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茶原本是要跟著自己的,可是那顧涼夢不知為何想著買鞋東西,自己的丫鬟不然那反而讓湘茶幫忙兜著,這樣原本跟著自己的湘茶被她們給拉了開。
寒夜凄切,人心惶惶,這會兒都城里面的人極多,每個貧民都似乎想要多賺一些銀錢,這樣好讓他們家中的孩子妻子能夠有飯吃,有衣穿。顧涼梔手中的錢袋子帶的不多,她在一個放著面具的攤子面前停了下來,小凡很和善,給她指著幾張精致的面具。
那個時候的她,正因為自己臉上那一條長長的丑陋的疤而心煩氣躁,帶上面具,遮住的不止是疤痕,還有她的自卑。小販說面具千張,千人千面。而她顧涼梔天生一副好容貌,本就造人嫉妒,這下毀了容或許讓自己還更安全一些。
街上的人太多,等顧涼梔清楚自己迷路之后,她慌張的尋找,納悶來就在安遠侯府不遠的一條街道上,自己竟然走迷了路。說來實在可笑。
每一條街道都是張燈結彩,來往的人面上或許是帶著面具,或許是衣著同顧涼瑩和顧涼夢她們相似。或者是手上的花燈。
直到那華庭池落水。
她在接下來幾年之后,都很怕靠近河岸或者是湖邊,那種窒息的快要昏迷的痛苦,還有冰涼刺骨的水進入口鼻,太清晰,也太痛。
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到了那個位置,放河燈的人們聚集在哪里,顧涼梔想著哪里人多,或許能夠找到呢?
果不其然的人,她們就在哪。
顧涼瑩,顧涼夢,顧涼琴。
有些時候,顧涼梔絕的她們才是姐妹,而自己。只是一個無辜且有可憐投胎在一個又同樣可憐的女子的腹中。
華庭池水真的冷,她就站在那里,背后猛地一痛,直接被人給推下去。
孤苦,無助,害怕且又恐懼。身上的衣物如同纏繞在身上的萬千條繩子一般不斷地把自己向下拉去。
“小姐。”湘茶看這不斷夢囈喊著救命的顧涼梔,緊緊握住顧涼梔的手,結果被顧涼梔尖利的指甲劃破皮膚。顧涼梔不喜歡留指甲的,但是自那次回來以后,她的指甲就長長的尖尖的。即使傷到自己,她也不愿意去修剪掉。
湘茶一遍遍的呼喊,顧涼梔反而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果兒手上端著一盆涼水,洗著帕子遞給湘茶:“這樣激一激小姐,說不定就醒過來了。”
湘茶覺得是個好主意,放在顧涼梔人頭之上,感覺顧涼梔兜了個激靈,之后狝是抖得更厲害,“這怎么辦。果兒你快去喊大夫。不,先把三姨娘喊過來,或者是芙蓉姐姐。”
果兒哪里見過顧涼梔這個樣子,連忙慌亂的喊著:“姨娘!……三姨娘!”
“不準去!”顧涼梔睜開眼,她緊緊拽著湘茶的衣服,雙眼通紅的瞪著湘茶。嬌美的容顏,通紅的雙眼,如此面貌讓人覺得可怖,湘茶大驚,怕是顧涼梔這夢做得實在不踏實。先下只有顧涼梔命令才是最重要的,立即跑出去把果兒給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