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晨,多么一個堅強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掉眼淚?除非是真的碰觸到她的傷心之處了,所以才……
那女人胡亂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就連林蕭蕭遞來的紙巾都選擇了無視。這才是個,真正的不會哭的女孩子吧。
抹掉眼淚,她吼底哽塞的道:“九個月前,他去巴黎辦公。那時候,我因為有事就沒有一起去。前幾天,那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
“你是說,顧城和她九個月前……睡了一晚上。”林蕭蕭本不想談?wù)撨@些男女之事的,可因為關(guān)系到卿晨,她最要好的朋友,才硬著頭皮說著。
葉卿晨吸吸鼻子,點點頭,后又搖搖頭。“是他爸爸的安排。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那晚上到底是什么狀況。”
“那你是怎么知道,又怎么能斷定,是他爸爸的安排的呢?”林蕭蕭很疑惑,為什么豪門家族的婚姻如此的不容易。
“因為那女人是他爸爸的人帶來的。昨晚上,顧城給我打電話,仔細回憶了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辦完公務(wù)回房間,就喝了一杯水,然后就覺得熱,想喝水,想睡覺……后來的事,他就不記得了。只是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絲不掛。
他檢查了下房間,以及身上的錢財,包括他那些文件……都沒有什么遺失。他當(dāng)時也沒往這方面去想,所以……就漸漸的把這事給忘記了,也沒有跟我說。”
林蕭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點點頭,“可能真的是他爸爸安排的。”
“你也信了?可是,為什么我有點不信呢。”葉卿晨說著,又抹了一把眼淚。“我都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那你打算怎么辦?”這件事,真的很棘手。顧城的身份,絕不允許他有個私生子的存在的。
葉卿晨搖頭,說:“他們贏了,我放棄了。”
林蕭蕭跟著著急了,忙說道:“那你豈不是便宜了他們,你退出,他們指不定的得多高興呢。”
“不然呢?”葉卿晨眼睛猛然一瞇,凝向林蕭蕭的眸子里,就像是帶著咬牙的恨意一般。“要我做小?做他家庭以外的另外一個女人?蕭蕭,你覺得我會那樣做嗎。”
“……”林蕭蕭沉默了。
葉卿晨的個性,如此張揚大膽而直接,她要的愛情卻是如此簡單。一個人,一份愛,一個孩子。她這種剛烈的性格,絕不會去做那種見不得光身份的女人。
“可是……顧城哥他,肯嗎?”林蕭蕭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葉卿晨就笑,臉上是笑著的,可是眼睛里卻是流著眼淚的。“他不肯,能怎么辦?拋棄那樣的家庭不顧嗎?不管他跑到哪里,他是顧氏家族的長子,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父親,怎么會允許有這種忤逆的孩子存在?
而我,也不會以這種尷尬的身份在跟著他了。算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了,十年后我忘不掉這個男人!”
林蕭蕭深深的看向葉卿晨,她說話時候的樣子,端的是字正腔圓,就像是那種在心里反復(fù)默念了上百次的熟稔。看來,這件事她已經(jīng)橫豎想過很多次了。
“卿晨,我能幫上你什么忙嗎?”林蕭蕭自知這樣的事,她根本就沒有力量幫忙,可是她還是這樣說到,哪怕是幫她擦個眼淚,整理下衣服,她的心里都能好受一些。
“算了,你能幫上我什么忙呢。現(xiàn)在,你和靳北川已經(jīng)分開了,即便你們好好的,顧家的事他也不會插手的。”
說的也是。這一提及,林蕭蕭的心情也跟著落寞了。滿腦子都是蘇明溪在看到那套‘愛的枷鎖’時的幸福樣子。
唉!在腦子里,真是揮之不去了。
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后,葉卿晨的手機響起來。她打開隨身帶著的LV包,從立馬拿出手機,看了眼頻幕,隨即把手機往那吧臺上一扔。
動作中帶著恨意,林蕭蕭猜是顧城打來的。她直了下腰肢,朝那手機的頻幕看了眼。果然,上面編輯的名字是顧城的。
“接吧,看看他說什么。”林蕭蕭說。
葉卿晨哼哼了兩聲,抄起桌子上的雞尾酒,大喝了一口,“有什么好說的,不想理他,不想見他,不想再委曲求全的做出什么事來了。”
手機鈴一直響著,停了又響起來,周而復(fù)返,樂此不疲。
林蕭蕭于心不忍,想那顧城跟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沒有感情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其實也是個受害者的。“還是接一下吧,有什么話徹底的說清楚了。”
葉卿晨眼角瞥了眼那手機,面露出不耐的樣子。半響,一手抓住那手機,按下接聽。
“喂……”她的聲音非常的冷,還帶著刻意的疏離。
“……卿晨,聊會吧。”手機里傳來的是顧城的聲音,有些深沉,帶著無奈,嗓底聲音很是沙啞。
林蕭蕭和她做的很近,因此很容易的就能聽到他的聲音。想來,這男人這幾天的日子過的也很不好受。
“我們沒有什么好聊的。”葉卿晨仰著眉,眼睛冷睨著那些空了的雞尾酒酒杯。一臉的孤傲清冷,容不得人半點的侵犯。
“晨晨,你聽我解釋,好嗎!”對方的口吻,徹底敗下來了,甚至還帶著些哀求。
“……”葉卿晨不說話了,吼底拼命的哽塞著。她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不允許自己哭出聲音來。
林蕭蕭于心不忍,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小聲勸慰道:“卿晨,去一下吧,你們倆好好的談一談吧,嗯?”
手機兩段,均是沉默,像一片寂靜的大海,沒有任何的波瀾,暗沉無光。
“……晨晨,你出來吧,我就在酒吧的外面……”半響,顧城在手機里面說道。
聞言,林蕭蕭離開椅子,踮起腳尖,將視線投放到玻璃門窗的外面。遠遠的一顆大樹旁邊,確實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目測那身段,以及那姿勢,應(yīng)該就是顧城了。
“去吧,顧城哥就在外面。”林蕭蕭勸慰道,想了想,又道:“走吧,我送你到門口。”