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溪見她站了起來,而靳北川也沒有什么異議。她的眸低,劃過一抹幾不可察覺的怨恨。
“林小姐,這怎么可以呢?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啊。”蘇明溪咬緊了牙關道,然后面色一柔,對靳北川道:“北川哥,你快起來啊,給我們家柔兒買奶茶,怎么好意思讓林小姐陪著。”
她有看到靳北川的眉宇中是有浮現出思量,蘇明溪的心緊跟著就是一喜。可是,那男人爾傾之間,眉宇便舒展開來,對她點頭道:“沒關系,反正柔兒和大寶玩的這么好,林蕭蕭作為大寶的媽媽,給小丫頭買點小東西也是應該的。”
“呃……可是……”蘇明溪之覺得心里一慌。
林蕭蕭已經噙著笑容走到她的身邊了,手往她的輪椅上那么一搭,便道:“蘇小姐,跟我還客氣什么呢。之前在海濱公館,我們家大寶可沒少要你照應著。我總是抽不出時間來好好的答謝你一下,正好今天遇到了,你喜歡喝什么口味的茶水,我做東了!”
誰要你做東!誰要你的答謝了!
蘇明溪心中腹誹著,可臉上卻滿是客氣的笑:“林小姐,真是太客氣了。就沖著北川哥,我也要對大寶格外的照應的。”
蘇明溪見那男人穩坐如泰山,并沒有半點想要站起來,陪同她一起去的樣子,也之好默認了。
她轉首對阮紅玉道:“媽,你們在這坐會,我和林小姐去一會就來。”
“阿姨,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蘇明溪的。”林蕭蕭現在是站著的,而阮紅玉則是坐著的。因此,她說話的時候是居高臨下的姿勢。加上背后的陽光遮擋著,林蕭蕭眼睛噙著的笑意,頓時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不是有別人在場,再加上有靳北川給她撐腰,阮紅玉真想跳起來,把這個欺負她女兒的賤人掐死!
沖著她們的背影,阮紅玉道:“林小姐,拜托你小心點兒,明溪的腿腳不便的!”
“放心吧,伯母。除非她自己想摔倒,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出意外的。”林蕭蕭轉首,沖著阮紅玉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阮紅玉一時語塞,怒視著林蕭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這句話卻點醒了夢中人。蘇明溪只覺得心中一亮,腦海里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林蕭蕭推著她的輪椅,雖說這地上都是平坦整齊的青石板路,可因為花紋的緣故,還是會有些小顛簸。
就在輪椅劃下之時,之聽蘇明溪忽然叫了聲:“哎呀!”
這一聲,頓時把這邊小坐休息的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來。尤其是阮紅玉,一屁股站起來就直往那邊跑去。
“明溪……明溪,你沒事吧。”阮紅玉來到車邊,仔細的查看著蘇明溪有沒有磕到碰到了。然后,不等蘇明溪說話,阮紅玉一副兇神惡煞的朝著林蕭蕭便大罵道。
“你是怎么回事?我都告訴你了要你小心點小心點,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林蕭蕭冷笑一聲,道:“伯母,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你可有看到她摔下來了嗎?輪子碰到小石子了而已,大驚小怪的干什么呢。嚇到了小孩子多不好。”
阮紅玉又被林蕭蕭夾槍帶棍的教訓了一頓,心頭的怒意更是大盛了!她再也顧不得什么隱忍和面子了,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林蕭蕭,破口大罵:“你這個小賤人,也敢來教訓我?我女兒被你害成這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不要臉的貨……”
林蕭蕭的腳后跟地方就是往下去的臺階,這時候她被阮紅玉一推,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其中一只腳頓時落空,身子便猛的朝后面傾了去。
她驚呼了聲,眸中瞥到的確實蘇明溪佯裝出來的擔心。
完了完了,看來今天一定要丟人丟大發了。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對母女,挖空了心思的想要暗算她一次,這次,也總算是得逞了吧!
原以為今天不是栽倒在地上便是四腳朝天摔到腰,可是突然的,之覺得腰肢被一只強勁的鐵臂猛的一兜住,不停下墜的身體也在此刻停止下來。
下一瞬,鼻息中傳來的便是靳北川身上特有的陽剛味道,濃重而強勢!
等待身子站穩后,她的呼吸還是有些急促,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他。靳北川的眸子也正回望著她,開口問道:“你要不要緊?”
林蕭蕭喘息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
“嗯,沒事就好。”靳北川點點頭,然后目光投放到蘇明溪的身上。
蘇明溪整個人顫抖了下,臉上強擠出笑容來:“林小姐,你沒事吧?”然后,不等她回話,她轉首,便對阮紅玉道:“媽媽,您怎么可以這樣?不管怎么說,林小姐都是我的朋友,您不能對她這樣的。”
林蕭蕭見她如此‘大義滅親’的虛偽樣子,心里真是覺得好笑。
阮紅玉怕是也看到了靳北川薄涼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只好陪著笑臉道:“明溪,你剛才也真是的,嚇死媽媽了,我還以為你摔跤了呢。我的小心肝啊,自從你上次出事后,媽媽可是再也經受不起折騰了。”
雖然阮紅玉這人可恨可恥,可是這番話卻是每個母親都擔心的。林蕭蕭卻不想同情她,她之所以會這樣,全是拜他的女兒所賜。
再者說,有什么樣的女兒便會有什么樣的母親!蘇明溪骨子里留的是她阮紅玉的血脈,母女的本性不會有太大的詫異。
她可沒有那玻璃心,把同情心放到最大化,而原諒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
但是她不會學她破口大罵,撕破臉皮。靳北川還在場,她要顧及到這個男人的面子。她笑了笑,對阮紅玉道;“伯母,您處處為您女兒著想,還真是令人感動。不過,麻煩您下次說話做事的時候,前后三思一下。并非這天下只有您一個人生了孩子,別人也都是母親生育出來的寶貝,沒人的身份比您的女兒身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