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在花費心力了啊?”阿丑看著鐘明巍笑,一邊又低下頭繼續去給他剪指甲,把十根指甲都剪得干凈了,阿丑這才又繼續道,“所以啊,你可不能辜負了我的努力,不然我就欺負你,反正你現在也還不了手,我想怎么欺負你就怎么欺負你,嘿嘿,我可不是跟你說笑。”
“欺負我?”明知道阿丑故意說話緩和氣氛,鐘明巍的心情還是一下子好了不少,“那你打算怎么欺負我?”
“你很好奇嘛,那我今天就先成全成全你的好奇心。”阿丑狡黠地笑著,然后驀地就撩開被子鉆了進去。
“丫頭!別亂來!”鐘明巍的心驀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脫口而出。
阿丑鉆進被子才知道囧,一個姑娘家好端端地鉆人家的被子做什么,對方還是個男人,一個光溜溜的男人。
阿丑瞪著面前的兩條光溜溜的大腿,聽著鐘明巍的驚叫,驀地就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忙得就要鉆出去,但是卻又實在覺得丟臉,索性就不管不顧地整個人都鉆進來,然后捉著鐘明巍的腳,就輕輕地撓起了腳板,然后裝出一副大喇喇的嗓門道:“怎么樣?現在服氣了嗎?”
鐘明巍哪里知道這丫頭竟存了這樣的壞心眼,前一秒還驚恐萬狀,這時候已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最怕咯吱了,當下忙不迭求饒道:“服了!服了!我心服口服!哈哈!丫頭,快放下來……哈哈!”
“那明天練不練?”阿丑扯著嗓門又問。
“練!練!哈哈哈……你說怎么練就怎么練!”鐘明巍笑得都岔氣了。
阿丑這才得意洋洋地放開了男人的腳,這時候沒有剛才那么囧了,卻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當下也沒有著急爬出去,而是伸手夠來了剪刀,然后就這么趴在被子里給鐘明巍剪腳趾甲,腳趾甲沒有手指甲那么長,但是卻硬了很多,不太好剪,阿丑怕把指甲給剪劈了,所以特別小心,一張臉幾乎都貼著鐘明巍的腳面,濕熱的呼吸自然而然就噴在了那腳面上。
鐘明巍笑不出來了,他瞪著眼看著頭頂的那根粗粗的房梁,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的皮肉似是都失去了知覺,就只有那一方腳面還活著,在那丫頭的手指下,在她的呼吸中,那么鮮明地活著,似是一棵枯死的老樹,只有那個地方顫顫巍巍抽出鮮嫩的芽兒。
比起剛才的撓腳板,鐘明巍覺得阿丑這時候才是在欺負他,他覺得有點兒羞恥,有點兒心慌,還有一點兒莫名的悸動,那種明明應該只屬于十七八歲少年郎的悸動……
可是很顯然,他其實不討厭被阿丑欺負。
“那個我……我我去洗衣服了,你睡會兒吧。”剪完了腳趾甲,阿丑著急忙慌地就跳下了床,二話不說就端著水盆提著水桶出去了,從始至終,連個頭都不敢抬,像是個做錯事的小丫頭。
事實上,她的確做了壞事兒,讓她臉紅心跳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