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超前面走了步,由于放在門把上的手還沒有拿下來。小拇指碰到了冰涼的門鎖,寒意瞬間從她的小拇指間蔓延開,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靳北川抬起頭來,他方才已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了。他的目光凝著門口的方向,這絕不是他的下屬敢做的事。但凡他說進來之后,便沒人再敢佇立在那的小空間里。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聲音淡漠中還帶著些許的揶揄。“林副總,你很喜歡躲在門口玩躲貓貓嗎?”
林蕭蕭的心不可抑止的虛了下。她搖了搖頭,奇怪,她為什么要心虛害怕?她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明明就是那個季楚陽痞里痞氣的耍流氓。
想到這兒,她的腰桿挺直了些。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搖弋生姿的走進了辦公室。地上鋪墊著柔軟昂貴的地毯,原本林蕭蕭的腳步優雅而有節奏,非常的不同常人。可是這次,落腳的聲音竟顯得有些慌亂。
她抬頭,便看到了靳北川背靠著后面,大掌握著自己的臂膀,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看向她的眼神,饒有興趣,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光,“把門關上。”
“關上了。”林蕭蕭面帶自然的微笑,淡淡的道。
“鎖上。”那男人朝著門口的方向努了下嘴巴,嘴角的弧光并未減少。
“呃……”林蕭蕭心中狐疑。這大白天的,為什么要鎖門呢。她訕笑道:“總裁,這樣可能不好吧?這時候也不早了,只怕有人進辦公室來找您有事……這恐怕就影響公司的……”
“去鎖上!”男人的眸子漸漸變得深沉,凝著林蕭蕭白皙的臉上,漸漸凝成警告。
“……哦。”于公他是上司,她是下屬,他的話她不得不聽。于私,他們有言在先,他拿捏著她的弱點,她不得不照著他說的做。
林蕭蕭轉首,走到門口的地方,把門給鎖上。然后,轉身,又朝他走過來。
靳北川半瞇起眸子,上下打量著她。他怎么就搞不懂,怎么穿在別人身上的西裝工作服看上去是那么的古板木訥,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就跟個晚禮服似的,該凸的凸,該翹的翹。男人的眸子里流露出來的貪婪目光,就像是已經親手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了個光。
圓挺飽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以及那副宛若嬰幼兒一般的肌膚……通通的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朝著林蕭蕭招了招手,說:“過來。”
“總裁,有什么事嗎?”林蕭蕭聽話的朝前走去,將身子靠在了他的古典紅木辦公桌旁。眸子朝著那暗紅色的桌子瞥了眼。
這家伙,就是這么的高貴奢靡。靳北川所用的東西,無一不是高檔昂貴的奢侈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配的上他無比尊貴的身份。
“總裁?”靳北川墨眉一挑,目光中露出輕佻的味道。“林副總說話的口氣,還真是公事公辦,倒真有些公私分明的架勢。”
“公私分明難道不好嗎?”林蕭蕭淡淡的道,“公司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我是走了后門才坐上這副總裁的交椅的。然而讓我覺得不好意思的是,就連我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在公司里,人前人后,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靳北川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面帶從容的笑,步履輕逸的走到了林蕭蕭的面前。就在她的邊上,屁股一斜,如此大咧咧的,完全不顧形象的坐上自己那副價值不菲的辦公桌。
對于他這種行為,林蕭蕭其實一點都不驚訝。這男人,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的家伙。你看到他臉上是笑的,但是他的心情并不會見得是真的愉快的。你看到他臉上是帶著怒容的,說明他的心情是真的很火。
“林副總,你覺得……季老板這個人可信不?”靳北川說話時,已經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盡管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隨行,姿勢毫不著調,可偏偏卻給人一種壞到骨子里的邪魅。
“他?”林蕭蕭秀眉微微一蹙,心中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嗯哼,他。”靳北川薄唇輕勾,嘴角一抹揶揄的弧光。
“挺好的。”林蕭蕭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就把話往好的那方面說。“社會上的人脈和經濟實力都很不錯。”
“那他本人呢?”靳北川身子稍微斜了斜,又問。
“本人?”林蕭蕭心中更加的狐疑了。她心里暗暗思忖了番,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季老板……他本人……也不錯,論長相火氣質的話來說,確實也是上乘的。”
林蕭蕭心里虛虛的,這樣的溜須馬屁,想必靳北川聽了應該會很高興吧。畢竟,他們也很熟悉的,而且聽北山提過,好像他們還是發小的關系了。
聞言,靳北川嘴邊的笑意未減,可是眼睛里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那口吻,頗帶著幾分的戲謔味道。
“可惜了,他在好也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你都有孩子了,單親媽媽的身份,季氏家族的門檻,你是邁步進的。”
林蕭蕭恍然大悟!原來這廝指的是這個?想不到,她心中永遠的痛,既被他像個笑料,把柄似的,輕飄飄的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大寶的身份被他識破之后,在以后的交際里,只要他稍稍強勢一點,她就像是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似的迅速變成了一之軟趴蝦。
一次次的在她的面前忍氣吞聲,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和她的習慣了。明明他可以放手,讓她自由的,從此倆人互不再見,豈不是更加的一了白了。可這男人偏偏不讓她如愿,更不讓自己如愿。
用盡千方百計把她逼得離不開這里,怪誰?難道這也怪她?也是她的不是?
反正橫豎都是他有理,都是他對,她都是錯的,那就干脆再索性點,跟他對著干便是了。
她的身子往后稍稍一縮,便坐在了身后的轉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仰著脖頸,學著靳北川方才坐在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