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跑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陸言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們剛才看到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湖泊,而是一個天然的溪流。溪水順著低處流著,而之前那個地方能形成湖泊完全是因為深了些罷了。
靳北川喘息著停下腳步,道:“就在這附近找。”
“是!”陸言點頭,帶著一幫人去了前面。
靳北川牽著追蹤犬也在附近搜索著。就對岸,他看到了一個疑似人的身體,趴在溪水的邊上。他快速的跑了過去,溪水很淺,齊到他的腳腕的地方,等到走進之后,當他看清楚了昏倒在岸邊的人之后,男人的臉上如釋負重……
好累,渾身都好累……頭沉沉的,四肢使不出一絲的力氣,甚至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唔——”她輕輕的呻吟著。
下一瞬,只覺得身體被抱得更緊了。她不能分辨出,此刻抱著她身子的人到底是誰。可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以及他懷抱里溫暖的溫度,無一不是在像她傳遞著某種訊息。
水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身體也開始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
直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林蕭蕭的身體才徹底的僵住了。
“蕭蕭,別怕,是我,靳北川!你安全了,現在我們在飛機上,我帶你回家。”
眼睛還未睜開,眼淚卻已經順著眼眶的縫隙流淌下來。
是他!是夜寒,是他來救她了。她安全了,她在一次回到了他的身邊了。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眼簾。當目光凝聚的那一霎那,視線里觸及的是男人那張宛若神邸一樣的俊逸臉龐,目光宛若春風拂面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靳北川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林蕭蕭因為疲倦,勞累,再次闔上了眼簾。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嘴角是帶著幸福的笑容的。而這次的休息,再沒有像之前那樣的不踏實。
飛機抵達了機場,靳北川打橫抱起林蕭蕭,上了汽車,陸言開著車子便直奔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宣布林蕭蕭的身上沒有任何大的傷勢,內傷也沒有,只是由于夜間行走密林里,身上的皮膚,以及雙腳底部被刺破,外加十分的疲憊,只需要多加休息,調養,很快就可以醒過來的。
靳北川也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蕭蕭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長非常長的夢,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的潔白。
陽光正在從窗外灑進來,鋪滿了整個房間,雖然空氣里沖肆著消毒水的味道,可是給人感覺卻是如今的寧靜。她轉動著眼睛,看到靳北川就趴在她的床邊,正在睡覺,而自己的手,則和他的大手,十指緊扣。
她張了張嘴巴,卻發現嗓子里面仿佛燒了一把火,燙的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指頭的動靜,驚動了錢眠的人,靳北川抬起頭來,溫柔的看著她:“蕭蕭,你醒來?”
林蕭蕭蒼白的嘴唇,扯出一抹弧度。點點頭。她仔細的凝視著男人的臉龐,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將與他不再相見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逃不掉那個囚禁著她的大山了。她以為……
“乖,不哭,我去給你倒杯水。”靳北川溫柔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林蕭蕭喝了水后,火燒火燎的嗓子眼里才舒服了些。“北川,我以為我們再也不能見面了!”
“傻瓜,怎么會呢?這輩子我們都是要捆綁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會不見面。我們的婚禮還沒有舉行,我還沒有為你戴上婚戒,你還沒有完全的,真正的屬于我!老天爺怎敢讓我們不相見!”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林蕭蕭這才發現,靳北川的臉色有些不好。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下面,竟有了兩塊菜色的陰影。想來自己失蹤之后,這個男人一刻也沒有休息過吧!
想到這個,她的心就開始心疼起來。
正要說話的,突然的,門不曾響起敲門的聲響,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大寶的聲音帶著哭腔,響了起來:“媽媽——”
大寶沖進了林蕭蕭的懷抱里,哭著道:“媽媽,我以為……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媽媽……大寶好害怕啊……嗚嗚嗚……”
陪著大寶一起來的,是靳震風!
“爺爺……”林蕭蕭雙臂支撐在床邊,就要起身。
靳震風連忙擺手,道:“蕭蕭,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這些禮數了,快躺下了,好好養著身體。”語畢,他朝著靳北川看了眼,招手道:“北川,你出來說話。”
靳北川點頭,“是。”然后,又朝著林蕭蕭看了眼,起身,徑自走了出去。
靳震風和靳北川走到了醫院樓下的草坪上。
靳北川率先開口,用一種無比斬釘截鐵的口吻道:“爺爺,我大概猜到了你要對我說什么了。”
靳震風微微笑,“哦?這么厲害?你不妨說說看,我打算找你說什么事。”
靳北川勾唇,道:“無非就是想說我和蕭蕭不能結婚,認為她的身份配不上我們靳家。可是,我要說的是,不管蕭蕭是什么身份,我靳北川這輩子,非她不娶!”
靳震風挑眉,“這么自信?”
靳北川頜首,“因為我愛她!”
“即使是她和別人生了兒子?”
“我不在乎這個。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再要。”
靳震風呵呵的笑了,“傻孩子。”
靳北川搖頭,“我傻嗎?我不覺得!倒是你們這些阻止我們的人的想法才傻,傻的可憐。你們永遠不會體會到,遇到一個自己深愛的人是中什么樣的感覺!”
“噢?那你倒是說說,是什么感覺!”
“我……”靳北川一下子語塞。“總之,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靳震風大笑了,“孩子,難道你忘了你奶奶了嗎?她可是爺爺當年也認定了的人。怎么就能說我們不懂這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