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的任性,是因為誰?今天的不適,原本最應該說關心話的人,選擇了視而不見。而這個一直被她感到厭惡,排斥的男人,卻給了她一份微微的溫暖。
她輕嘆,嘴角微微的勾了下。轉身的同時,便看到遠處一行人,正從會議室的方向走去。而為首的那個,正是靳北川!
糟糕!莫不是剛才的一幕也被他看到了?可是,他卻反常的跟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如此一來,靳老爺子的事情,她更加不能答應了。
林蕭蕭把護士拿來的藥丸打開,捏出幾粒放在手心,另外一只手端起茶杯,試探了下杯子的溫度,確定是溫水,才遞送到靳震風的面前,“爺爺,該吃藥了。”
靳震風面帶笑意,點點頭,把藥服下。
林蕭蕭站在老人家的身側,開口道:“爺爺,我覺得北川他……還是喜歡蘇小姐的。”
靳震風聞言,抬頭看了看她,笑問:“你是從哪里感覺出來的?”
林蕭蕭垂眉,這還用感覺么?眼睛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啊。她朱唇輕啟,口吻中似乎帶著某些委屈的味道:“我還感覺的出來,他并不喜歡我。”
靳震風皺皺眉,“我可是聽說,他為了你,連他生父的車都敢砸了。”
林蕭蕭心一沉,原來這件事靳老爺子也知道了。現在想想,突然覺得有些悲哀。當初那個為他獨當一面,遮風擋雨的男人,卻轉身投入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了。想想,還真是往事如煙般拂過。
心里突然難過的狠,這股子情緒一旦上來了,怎么都強壓不下去。她抿著嘴唇,原本自然上揚的嘴角被她抿著有些變形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是啊!過去的事情了!過去他力挽狂瀾,將她從靳戰南的手中‘搶’出來,而現在,卻有意無意的看著那個姓季的王八蛋那樣‘欺負’她,還無動于衷。
拜別了老爺子,林蕭蕭開著車子,百般無聊的行駛在開往市中心的大道上。她實在是搞不懂,靳老爺子怎么會看上自己的。她都表示的這般明顯了,而老人家居然還是那句話——你在仔細的考慮下,認真的想想。
還用考慮嗎?簡直不用的!他若決定要娶她,她逃也是逃不掉的。他若是認定了蘇明溪,她根本就沒有地方插腳的。
午休時間過去了,公司的員工們陸續的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會議室內,靳北川就坐在林蕭蕭身邊上端的位置,視線全程未停留在她身上,哪怕只是一秒鐘的時間。會議結束后,林蕭蕭故意磨磨蹭蹭的,直到人都走光了,才起身離開座位。
門口的長廊上,拐角的地方,猛然闖入那個男人的身影。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逃避時已經晚了。那男人顯然早已看到她,邁開長腿快步而來的姿勢,帶著幾分勝券在握的必得之勢。
“總裁。”待到人站在她面前后,林蕭蕭索性正面迎上她的目光。
男人似乎眉宇間有些些許的不悅,只見他挑了挑眉,問道:“下午忙不忙。”
通常的情況下,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在提出約會的邀請。字面的意思是問忙不忙,言下之意卻是問有沒有時間一起約個會,吃個飯,亦或是看個電影什么的。
林蕭蕭也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原以為已經平靜如水的心,卻因為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而蕩起了一絲的漣漪。
她淡淡的開口,道:“這個暫時不清楚呢,誰知道晚上要不要加班了。”
這話,完全就是在推脫,敷衍了。靳北川眸色沉了沉,口吻尤為霸道的道:“工作上的事情先擱在一邊,不是已經把謝培婷調過去了么,有什么事就交給她去做。晚上下班時間,我準時過來接你。”
“我……”林蕭蕭怎么可能會答應。
她剛開口要說話,可那男人已經不容置喙的轉身,大步離去。就如同他剛才來時的那般,如此的專制明確,任何人都阻擋不得。
好端端的,干嘛找她呢?他到底想怎么樣?一腳踩在蘇明溪這條船上,可是一手卻又想牢牢的抓緊自己。
備胎?林蕭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目前唯一的價值!
該死的王八蛋!敢情是把她當備胎了?可是,這點也有點說不通啊。靳北川這樣條件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要多少的女人要不到?還需要她一個給別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做備胎?
林蕭蕭在辦公室這個,謝培婷敲門進來,道:“副總,有人找您。”
林蕭蕭剛抬起頭來,還未見著來人,便已聽聞一陣爽朗的笑聲。定睛一看,卻看到一身風塵仆仆的靳北山,帶著笑容,徑自的邁進了辦公室,雙拳一抱,道:“恭喜啊,林副總。”
“北山,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林蕭蕭看到靳北山,自然是驚喜的。
自從她坐上這副總的位置,就再沒見過他,只是聽人說他辭職就出國了,具體的去干什么,多久回來,沒有人知道。而她心里也有數,單憑靳月一個人她是不可能坐上這副總的位置的。這里面,肯定也少不了他的堅持。
“怎么樣,當上副總之后,工作起來可還適應?”靳北山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了,徑自的走到辦公室的對面,拉過一把轉椅,帥氣的坐了下來。
“適應不適應倒還好,只是……太突然了點。”林蕭蕭笑著起身,走到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后抬首吩咐了下謝培婷,“咖啡。”
“是。”謝培婷點頭,轉身去準備。不一會兒功夫,兩杯還升騰著熱氣的咖啡送了來。
林蕭蕭接過其中一個,親自送到靳北山的面前,“北山,喝點咖啡。”
“謝謝。”靳北山大方的接過,輕輕抿了口。
林蕭蕭本來就對咖啡無感,但為了禮貌,她也是小飲了幾口。
“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的?”林蕭蕭笑瞇瞇的問。
靳北山嘆了口氣,“回來有幾天了,一直忙著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