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城。
子嬰和西乞虎正在喝茶。
兩人看似愜意,實在內(nèi)心波濤洶涌。
他們收的消息晚了,可也在這個時候知道了咸陽城的情況,就是陛下和信王、信王和勛貴集團之間已經(jīng)水火不容了。
“代王,我們就不做下表示嗎?”西乞虎突然開口問道。
子嬰一愣神,旋即問道,“你指的是?”
“我們總得要找一方為靠山吧?”西乞虎坦白地說道,“不然,今后我們就會排除三大勢力之外,會遭到嚴厲的打壓的!”
“以后不會再有三大勢力了,只有兩大勢力。”子嬰語氣肯定地說道。
“為何?”西乞虎不解地問道。
“因為,大秦永遠是贏氏的大秦。”子嬰冷笑道,“陛下和信王又怎么會不顧江山社稷而反目呢?”
“可是,他們之間...”西乞虎欲言又止。
“信王殿下的胸懷何其坦蕩,怎么會計較這些呢?”子嬰長嘆道,“不過,就是苦了秦王了。”
一提到秦王贏天明,就連一旁的西乞虎也覺得惋惜不已。
因為只要秦王贏天明不背叛信王贏高,始終堅定的支持信王贏高,而不是跟信王作對,他必將是信王衣缽的第一繼承人,而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贏天豪。
況且信王想要傳承的可未必是衣缽這么簡單吶。
天下一統(tǒng)久耶!
可是在大秦勛貴集團中,很多子弟依舊看不起六國貴族,所以相比擁有項氏血統(tǒng)的贏天豪,勛貴子弟更喜歡擁有白氏血統(tǒng)的贏天明。
這便是白氏兄弟甘愿為了支持贏天明而背叛贏高的原因之一了。
“那么該怎么選擇?”西乞虎問道。
“我們不是已經(jīng)選擇了嗎?”子嬰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被烙上了信王黨的印記了嗎?”
西乞虎仔細一想也覺得子嬰說的并非子虛烏有,即便他一直沒有想過效忠信王贏高一個人。
“將軍,不要想太多了,他是守好邯鄲城,就是我們對大秦最好的效忠!”子嬰語氣嚴肅地說道。
“西乞虎明白了,多謝代王!”西乞虎微微愣神,便肯定的點頭道。
......
趙縣。
吳軍大營。
這是吳國進攻秦國的大本營,這里有吳國精銳大軍二十萬,統(tǒng)帥為假上將軍韓信,就是臨時的上將軍的意思。
自從大秦開了上將軍能調(diào)遣全國大軍的頭之后,吳楚兩國也開始效仿大秦,設(shè)立了太尉府只負責訓練士卒和后勤等工作,而真正統(tǒng)兵的人為上將軍。
韓信在吳國還算不上巨頭級別的存在。
于是劉邦就別出心裁的設(shè)了一個假上將軍,即提升了韓信地位,又不至于讓韓信統(tǒng)領(lǐng)全國大軍。
此時,韓信正在趙縣城樓上眺望西方的天機。
因為他也聽到了咸陽城的變故,本以為咸陽發(fā)生變故,邯鄲城的防守會出問題,他有機可乘,沒想到他猜錯了,即便咸陽城波詭云涌,邯鄲城的子嬰和西乞虎卻穩(wěn)如泰山,一點都沒有松懈,讓他無懈可擊。
韓信的心里很矛盾,他寄希望贏高能奪得大位,繼承皇帝位,有希望自己能攻下大秦,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能證明給贏高看。
曾經(jīng)他將贏高當兄長看,至親的兄長。
即便八年前的大戰(zhàn),兩人已經(jīng)恩斷義絕了,可是在韓信心里贏高依然是他的兄長,他尊敬、他害怕,他畏懼、他不敢比肩的兄長。
“將軍,也已經(jīng)深了,你該休息了!”
這時,他的一名親兵上前,低聲提醒道。
韓信在吳國已經(jīng)待了十多年了,身邊自然培養(yǎng)了一些親衛(wèi)。
這名親衛(wèi)叫韓場,是韓信的親衛(wèi)隊長,專門負責韓信親衛(wèi)騎兵營三千人。
“韓場,你說我們能贏得天下嗎?”韓信突然問自己的親衛(wèi)隊長。
“只要讓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全國大軍,吳國必將統(tǒng)一天下!”韓場自信滿滿地說道。
“可是啊——”
韓信卻嘆氣道,“我心里還是懼怕一個人。”
“是大秦信王贏高嗎?”韓場脫口而出道。這似乎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能讓自家將軍忌憚的人不多,大秦信王是其中之一。
“不管是統(tǒng)軍打仗,還是治理國家,我都不如他啊!”韓信自語道。
韓場聞言,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
南方水域。
一條大江上,木制的戰(zhàn)艦縱橫。
一條主艦的甲板上,屠岸和李芳正在眺望江面,神色冷峻。
“你說這么危機的時刻,信王殿下為什么不調(diào)我們?nèi)胂剃柍牵俊崩罘加悬c不解地問道。
李芳是贏高一手提把起來的不屬于大秦勛貴和新貴的將領(lǐng),對贏高的知遇之恩一直銘記于心想要時刻報答。
這次本來是個好機會,卻沒想到他們只能在這里假裝去咸陽,而不是真的去咸陽城。
“因為對付咸陽城的跳梁小丑們,火麟騎和青峰騎就已經(jīng)足夠了啊!”屠岸傲慢地說道,“欒布和白傷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不理解欒布和白傷的人,會以為兩人就像他們的樣子一樣,欒布暴躁,白傷沉穩(wěn)。
理解兩人的屠岸卻很清楚,兩人的兇殘。
當年嶺南大戰(zhàn)時,欒布的火麟騎沒少屠殺孔雀王朝的大軍,很多次火麟騎殺的孔雀王朝的大軍膽寒,見到火麟騎就像逃命。
可以說,火麟騎之所以敢這么能戰(zhàn),是欒布帶領(lǐng)他們,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白傷就更不要說了,當年深入陰山草原,殺入匈奴腹地的王庭,屠殺了匈奴整個部落的老弱病殘十多萬人。
這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
外人也不會相信白傷一個看似沉穩(wěn),又有點老實的人,殺戮會這么重。
“也是。”李芳點頭道。
對于跟隨信王殿下最久,現(xiàn)在統(tǒng)領(lǐng)信王殿下麾下最精銳的兩支騎兵的白傷和欒布,他是很敬佩的。
同樣李芳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遇到信王殿下這樣的明主。
“李將軍,你就放心吧!”屠岸豪氣云干地說道,“這天下,沒有人能殺得了信王殿下,大秦也會在信王殿下的統(tǒng)治下更加強大,我們也會榮譽等身,能為子孫掙下一份諾達的家業(yè)!”
“會的!”
李芳眺望著咸陽城的方向,語氣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