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林蕭蕭在靳家都很安穩。沒什么人來打攪過她,而她也漸漸適應了這屋子里的安靜。屋子里的電視,空調,等一切電器,還都是有用的。而她也很識相,只是在自己的室內和陽臺,客廳等地方轉悠,連大門都沒有出一步。
天知道門口是否有人看守著?不過她覺得應該是沒有的。畢竟,這棟莊園實在是太大了,就別說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了,光是這每個通道安裝的監控錄像了,想要從這里逃出去,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第二個晚上,睡眠稍稍比第一天要好些。但是還是有些心悸,睡的不是太安穩。總會時不時的醒來。昨晚上看到蘇明溪的那一幕,始終像塊心病似的被藏在心底。
她又有了那種隱約的感覺。而且,她相信,這感覺并非空穴來風。每次在她有這感覺的時候,總會有些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那蘇明溪,不會莫名其妙的大半夜跑到門口來的。她一定在布置著些什么。但是,究竟是什么,林蕭蕭猜不準。
這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下午。林蕭蕭也是在屋子里困的有些倦了,索性來到別墅門口的大院子里,將秋千上擦拭干凈,坐在秋千上,漫不經心的曬著太陽,消磨著午后的懶散時光。
空氣中,既有太陽淡淡的暖意,也有淡淡的花香味道。如果不是心頭那番的錯綜復雜的思緒,這應該是個非常美好的下午時光。
林蕭蕭睜開眼簾,看著院子鐵欄桿上那些斑駁。她就在想,如果這棟別墅的女主人還在的話,依她如此美好的性格,怎會允許這欄桿上有銹跡的存在?
一個人影,從鐵欄桿的外面,闖入林蕭蕭的視線。
與那天晚上不同,蘇明溪穿的是駝色的大衣,里面忖著紫色的衣服,緊身的亞光皮褲包裹著她一雙修長的雙腿,高跟鞋使得她的身姿更加的高挑了。
面對蘇明溪的到來,林蕭蕭并不覺得驚訝。甚至,潛意識里,還嫌她來的有些晚。她知道,她這次來的目的,絕對不是只是來看看她這么簡單的。
蘇明溪也是落落大方,徑自推開大門,走到了院子里來。她雙手自然的插在大衣外套的口袋里,環視了下四周,然后,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林蕭蕭說話似的,“這里還和從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林蕭蕭沒有接話,只是坐在秋千上,朝她看了看。
“呵呵。”蘇明溪自己笑了聲,“想起小的時候,每次北川帶我帶這里來的時候,我都會跟他要求,讓我坐一坐這秋千。對,就是你現在坐的這個。”
林蕭蕭不由得覺得好笑,這人如此大方的自言自語,也實在是沒誰了。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朝她瞥了眼。
“可是,每次他開始都是不同意,在我再三的要求下,才勉強的讓我坐一坐。但是,我才不會就這么滿足呢。”蘇明溪臉上揚起了驕傲的神色,“我要他站在我身后,推著我。”
“那他答應了么?”林蕭蕭也有了些好奇心,想知道一些有關靳北川小時候的事情。
“當然答應了。”蘇明溪雙眉一揚,沾沾自喜的道。“他就站在我身后,后來,他告訴我,我是唯一一個,他允許坐上這秋千的女人。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后一個。”
話說到這里,蘇明溪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朝著林蕭蕭惡狠狠的道:“誰允許你坐上去的,你給我下來。”
林蕭蕭只是笑,笑的很是輕蔑。“就算不被人允許,那也不管你的事。”言下之意便是,我還輪不到你來管。
林蕭蕭的不配合,蘇明溪也并未在意。因為她知道,即便是她在意也沒用。倆個人本來就是敵人了,誰還會聽誰的?
“你知道,北川為什么不讓人坐這秋千嗎?”蘇明溪突然又問到。
林蕭蕭看了下自己的身邊的秋千,搖搖頭。
蘇明溪的臉上,漾出一抹神秘,卻又有些詭異的笑。她的目光,緩緩的抬起,視線從林蕭蕭身下的秋千的方向,朝上面看去。
林蕭蕭也覺得這蘇明溪像是中了邪似的了,整個人有些神經質一樣。她也抬頭看了下自己的頭頂處。上面是個落地窗,再往上面,似乎還有幾層單獨的房間。也就是說,這一棟別墅,單間構造的有好幾層。
“伯母在世的時候,很喜歡在晚上看月亮。所以,在建造這棟別墅的時候,伯父很用心的為她建造了一個觀月臺,就在這秋千的上面。”
林蕭蕭靜靜的聽著,如此說來,靳戰南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妻子的,后來又為什么會那樣呢?這中間,是否又發生了什么故事呢。
只聽蘇明溪收回了視線,那眸子,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直勾勾的看著林蕭蕭,這目光,看得人心里發麻。
只聽她聲音幽涼,幽幽的道:“因為那個地方……死過人!”
林蕭蕭臉色一白,身子一骨碌的從秋千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明溪的臉,發現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顯然,她說的是真的,并非聳人聽聞。
蘇明溪沒有看她的臉色,仍是仰著臉,看著那個所謂的觀月臺,繼續道:“就是從那個最高層的臺子上,縱身跳下來的。頭部,就是砸在這秋千上,血流了一地。后來,聽人說,那個女人當場就斷了氣息。死狀非常的恐怖,殘忍!”
林蕭蕭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可是她已經極力的穩住了呼吸。努力的使自己說出口的話,和聲音,聽起來并不顫抖。
“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靳北川的母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