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南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將車速開的極穩。他道,“那既然這樣,我就擅自做主嘍?”
林蕭蕭也幽默的道:“一切聽從您的指令。”
“哈哈!”楚峻南笑起來。
車子在一家法國餐廳門口停下來,這些餐廳雖然不是全國連鎖的,但都是些高大上的地方。人均消費非常的可觀,并不是那種吃月薪的人來消費的場所。
林蕭蕭心下狐疑,想開口詢問的,可是男人徑自下車,為她開了車門,道:“走吧。”
“哦。”她猶豫著,最終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餐廳內,金發碧眼的法國美麗女郎,一襲白色晚禮服長裙,坐在乳白色的鋼琴前,優美的鋼琴曲從她的指尖溢出來。
頭頂的天花板上,點綴著亮晶晶的燈光,最中間有一只巨大的水晶吊燈,像古老的圖騰,被激活了咒語,散發著明亮而奪目的光芒。照射在地面上,林蕭蕭清晰的可以看到她和楚峻南的腳步。
訓練有素的侍者上前幾步迎了來,笑問:“先生,小姐,請問幾位?”
楚峻南一改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這時候他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溫潤的,可是那眸子里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竟像是這里的老主客似的。
“兩位。”楚峻南的聲音寡淡中帶著淡淡的謙和。
“這邊請。”在侍者的帶領下,倆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想吃點什么。”楚峻南坐下來,揚起俊眉,沖林蕭蕭笑著。
“呃我,還是你點吧。”林蕭蕭可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人。對這里的菜譜什么的,自然不是很熟悉。之前和靳北川去過幾次高檔餐廳,可那個男人一向唯舞獨尊,什么事都由他來安排,就包括吃飯點菜這些事,都得聽從他的安排。因此,林蕭蕭也沒有機會看那些陌生的菜譜。#@$&
楚峻南眸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疑光流動,但僅是瞬間便盡數收斂。快到連林蕭蕭和他如此之近的距離,都沒有發現他眼中的異常。
不多時,點的食物在侍者的安排下,莆一而來。各種精美大氣的餐盤,精美的餐具,就包括飲用的茶水的杯子,都非常的漂亮。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沒吃過豬肉的人終究還是見過豬跑的。林蕭蕭雖然沒吃過這些食物,但是電視上以及那些奢侈生活的雜志上都有圖有真相的。
魚子醬,鵝肝,法國田螺,各類精美的小食,牛排,還有香氣襲人的紅酒……林蕭蕭暗自咋舌,這一頓飯得花去多少錢啊?
察覺到她狐疑的眸色,楚峻南笑了笑,說:“年底了,年終獎發下來了。”%&(&
林蕭蕭點頭,可還是很心疼的道:“這一頓晚飯,應該花去了你大半的年終獎吧?”
楚峻南面露深思,點了點頭,說道:“全部。”
“啊?”林蕭蕭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難道這一頓飯就花去了三萬塊嗎?
“還貼了我一個季的薪水。”楚峻南補充了一句。
“……”林蕭蕭真的想拎包就走的,可是食物都已經送上來了,酒水也已經打開了,如此大的店,怎么可能允許你退單。
“你不用心疼,我覺得為了你……值得的。”楚峻南臉上笑意清淺,如此說來的話,明明本來是表白的情話,到了他的口中,既然變成了平常的話音,令人聽了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那也不至于這般浪費啊。”林蕭蕭還是覺得肉疼。
其實以她目前的資產,每天吃這些也是無所謂的。但是她不是那種追求奢侈,鋪張炫富的人。她只想守著大寶,安安穩穩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楚峻南只是笑,沒再說其他。只怕說多了,反而會引起這個女人的懷疑,那他就必須要去花費更多的腦力,去解釋這些事情。與其這樣,還不如什么都不說。只要道個歉,表示下次不這樣就行了。
法國餐非常將就,哪怕就是餐具的禮儀,都非常的深奧。林蕭蕭對這方面的知識了解的并不多,從她拿餐具的順序,以及吃東西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
相比較,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楚峻南則比較的優雅神閑,非常的安逸優雅。沒有讓人有一點點,和這里的格局不融合的感覺。
有幾個人從里面的位置走出來,說說笑笑的,聲音不大,笑聲也很淺,看的出來都是些有素質的人物。本來也是,能出入這種地方的人,又有哪幾個不是出生豪門,背景相當的。
林蕭蕭不經意間抬起頭來,當她的目光與其中一人相碰時,她后悔的只想咬舌自盡,早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還是不要抬頭看的好。
那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靳北川和靳月等人。與此同時,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她。
靳月看到林蕭蕭時,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愣了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手肘頂了下身邊的許嘉銘,道:“看看你的老相好,勾引起男人來可真是有一手。”
許嘉銘凝眸望去,當看到林蕭蕭確實是在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面對面的坐著,吃著晚餐的時候,男人的嘴角掀起一絲的譏誚冷笑。
“我就說嘛,這女人的手段很高的。當初死纏爛打的黏著我哥,我還真的以為我哥遇到了真愛呢。你看看,這才幾天,轉而就投入到別的男人的懷抱里去了。”靳月冷冷的批判著,收回眼神時那眸低嘲諷乍現,吐出四個字:“水性楊花!”
楚峻南感覺到林蕭蕭臉上有些變化,心細的男人抬起頭來,朝著她剛才看的地方睨了眼。便看到三五個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眸低。
靳北川和楚峻南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相撞。一個眸低深沉,似浩瀚無盡頭的黑海,暗藏著數不盡的秘密。一個眸光清澈,像皎潔的月光清冷冷的灑下來,絕對無害。
看上去倆個人的臉色和眸子,都非常的正常,無半點的波瀾可言。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待在靳北川身邊的人,以及和楚峻南坐面對面的林蕭蕭,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林蕭蕭搖搖頭,將目光從楚峻南的臉上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