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饼嬕阋徽,這才反應過來鐘明巍是個什么意思,當下忙得跑過去,就瞧著墻角果然有一把挖了洞的椅子,椅子下面還有一只大木桶,應該是平時當馬桶用的,雖然瞧著不倫不類的,但是卻被人洗刷得很干凈,自然這不是鐘明巍能做的,龐毅瞧著那被洗刷干凈的木桶,一時間心里滿滿的都是感激,看來那位段氏女把鐘明巍照顧的很好,堂堂丞相府出身的嫡女,竟然愿意屈尊洗馬桶,可見那段氏女對鐘明巍是一片真心,也難為鐘明巍寧愿不顧性命,也得送那段氏女下山治病,這可真真是患難見真情。
當下鐘明巍把那椅子和木桶都搬了過來,扶著鐘明巍下了炕,確定鐘明巍能坐得穩,龐毅就退了出去。
剛才他還沒覺得這小院這房間怎么樣,這時候天光大亮,他再看著,卻覺得這小院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房中的東西雖多,可是卻是井井有條,偏房里頭都要堆滿了東西,卻也不顯得凌亂局促,可見平時被段氏女收拾得很好,看得出來,那段氏女是個心靈手巧的,要不然也不會把被單上的口子補得那么齊齊整整。
龐毅在屋里轉著,一邊打量著房中的擺設,一邊心里卻開始有些后悔了,在京師的時候,太后詢問過鐘明巍和段氏女的情況,他當時心里存著偏見,說段氏女到底是豪門閨女并不會操持家務這樣的話,后來太后之所以愿意讓小安氏來寧古塔,多數就有這個原因。
可是今時今日,他站在這正堂里,心里卻后悔不已,他覺得自己做錯事兒了,不管是對鐘明巍,還是對段氏女。
可若是小安氏沒有來寧古塔呢?是要另嫁他人還是身首異處呢?
……
龐毅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想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搖走。
給鐘明巍煮了一盤子的水餃之后,龐毅就要下山去請郎中了,只是他還沒走出臥房,就聽著鐘明巍在身后道:“買點兒阿膠和燕窩送到集賢書屋去。”
“是,屬下遵命!饼嬕忝Φ么饝,不用鐘明巍開口,他自然也知道這阿膠和燕窩是給誰送去的,當下他駕著馬車就出了小院。
……
馬車飛快地行駛在潔白的雪地上,天又開始飄雪了,等馬車終于進了小城街道的時候,龐毅的身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他也顧不得擦,駕著馬車隨便在一家包子鋪門前停下來了。
“小二,給我來半斤包子。”龐毅馬車都沒下,坐在馬車上面掏錢,早上太趕了,他都沒來得及在山上吃飯,這時候也是瞧見又賣包子的,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客官,有豬肉大蔥餡兒的,還有三鮮餡兒的,您要什么餡兒的?”小二熱情地問。
“有三鮮餡兒的?”龐毅一怔,看著那熱氣騰騰的籠屜,有點兒發呆。
“是啊,這一條街可就咱們家有三鮮餡兒的包子呢,個頭大著呢,”小二一邊介紹,一邊從籠屜里取出一個白面包子送到龐毅面前,“客官您看,咱家的包子一個頂倆呢!”
“給我來半斤豬肉大蔥的,再來半斤三鮮餡兒的,分開裝!鳖D了頓,龐毅道。
“好嘞!客官您拿好!”小二當下包好了包子遞給了龐毅。
龐毅一邊吃著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一邊調轉了馬車,沒多一會兒停在了他村客棧的門前,他忙得從馬車上跳下來,抱著那一包三鮮餡兒的包子,趕著就往客棧里頭跑。
“客官,您回來啦?”店小二瞧見了龐毅,熱情地招呼著,“您昨晚是去哪兒了?怎么就留您夫人一人住著?”
“那不是我夫人,休得胡言,”剛剛踏上樓梯的腳驀地一僵,龐毅緩緩地收回了腳,一邊轉身走到那店小二的面前,把那一包三鮮餡兒的包子遞到了店小二的面前,“把包子給送上去。”
“您不上去。俊钡晷《舆^了包子,一邊問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