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陽目光眺望著遠方,突然間,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沉寂了下來。林蕭蕭凝望看去,看見晚霞照耀在他俊美欣長的身材上,恍惚間,她竟產生了一種,這個男人其實一直很孤獨落寞的感覺了。
“這里的桃花,確實和別處的都不一樣。”季楚陽說著,聲音也比起之前,清淡薄涼了很多。“我母親很喜歡桃花,父親為了討她歡心,在國外引進了一批經過特殊培育的桃花種子,在院子了中滿了,所以,季家宅子里的桃花,開得都比市面上普通的桃花要早一些。
可惜,物是人非,我母親她已經不在這里了……”
林蕭蕭只覺得心微微的觸動了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她,只是心中有些自責,“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母親已經離開了,我……”
“沒有啊。”季楚陽也愣了下,隨即察覺到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言語,使得對方產生了誤會,忙又笑著解釋道:“我母親只是不住在這里了而已。”
林蕭蕭頓時無語!拜托,能不被把話一次性的說完啊,害的她誤會了,大過年的詛咒人家。
突然間,男人的長臂伸出來,朝著她的頭頂延伸而來。林蕭蕭驚覺,本能的反應就是要躲避到一邊去。
“別動!”季楚陽說了聲,阻止了要逃開的林蕭蕭。伸出去的大手,在她的頭頂發絲上,停留了片刻。林蕭蕭正狐疑著,這男人又在搞什么鬼了呢。
冷不丁的,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溫怒中帶著幾分警告味道的聲音。
“你們在干什么——”
林蕭蕭整個人便是一激靈,是靳北川來了?她轉首看去,果然,就看到不遠處的靳北川,正從環保車上走下來。
他面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怒之色,滿眼的敵意,怒視著季楚陽。
季楚陽不以為然,攤開了手心,林蕭蕭看了眼,便看到他手心里落著的粉色的桃花花瓣。如此看來,應該是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來的吧。
“北川,你怎么才來?”林蕭蕭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既然自己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而這男人也趕來了,便不在說什么。
靳北川先是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確定她臉上的神色是正常的,不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的臉色,才開口道,“我臨時突然有事,等到我忙完了才知道,你到海城了。”
好吧!這里面沒有撒謊的理由,林蕭蕭只能這樣接受了。下一瞬,她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緊握,靳北川拉著她,走到了季楚陽的面前,正色的道:“季老板,你們的公事談的怎么樣了?看你們如此閑情逸致的來賞花,我想應該是談好了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攪您府上的清靜。”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的黯淡下來了。時間估計也快接近起點了吧?G市貴客大駕,季氏家族豈有不招待之禮?
季楚陽道:“靳總,干嘛這么急著走呢?時間也不早了,正是晚餐的時候,您不打算留下來,吃頓便餐再回去么?人都來了,不吃頓飯,豈不是很不給我面子?外人若是聽得了,還以為我季某人不好客了呢。”
靳北川才不想在這里吃飯了,看到這個借著公司公事的名義,想泡走自己女人的男人就覺得惡心要吐。更何況,他們還是發小就認識了的。
有道是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可懂?不對,誰跟他是兄弟了?他們不過是小時候認識,長大了在生意上稍微有些關聯罷了。
兄弟?呸!可別玷污了兄弟這個名詞了。
“季老板,您太客氣了。我和蕭蕭都有個改不過來的毛病,那就是水土不服。我倒還好,吃什么無所謂,大老粗一個,生病了也沒所謂。可是蕭蕭不行,她畢竟是女性,身體比我們男人弱很多,萬一她吃出個長短來,只怕是季老板難逃此咎了。”
水土不服?季楚陽就樂了。區區一個G市而已,只不過是地段不同罷了,水質卻是一樣的。不想留下來吃飯就明說,干嘛還編出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對方不愿意,季楚陽也不想強留別人。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管家,送客吧。”
“是。”管家把環保車調換了個方向,靳北川和林蕭蕭正欲上車,卻看到對面又一輛環保車,徐徐的開了過來。
雖然還有一段的距離,可是車上坐著的那個人,林蕭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心里不禁好奇起來,蘇明溪怎么也過來了?她轉首,偷偷的瞄了眼身邊的男人,發現男人的眸中,也帶著幾分訝然之色,只不過和自己的比起來,微乎其微了一點罷了。
這個蘇明溪,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怎么她到哪里,她就會出現在哪里呢。噢不對,應該是靳北川在哪里,哪里就會有她的身影。
“北川哥!”蘇明溪老遠的,就沖著他們擺擺手了。當車子停到跟前的時候,蘇明溪和林蕭蕭對視一眼,各自禮貌的點了點痛。然后,蘇明溪目光一轉,和季楚陽招呼起來了。
季楚陽也知道蘇明溪的,畢竟,他們都是小時候就認識了的。豪門望族家的孩子們,大多如此。小時候認識,長大了便沒什么聯系,有的只是生意場上的你來我往,一切以利益為目的了。
季楚陽知道蘇明溪的腿的問題,便讓她留下來吃晚餐。
“好啊,我正擔心我一個人腿腳不便的呢,既然北川哥在,我還有什么后顧之憂呢。”蘇明溪說著,清亮的眸子朝著靳北川拋去了一個眉眼。
靳北川現在想走,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東家竟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若還堅持要走,那就有點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