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川一邊說著,一邊便擁著林蕭蕭的身子,與楚峻南擦肩而過。
林蕭蕭張張嘴,想跟楚峻南說些什么話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有了這一念頭,腳下的步伐便開始猶豫了一秒。下一瞬,肩胛骨傳來一股子的痛楚。
是男人的大掌在掐著她。她猛一抬頭,便看到靳北川那雙陰沉深暗的眼睛。他在生氣,他在強壓著怒意。
林蕭蕭突然覺得嗓子眼好干燥,她偷偷的吞咽了口唾液,乖乖的順從了男人的步伐,走向那輛車子的方向。
楚峻南直到人已經從他的身邊走開了,才轉首,想沖著那一對緊緊相擁的背影說句‘抱歉,打擾’了的話。可是,最終他也只是滾動了下喉結,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林蕭蕭的心里忐忑不已,乖乖的跟著靳北川上了車。男人的戲做的非常的足,一直等她坐進車廂之后,才把車門關上,自己則朝另一個車門走去。
上了車,林蕭蕭低著頭,一直在看著自己手里捧著的花,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她。這幅樣子,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靳北川冷著臉,腳下油門猛的就是一踩,囂張跋扈的越野車轟隆一聲,響起了引擎,朝著前方的空地拐了去。
車子開的速度極其的快,快的令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也不知道靳北川把車開到了哪里,就像是漫無目的的在發泄似的。
林蕭蕭心里猜測著,這男人肯定不會這么好心的帶她去吃飯,還陪她去看電影的。果然,車子在路邊戛然停下來。
“吱——”的一聲,汽車的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音震破人的耳膜。
林蕭蕭的身子,情不自禁的縮了起來。這男人,看來要好好的‘教訓’她了。
可是,半響,不見身邊的男人有所動靜。
車廂里,依舊是靜悄悄的。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音。
林蕭蕭的心緊張的就像是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似的,纖長的羽翼像蝴蝶的翅膀一樣,來回的撲閃著。
半響,靳北川終于開口說話了,那聲音,像極了悠揚大氣的小提琴,帶著一股子的慵懶和華貴。
“你們還在聯系著?”這尾音收的很短,不像他平日說話的那般的,漫不經心。
林蕭蕭怔了怔,然后搖頭,“沒有。”
“把他的電話號碼,從你的手機里刪除。如果他還打來,就拉黑,聽到了沒?”
“哦。”林蕭蕭點點頭。
“怎么,舍不得?”那男人轉首看向她,劍眉微微一挑。
“沒有。”林蕭蕭趕緊解釋著。后來想想,似乎這么說有些不對,于是又趕忙著補充了句:“沒有舍不得。”
“那你還收人家的花!”靳北川的聲音陡然一沉,帶著幾分質問。
林蕭蕭吸了吸氣,心里頓時覺得無比的委屈。她抬起無辜的眸子,凝向身邊的男人,道:“我……我還以為你是送的了,所以我才收下來的。再說了,他送來的花里面,并沒有署名啊。再說了,我知道不是你之后,不是趕緊的把花轉贈給別人了么。”
“你就不會丟掉嗎!還轉贈給別人?你到底是舍不得這花,還是舍不得人家那份情意!嗯?”靳北川的聲音帶著幾分莫名其妙的味道,像是隱隱約約的醋意。
“還有,我是做那種幼稚事情的人嗎?給女人送花,這么廉價又不實用的禮物,虧你想的出來。”
靳北川的話一說出口,當時他就后悔了。楚峻南送花幼稚,難道他靳北川送花就顯得成熟?
林蕭蕭也咽了下,她眨眨眼,抖了下手心的花束,道:“啊?難道這也不是你送的啊?”
她是故意這么問的。誰讓他明明知道,還故意裝作不知道。下午到她的辦公室了,她所有的回答,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看戲一樣。
那男人的眸子猛然一睜,“所以你才更可恨!還拐著彎子的想隱瞞我。”
“我……”林蕭蕭理虧了。好吧,她確實刻意的隱瞞了。
靳北川也懶的在跟她廢話了,徑自調轉了車頭,朝著來時的方向開去。直到他把車子開到了靳氏的大樓門口,找到了林蕭蕭停車的地方,然后冷冷的道:“下車。”
林蕭蕭是想說什么的,可是看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的樣子,算了,這男人還在氣頭上,最好還是乖一點,少招惹他的為好。
于是,她默默的下了車。車門剛剛關上,那男人便迅速的調轉了車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絕塵而去。
林蕭蕭手捧著花束,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真的是搞不明白,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還是應了林蕭蕭心中猜測的那樣,既不成全她,可是也不放過她。林蕭蕭氣的全身都在發抖了,至于么?不就是收了一捧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花么。
難道像他們這種出生財閥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富N代們,都喜歡耍脾氣,扮冷酷?
林蕭蕭也生氣了,將花束放在了后備箱里,徑自的走到了車里,開著車子獨自回家去了……
似乎就是從那時開始,楚峻南便沒再跟她聯系過。甚至就連靳北川,都似乎將她整個的透明化了般。而年關將近,林蕭蕭的工作也漸漸的忙了起來。
忙著談生意,見客戶,應付各種尖酸刻薄的供貨商,亦或是合作人。一般來說,林蕭蕭總能從容面對,用她機智的頭腦,和過人細膩的心思,將其擺平。偶然的有幾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便會丟給陸言去解決。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了。忙碌的工作竟讓林蕭蕭習慣了,和靳北川私下的無任何聯絡。
今天若不是大寶提起來,林蕭蕭差點忘記了,那男人已經有很久沒有跟她聯系過了。當然,公事除外。
大寶仰著脖子,眨巴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問道:“小媽媽,你是不是又跟小爸爸分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