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丑的初吻,也是鐘明巍的。
是的,的確是鐘明巍的初吻。
鐘明巍沒有吃女人口水的喜好,他自然知道親吻這種事兒對于大多數的男女是正常存在的,可是他卻接受不了,他連別人碰過的杯子都不會沾,又何況是這樣的親密接觸?所以饒是娶過幾房媳婦兒,卻從來沒親過誰,自然他那樣的身份地位,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女人冒死去強吻他,所以,這真的是他的第一次。
他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偏偏對阿丑破了例,他早就想親她了,從看著她吃松糕、嘴角上沾著那么一小塊渣滓的時候,從看她不情不愿地嘟囔著嘴去喝紅糖生姜茶的時候,從她哭倒在自己懷里,貝齒咬著紅唇的時候……甚至看著她在煙熏火燎里被嗆的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的時候,他也想親她,特別特別的想。
是的,他早就想這么做了,像那些大多數的人一樣,去做這件男女之間正常存在、對他來說卻未曾嘗試過的事兒。
“丫頭……”得償所愿的男人親了好久,等終于舍得把阿丑放開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了,很明顯,他已然明白得到了妙處,他喘息著,額頭頂著阿丑汗津津的額頭,一邊低低地喚著她,y也不等阿丑應聲,他就又湊過去親上了。
這種事,沒嘗過的不知道其中滋味,一旦嘗過了,就上癮得厲害,鐘明巍如此,阿丑也如此。
整個下午,兩個人就都沒出過房,就一直窩在炕上,輕聲細語地說著話,每說幾句就又親到了一處,阿丑害羞,總不出被子,鐘明巍就和她一道捂在里頭,被子里熱的不行,鐘明巍三下兩下地扒了自己的外衫丟了出去,然后又猴急地去摟阿丑,阿丑也熱,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鐘明巍的手握著她的后腦,一碰就一手的汗,鐘明巍一邊親著阿丑,一邊啞著聲道:“要不……把外頭的小褂脫了?”
阿丑低低地應了一聲,身手就去解領口的扣子,她里頭還穿著中衣呢,平日里也習慣了在鐘明巍面前穿中衣的,所以也不覺得別扭,只是她一個扣子沒解完,鐘明巍的手就搭了上來,不讓她繼續去解,阿丑正要問怎么了,就聽著鐘明巍沙啞著道:“丫頭,別……別脫了……”
“我熱啊……”阿丑小聲抱怨著,“就興你脫,就不興人家脫。”
“丫頭,再等等……”鐘明巍的聲音更啞了,還帶著點兒可憐氣,“等我身子好了,我再碰你……”
這是阿丑第二次聽到男人說這話了,頭一次聽到心里還竄著火,可是這一次,她心里除了羞赧竟多了幾分期盼,只是她臉皮薄,她正要裝模作樣地罵鐘明巍兩句,卻已經被鐘明巍捏著下巴,兇狠地吻了上來,所有的話都給吃進了鐘明巍的肚兒,比起剛才的淺嘗輒止,這時候的男人簡直像是個欺男霸女的野匪,阿丑覺得自己都要被他親死了,只是……
被親死了也好呀。
……
嘉盛三十二年十月十六
京師。
慈寧宮。
龐毅夤夜前來,原本正要歇下的太后,忙得又披上外裳,出了寢殿。
“明巍現在怎么樣了?”太后才一進來,就急急可可地問。
龐毅一身的風塵仆仆,一杯茶還沒喝完,就忙得起身給太后躬身行禮道:“啟稟太后,殿下身子的確不大好,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太后舒了一口氣,一邊坐了下來,又蹙著眉問龐毅:“到底怎么個不大好?當真是徹底癱了嗎?”
“是,殿下的身子,是……徹底廢了,從今往后怕是都站不起來了!闭f這話的時候,龐毅有些猶豫,可是想著那天在寧古塔,鐘明巍的話,他到底對太后說了謊。
鐘明巍交代過他,要讓太后放心,也要讓太后死心,他這個做屬下的,雖然不希望鐘明巍一生蹉跎就窩在寧古塔那荒涼地兒里,但到底他是鐘明巍的心腹,自然不會違逆鐘明巍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