樣合腳。”美芽勾著唇道。
“這什么話說?”鐘明巍沒怎么聽明白,有點兒懵。
“那天包餃子的時候,陳奶奶說,兩口子過日子就跟穿鞋似的,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美芽一字一字柔聲道,白皙的手指輕輕地點在鐘明巍的眉心,沿著眉心一路向下,最后放在了男人的唇上,“鐘明巍,你怎么就這么合腳呢?”
“真的?”鐘明巍登時就眉開眼笑起來,大大的桃花眼里,映著窗戶上貼著的火紅的窗花,好看得很,他又有點兒傲嬌,微微擰著眉仰頭看著美芽,“難道就沒有硌腳的時候嗎?”
“當(dāng)然有。”美芽忽然就沉下了臉,全然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在。
“什么時候?”鐘明巍驀地就緊張起來了,忙得抓著美芽的手小心翼翼地問,“你快跟我說說,是什么時候?”#@$&
“說了你能改嗎?”美芽嘟囔著嘴,有點兒不耐煩地問。
“當(dāng)然當(dāng)然!”鐘明巍忙不迭點頭如搗蒜,“保證以后再也不硌我家丫頭的腳了!”
“噗嗤!”美芽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笑了,然后湊到鐘明巍的耳畔小聲道,“那你以后就別看那起子有花有朵有瓶子的書。”
“這樣啊……”鐘明巍登時就又傲嬌了起來,一邊伸手撫了撫頭發(fā),一邊頓了頓,然后瞇著眼對美芽道,“其實我覺得偶爾硌硌腳也挺好的。”
“你給我閉嘴!”美芽明明很想瞪他一眼,可是瞪著瞪著卻又笑了起來,然后捧著男人的臉就親了上去,“鐘明巍,你怎么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